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說:“當著我這個數學課代表狂抄數學作業,讓我很不安啊。”
封雅頌說:“可是你借給我的,執法犯法,我又沒搶。”
陳浩笑了下,眼瞅著又要上課了,他抓著作業揚揚手:“我交給老師去了。”
假期初回來,一整天的課程顯得漫長,封雅頌精力集中,聽課,做筆記,還被叫上講台回答了一個問題。
封雅頌不是故意想起他的,隻是從講台走回座位的時候,她瞥見了窗戶對麵的教室也在上課。
於是她忽然聯想到,他賓館房間的朝向,正好是對麵療養院的那一間窗口。
昨天在病房外,他把粥碗交給她,自己卻沉默地走開了。直到今天分彆,關於此他一句話都沒有說。
封雅頌低下眼睛,感到情緒複雜。
昨晚他儘職儘責地陪伴,或許代表了他一次性的謝謝。
下午的課程結束,班裡有一個女生過生日,邀請全班同學去食堂吃小炒聚餐。
教室裡留下了幾個女生等著取蛋糕,她們聊天的時候,封雅頌悄悄拿起自己的書包,從裡麵點開手機。
她並沒有任何目的,隻是單純地想看一眼。
哪怕隻是看一眼他的頭像。
打開微信,轉動著等了幾秒鐘,新消息刷新了出來。
封雅頌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他的頭像停留在聊天最頂端,顯示著一條未讀的新消息。
封雅頌伸出指尖,小心翼翼地去點屏幕,呼吸也仿佛停了。
點開了,他說的是——
繩師27號:可以找我。
消息發自早上六點四十五。
——那我還可以繼續……
——可以找我。
清早她下車以後,他拿出手機,回答了她那個沒有問完的問題。然後他抬起目光,轉動方向盤,把車開走了。
——
“小頌,走啦!蛋糕到了,我們下去拿。”
門口的幾個女生招呼她。
封雅頌把手機扔進書包,匆忙抬起頭:“好啊,走。”
同學們簇擁著下樓梯,一個女生說:“生日蛋糕還送了一套很好看的蠟燭,表白棒形狀的……”
封雅頌跟著邁下一個個樓梯,腦中晃蕩著他回複的那四個字。
他說,可以找我。
是可以找他繼續聊天?還是可以找他獲得幫助?或者,二者皆而有之呢?
走出教學樓,傍晚微風輕拂,封雅頌嘴角不自覺揚了起來。她感到自己的心情彌漫著沸騰的泡泡,就像是她自己過起了生日一樣。
吃完生日餐,回到教室繼續晚自習。
前兩節封雅頌把大部分作業寫完了,最後一節自習,外麵天色越來越深了,她心思也開始不安穩。
封雅頌一邊觀察著講台上的老師,一邊把手機轉移進校服口袋裡。穩了幾分鐘,她站起身,輕悄走到講台,跟老師說明想去廁所。
老師揮揮手讓她去。
封雅頌躲進廁所最深處的隔間,再次把手機打開來。
點開聊天框,她屏息打字。
小頌:我下午上完課才看到你的消息。
小頌:午休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