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祝枝總覺得小妹說的話有哪裡怪怪的,“遇到直接懟回去就好,這種嘴欠的朋友聽得都鬨心,即使關係再要好也可以表明自身觀點態度。”
“可他不是我朋友啊。”
“啊?”
“下午我去自習室的路上剛認識,隻是加微信配合同學做個問卷調查罷了,算了算了,反正以後也見不到了。”
“你等會兒,”祝枝敏銳得問道,“你們才剛認識,呃,方便讓我看下聊天細節嗎?”
小妹不以為然,“這有什麼不方便的。”
對話很簡短,男生總共就發了兩句話,祝枝很快看完了,也沉默了。
她欲言又止,最後隻能拍了拍小妹的卷子,“算了,你還是專注考公吧,都過去了。”
隻能說對方一顆想要搭訕的少男心來得不是時候。
“我也是這麼想的。”小妹深以為然,“這兩年我被家裡都快催得煩死了,整天拐彎抹角得說什麼大學愛情最純結,讓我擦亮眼睛趕緊找個京市帥哥留下來……可是,我就不能考公回去建設家鄉嗎?”
小妹的家鄉可以說是窮鄉僻壤,每逢全國貧困縣排榜必有其名,可她說辛辛苦苦考上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不是為了獨善其身的,她願意福澤其鄰。
很多人都不理解,說作為金融係的高材生,她的誌向實在特立獨行,可祝枝的寢室關係都很要好,從來支持。
“當然能,你可以的。”祝枝對未來的女村官一直是佩服的。
——
三年前,她們還聚在一起參加過小妹的婚禮,四人感歎物是人非,堂堂Q大金融係四朵金花竟然隻有老大還堅守誌向,不過大家對自己目前的選擇都很滿意,這就足夠了。
前年,老大憑著多年努力順利申請到綠卡,正式開啟定居那裡的生活後,安冉和祝枝去找老大玩了一次,從紐約到矽穀,從黃石公園到邁阿密,慢悠悠得玩了大半個美國。
先開始安冉還是很羨慕大姐的,雖然華爾街的金融卷得更狠,但這片大陸地廣人稀,生態又好,還怪好玩的,待了一周後,安冉回來卻狂吃小炒菜,還給老大寄了很多家鄉獨有的醬料,讓她解解饞。
老大十分感動,“當年我也是靠乾媽醬續命的,真讓人懷念啊,”她話頭一轉,“其實三明治也很好吃的,我又學到了新做法分享給你們……”
安冉整個人都麻了,對著祝枝欲哭無淚,“老大的口味變了,再也不是帶我們吃香的喝辣的老大了。”
祝枝倒是沒有她感觸得這麼深,隻是沒想到她這次出差又想到美食的遺憾,看來東北人嘴巴叼可能是天生的,她認識的東北同學留學幾年都無一例外得回國發展,也許真是個奇怪的概率事件呢。
“噢對了,我還見到了英國的嚴浩,你還記得他不,鐘童的鐵哥們,英國法國不是像隔個省一般近嘛,他說鐘童和趙樺學姐還是分了,說要回國發展。”
“嗯。”
安冉接著說八卦,“你說鐘童怎麼想的?當初是他一定要去巴黎深造藝術,趙樺學姐都保研了,卻還是陪著他去,兩人轟轟烈烈得去,男方又自顧自得回,就這還金童玉女天生一對呢,我看什麼都沒時間靠譜。”
“可能他想的事情確實比較離譜。”
安冉還想嘲笑兩句,忽然覺得不對,“他回來找你了?”
祝枝就答,“是啊,上周末還找我,問我還喜歡不喜歡他。”
“靠。”安冉氣得爆粗口,又小心翼翼地捂住嘴巴,“你怎麼想的啊?”
“我問他這話什麼意思,若是喜歡,他就會和我在一起嗎?”
安冉著急,“他說會,你就同意啦?”
祝枝搖頭,“他說會,我也說已經時隔多年了,我承認當初是喜歡他,現在卻隻能當普通同學看待了,我不想再“被小三”了,他道了歉,我也接受了,這世界上沒有那麼多破鏡重圓。”
“說的好!”安冉高興道,“我就怕你又犯糊塗,天下的好男人這麼多,讓你受這麼大委屈的就隻有這一個,聽姐一句話,談戀愛是讓自己開心的,糟心了再好也不成,尤其是這種恃靚行凶,男女關係不清白的,是大大的不行。”
祝枝笑了下,腦海裡不禁回想起當年的點點滴滴,喜歡一個瀟灑帥氣,又對你總有幾分特彆的人實在是太簡單了,他是服裝設計係,而自己是金融係,當年因為同樣的愛好進了話劇社幫忙,他們興趣相當外形又匹配,一來二去,大家都覺得她和鐘童能成為一對,結果第二年,他自小訂娃娃親的趙樺學姐從台灣交流回來聽說了這件事,學姐理智得和家裡說換個人吧,她不強求。
兩家人自然都不答應,最後找上了源頭之一祝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