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離婚了，便是感情走到了儘頭，當初努力過了都改變不了的結局，重來一次又有什麼不一樣？”
言姐沒有反駁，似是認同了葉晚晚的話。
兩人心照不宣地，沒有繼續再這個話題。
……
很快就到了晚上八點。
打烊後，言姐跟她兒子就回去了。
葉晚晚關好了門，正準備回去的時候，在門口外，再次見到了冷之瑾。
路燈昏黃，他站在積雪之上，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孤寂感。
他遙遙朝她望來，眼眸似升起了點點的光亮。
葉晚晚捏著手袋的手微緊，裝作視而不見的樣子，直直地路過他的身邊。
冷之瑾隨即跟了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誰都沒有說話。
葉晚晚憋著一口氣，走好好一段路後，終於忍不住回頭，眼眸冒出火光，“冷之瑾，你是跟蹤狂嗎？”
“你就不怕我報警捉你！”
冷之瑾站在原地，聲音平穩，“這附近治安不太好，你一個女孩子回家不安全。”
這個小鎮不像煙城這麼繁華，入夜之後，大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而葉晚晚的店在街尾，他做過調查，這裡時常會發生打劫。
他本來想偷偷護著她的，但是怕她誤會，便光明正大地在門口等她了。
葉晚晚卻不信他，隻覺得是他想跟著自己的借口而已，“我天天都這樣回家，哪來的危險？”“你能不能彆跟著我？！”
冷之瑾搖了搖頭，“不行。”
他道，“我正好也要走這段路回家。”
“反正順路，我不介意一起走。”
葉晚晚沒想到，冷之瑾厚起臉皮來，也是天下無敵的。
多說無益，葉晚晚扭過頭，加快了腳步，活像身後有狗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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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任她跑得再快，冷之瑾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了她，始終保持與她隔開三米的距離，不靠近，但也不遠離。
葉晚晚跑得肚子疼，而他始終像沒事人一樣，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
葉晚晚不禁覺得挫敗，於是乎，也不跟自己嘔氣了，他要跟，就讓他跟個夠！
他要是敢上前，她就請他吃防狼噴霧！
思及此，葉晚晚順好氣後，腳步不緩不慢地回到了小區。
意料之中，冷之瑾也跟著走了進來。
看著他熟門熟路地滴門禁卡，葉晚晚一陣絕望。
在她沒發現的時候，冷之瑾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搬進來了。
“葉晚晚，那兩個雪人……”
倏地，一直沉默的冷之瑾突然在身後冒出這樣的一句，但是，最後的話，被他咽在了嘴裡。
消了音。
葉晚晚知道他指的是哪兩個雪人，忍不住好奇望了過去。
雪人上，用來裝飾的蘋果和胡蘿卜都已經不見了，脖子上的圍巾也被人扯走，比起早上的精致，現在的它們，身上殘缺不堪，落魄不已，就是一堆雪而已。
葉晚晚就這樣遙望著這兩個雪人，就像遙望一段舊時光。
“早上的時候，它們明明不是這個樣子的。”冷之瑾喃喃地道。
說著，他抬起大長腿，幾個步子就走到了雪人的麵前，彎下腰，捧起一堆雪，開始替雪人修修補補。
看著他忙碌的身影，葉晚晚一陣心酸。
他們曾經，也是有過一段快樂的時光的。
隻是後來，麵目無非。
“沒用的，冷之瑾。”葉晚晚捏著拳頭，“春天來了，這些雪人，也是留不住的。”
“彆白費心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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