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紐約連續一周陰雨連綿的時候, 神盾局迎來了沃爾圖裡家族三位長老之一的阿羅,以及兩男兩女四位隨從。
阿羅有個特殊的能力,他可以通過接觸一個人的身體來了解他的過去及他的思想,因此在要求複仇者們陪同的同時, 弗瑞也三令五申不允許他們與任何一個吸血鬼有肢體上的接觸。
雪莉問:“你怎麼知道這些的?”
弗瑞輕描淡寫道:“總有些親人的吸血鬼。”比如卡萊爾一家,而且複仇者還救過他們一次, 這可是個相當好用的機會。
這次碰麵就像是一個會議——而且還是外交會議, 阿羅是特意來帶幾位被他們拘禁的吸血鬼回去的。其實他倒未必真的有多在意那幾個吸血鬼的死活,但這就像任何一個主權國家不可能放任本國公民被外國拘禁一樣, 沃爾圖裡也不會任由人類的政府機構扣留吸血鬼, 這關乎他們的顏麵和尊嚴。
可以看得出不管是弗瑞還是阿羅都沒什麼和對方種族打交道的經驗——尤其是和政府打交道的經驗,因而這個會議也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內容,弗瑞表示不會隨便插手吸血鬼種族內部的矛盾, 阿羅也認可他關於互相尊重的建議,兩人都頗為友善, 雖然雪莉覺得阿羅的笑簡直像是看見了燒雞的黃鼠狼。
這場無聊的會議讓她聽得都快睡著了, 靠在史蒂夫肩上直打瞌睡。說實話她覺得弗瑞對於吸血鬼的存在是戒備且不安的, 但吸血鬼是個不小的族群, 真要對他們下殺手勢必挑起戰爭,而這並不是他一個人能決定的事情。
會議結束後她也收到了係統關於吸血鬼這個任務的獎勵,除了積分和通用貨幣以外還有三次的抽卡機會,她抽到了一張吸血鬼的能力卡牌,但隻算是S級卡牌,比SS蝙蝠卡牌還要低一級。
雪莉感到奇怪, 在她看來吸血鬼的能力還是挺耐用,而且吸血鬼卡牌的冷卻時間隻有兩分鐘,基本相當於沒有,比蝙蝠俠卡牌短多了。
1997說:【雖然吸血鬼速度快力量大,但他們的耐力真的不怎麼樣,奔跑起來大概也就能維持最高速度五分鐘吧,他們很容易累的,累了就要喝血。】
談到吸血鬼的體質,雪莉忽然想起一個棘手的問題:【那我裝備上吸血鬼卡牌後不會也要喝血吧???】
1997:【這個倒是不需要,但它會抽取你的一小部分精神力作為補給,就是你用來支撐魔法的那東西。哦對了,因為吸血鬼卡牌的冷卻時間太短,你也可以用精神力加快冷卻速度連續使用。】
【哇哦……聽起來很不錯的樣子,希望能有機會試試新卡牌。】
如果時間倒流,雪莉發誓她一定不會作死地立下這個fg。
當時她正在幫托尼買甜甜圈,已經是快晚上十一點多的深夜,本來甜品店都要關了,但托尼硬是給她加錢讓店員重新做,而這家店的糕點師顯然也是被鋼鐵俠欺壓慣了的,爽快地戴上廚師帽又回到後廚。
雪莉正百無聊賴地等著,這時候又來了個穿著風衣身形瘦削的男人,因為時間已經很晚,她下意識地打量了他一眼,卻發現這人似乎有些眼熟。
“這位小姐……”男人沙啞而低沉地開口,“我該叫你雪莉,還是夜鶯?”
砰一聲槍響,雪莉敏捷地側身避開,子彈擊中她身後的玻璃,刺耳的碎裂聲驚醒了昏昏欲睡的收銀員,她目光呆滯地僵硬了兩秒,回過神來後幾乎是同手同腳地尖叫著往後廚跑去。
雪莉警惕地盯著男人,嘴角勾起一個譏誚的弧度:“怎麼,不玩你那些會爆.炸的撲克牌了?”
她認得這人,正是在哥譚副本中那個專扔撲克牌的肖恩。當時第一眼沒看出來是因為男人除了五官以外幾乎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大概是阿卡姆的夥食不怎麼好吧,他消瘦了很多,如同骷髏一樣地套在風衣裡,臉上更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活像是個在街頭睡了一個多月的流浪漢。
不等肖恩開第二槍雪莉便瞬移上前,左手抓著他握槍的右手用力一擰,右手握拳猛地擊向他的太陽穴——
但是,不太對勁。
且不說她的力氣已經達到正常人類的三倍大小,就論以雪莉被史蒂夫訓練過的出拳角度和技巧,即便她這會兒揍的是美國隊長對方都不該是這個反應——他的頭甚至連偏都沒偏一下,就好像落在他腦袋上的拳頭隻是一團棉花糖一般。
但是雪莉又萬分確定這個觸感就是個普通人類腦袋的觸感,半點不堅硬不特彆。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停滯了一瞬,而隻是這一秒鐘的時間,肖恩便掐住了她的脖子,甚至省去了普通人類從蓄力到施力的過程直接一把扼緊了!
所有的聲音都被壓縮到極致的喉嚨給堵了回去,雪莉努力在劇烈的疼痛和窒息感中保持鎮定,她屈起右手手指,一個光球在刹那間出現,然而還不等她攻擊肖恩便一把將她摔了出去——他像是在躲避什麼飛快地退開,雪莉的後背撞在擺在一側的木質書架上,連人帶架子帶書摔成了一團。
她頓時頭暈目眩,撐著地板的右手因為疼痛而有些發顫,雪莉用力眨了下眼睛,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內,身影翻飛間帶起一陣暗紅色的海浪,有刺目的銀光自浪潮中閃現,裹挾著致命的殺氣向著肖恩奔湧而去。
女刺客似乎知道肖恩的力量非比尋常,她極力避免和他直接接觸,刀刃如同直取獵物咽喉的毒蛇一般迅猛快速,但雪莉卻不想讓她殺人——肖恩是哥譚出來的,如今變成這種樣子可想而知是遭遇了什麼,而且從阿卡姆越獄到曼哈頓可是不短的距離,背後必然有人在幫助他。
雪莉右手猛地一攥,水流彙聚而成的圓球在白熾燈下泛出瀲灩波光。
——不就是窒息PLAY嗎?講得好像誰不會一樣。
她裝備上吸血鬼卡牌作為後手,咬牙低吼:“塔利亞!讓開!!”
隻是不等雪莉將水球拋出,紅披風的超人便撞破牆壁飛了進來,一把揪起肖恩往地上砸去。
雪莉一呆,水球瞬間瓦解,化作流水嘩啦一聲灑在地上,像是造了個臨時瀑布。
超人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得起的——更不用說是憤怒狀態下的超人,肖恩像是塊抹布一樣無力地晃著手腳被一次次往地上砸,大理石地磚從裂開紋路到碎裂出細小的石塊,超人終於停了下來,把昏死過去的肖恩隨意往旁邊一扔,轉身朝雪莉走去。
超人的紅披風因他急促的腳步而在身後飄揚,塔利亞自間隙間看見雪莉安然無恙便不再多留,翻過窗戶縱身一躍便抓住了上方的屋簷,然後又是幾個借力使力攀上了高處。
見超人的注意力似乎也不在塔利亞身上——畢竟刺客的那身打扮實在不像什麼好人,雪莉便略略放下了心,收回視線看向超人:“……卡爾?”
超人彎腰將她扶起來,帶有透視功能的目光落在雪莉受傷的脖頸處,脆弱的頸骨依舊待在它該待的地方,形狀完好,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抬眼對上雪莉的視線,超人微微放鬆了緊繃著的麵部肌肉,露出擔憂的神色,問道:“有沒有受傷?”
雪莉搖頭,“就是有點疼而已,沒事。”
她沒那麼容易死,從末世到今天大大小小的傷她也挨過不少,但基本都隻是掉血條的程度,真正傷及生命的……想來也就之後在哥譚副本時差點被倒塌的高樓壓死那一次了,不過後來也被係統修複倉救了回來,血條重新恢複到滿格狀態。
超人的到來顯然躲不過某有關部門對於紐約的監視,最先趕來的是鋼鐵俠,大鐵罐哢噠哢噠地走進來,腦袋一歪看見了脖子上有個明顯手印的雪莉,頓時把原先的調侃都憋了回去,皺眉道:“這是怎麼了?”
雪莉脖子疼得厲害,不想說話,直接衝癱在旁邊生死不知的肖恩抬了抬下巴。
超人對她說:“雪莉,你回去休息,我先帶他回阿卡姆。”
托尼麵罩下的神情微妙地停頓了一下:“哇哦,這位超人先生——”
“你?”雪莉小聲說,“可是阿卡姆在哥譚……”
超人失笑,“是的,阿卡姆在哥譚,我以為這是全人類的共識。”
“那……”
“沒關係。”
超人知道她是在擔心蝙蝠俠,雖然他們現在也算是並肩作戰的夥伴了,但想必布魯斯還是不會希望有誰會穿著製服突兀地出現在哥譚——哦,除了夜鶯,她是哥譚永遠的也是唯一一個例外。
“這是急事,他會理解的。”他說。
托尼眼看著兩人三言兩語就決定了肖恩的去處,不由陷入了沉思,納悶當初把身為正義聯盟親屬的雪莉搶到複仇者聯盟到底做得對不對。
畢竟……這胳膊肘往外拐得也太明顯了點。
隻是對方畢竟是超人,他攔又攔不住,隻能無奈地看著他提著人飛走,然後對著落單的小雀鳥扯出一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