陳浩抓著頭發笑了笑:“不能讓你的‘恩人’白叫啊。”說完他往起一竄離開座位，勾過走道裡的另一個男生，“樓下，走著！”
翻開的試卷留在了他的座位上，一束陽光落在上麵。
封雅頌伸手將試卷合攏，然後站起身，收拾桌麵，把下節課的書本換了上來。
太陽轉上正空，一上午的課很快結束。封雅頌用書本擋著太陽，躲在樹蔭裡往回走，吃完午飯，回到宿舍，她又在被子裡偷偷打開手機。
隨意發了一句話後，對方很快回複。
繩師27號：以後上課階段，中午不要聊天。
小頌：……中午不上課的。
繩師27號：中午好好休息。
封雅頌感覺對方像是能監測到自己下午犯困似的，她摳了摳指尖，對方又說話了。
繩師27號：你昨晚跟我說，讓我監督你熬夜學習，卻列不出具體計劃。你現在很有壓力，又開始有些焦慮，對嗎？
封雅頌不摳手指了，默默回了個字。
小頌：嗯。
繩師27號：昨天太晚了。你今晚給我個電話，我們電話梳理清楚。
封雅頌想了一下。
小頌：下午五點半以後可以麼？
繩師27號：好。
繩師27號：現在手機關機，睡個午覺。
封雅頌正在打字，看到對方又說。
繩師27號：不要回話了。
封雅頌默默停頓了一下，然後把微信關了，手機也關了。
她輕聲起身，把手機塞進書包，枕回枕頭，閉上眼睛。
下午的課從兩點排到五點半，下課鈴響後，同學們紛紛抓著飯卡湧向食堂。封雅頌在座位上等了五分鐘，待班裡的人散去，她把手機藏在校服兜裡，走出教室。
學校教學樓分南北兩樓，中間有露天的走道連接，由於四樓沒有教師辦公室，所以四樓天橋是個相對安全的場所。
在這個學校裡，學生默認的戀愛聖地有三，一是晚自習的操場，一是女生宿舍前的花壇，還有一個，就是四樓的露天走道。
與之相對應的，確認關係也有三種表達，要麼男生在晚自習前邀請女生：“我們去操場轉轉吧。”要麼放學後說：“我送你回宿舍吧。”要麼，就像封雅頌現在這樣，躲到天橋的一根立柱後麵，做點悄悄摸摸的事情。
封雅頌一路走來檢查了一下，現在是晚飯時間，情侶也還沒吃飽，整個走道上隻有她一人。她抓緊時間，撥通了手機。
幾秒就通了，封雅頌停頓了一下，對話筒輕聲說：“喂？”
對方的聲音攀著聽筒傳來：“這麼生疏？”
封雅頌腦袋低了一下，嘴唇開啟：“27，你好。”
對麵嗯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落進耳朵，封雅頌感到某種心情悄悄蕩漾開了，酥酥麻麻的，讓她不自覺想找個地方靠著。
封雅頌靠著柱子躲進角落裡，聽到對方問：“今天的考研班結束了？”
封雅頌回答：“沒有，晚上還有自習。”她又補充，“這裡提供了專門的自習教室，比在家裡效率高。”
對方將事情梳理了一遍：“這個班時間安排很緊。白天講課，晚上自習，這樣你的學習任務還是不足以完成嗎？”
封雅頌：“因為我還需要……”她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