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世,姐夫為了拚命往上爬,也不知會不會乾出邪惡的勾當來。
腦殼疼。
~
那日之後,趙玉珠再沒見過薛妖,幾日後,迎來了重生後的第一個除夕。
太子設宴也在今日。
一大早起來,趙玉珠右眼就跳個不停。
傳言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趙玉珠一個心驚,不會吧?
臨近中午,趙玉珠坐上馬車前去赴宴。
還沒到太子臨時府邸,果真就攤上事了。
一個紫衣少女,手握長鞭,當街逼停了趙玉珠的馬車。
“趙玉珠,你趁我薛師兄沒回,花枝招展上太子府去勾.引誰?”
紫衣少女柳眉倒豎,雙目噴火地瞪向趙玉珠……的馬車門簾。
馬車裡的趙玉珠:……
果真是右眼跳災走黴運,該死的薛妖言而無信沒回城。
說好的陪她赴宴呢?
居然放鴿子了。
等等。
這位少女在馬車外,她趙玉珠在馬車裡,兩人隔著厚實車簾都還未打上照麵呢,就知道她今日花枝招展了?
趙玉珠翻一個可愛的小白眼,
一撩裙擺鑽出馬車。
但見趙玉珠一身清雅的淡綠色長裙,麵上脂粉未施,頭上隻簡簡單單紮了兩個最不起眼的雙丫髻,再纏上兩根普普通通的碧綠發帶了事。
最是敷衍不過。
何來花枝招展?
顯然,趙玉珠低估了自己的美。
一旁的綠鷺、綠燕,驚豔地瞅著沐浴在冬日陽光下的趙玉珠,她們家小姐生了一張無比水靈的臉,素麵朝天,也是熠熠生輝,比彆家少女精心修飾過的出彩得多呢。
譬如,比眼前這位挑釁的紫衣少女,就不知水靈了多少倍。
而攔路的紫衣少女呢,眼見冬日一片肅殺之像,街頭樹木赤條條光禿禿的難看,陡然見趙玉珠一身淡綠長裙跳下馬車,猶如春姑娘一個起跳躍下人間。
趙玉珠頭頂兩個活潑可愛的雙丫髻,彆人這樣紮顯得單調不入眼,到了她頭上卻無端迸射出少女特有的活力。
尤其兩根碧綠發帶迎著寒風那個一躍,似在輕盈作舞,更是給肅殺的冬日平添了一股春日的勃勃生機。
觸不及防,紫衣少女跌入趙玉珠的美裡,直勾勾看愣神了好一瞬。
待她回過神來,這便全成了趙玉珠花枝招展的罪證。
趙玉珠:……
呃,長得美是她的錯麼?
想起什麼,趙玉珠一彎腰從馬車裡掏出一方白紗遮住臉。
可這樣一來,露在外頭的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就被強調起來了。
紫衣少女愈發怒瞪起來。
趙玉珠:……
還讓不讓她活啊?
說起這紫衣少女,兩人頗有淵源。
紫衣少女是二十年前首屆武狀元郭達的獨女,兩人爹爹是摯交好友。
她名喚郭泗芳。
從孩提時代起,趙玉珠與她就交惡上了。
那會子,小趙玉珠生得粉雕玉琢招大人喜愛,小郭泗芳則皮膚黝黑不討喜,鮮少得到大人誇讚。
於是乎,小郭泗芳怎麼看小趙玉珠怎麼不順眼,總搶小趙玉珠的玩具,以惹哭小趙玉珠為傲。
及笄後,兩個少女更是針尖對麥芒。
幾個月前,趙玉珠不是與薛妖定親了麼,郭泗芳乾脆公然搶上了男人。
趙玉珠本以為,郭泗芳隻是習慣了事事與自己爭。
然而活了一世回來,趙玉珠才深知,郭泗芳是真心愛慕薛妖,絕非置氣。
“你再不打道回府,待薛師兄回來,我就讓他退了你的親!”
郭泗芳又在炫耀她和薛妖之間的親近。
趙玉珠一陣頭疼。
彆說,重生前的趙玉珠幾次三番打上薛府鬨退親,與郭泗芳的刺激不無關係。
試想,趙玉珠一個世家貴女,下嫁寒門薛妖已是委屈,偏生薛妖還有個關係頗近的小師妹。
原來,薛妖入了軍營後,機緣巧合拜在二十年前的武狀元郭達門下,與郭達獨女郭泗芳成了師兄妹。
“郭小姐,隨你便,恕我不奉陪。”趙玉珠不願與之糾纏,淺淺一笑轉身欲走。
郭泗芳顯然怔住,以往被她一刺激,趙玉珠都張牙舞爪要打要殺的,今日怎的不一樣了?
“小姐,時辰不早了。”
綠鷺看不慣上門搶男人的郭泗芳,催趙玉珠一走了之。
趙玉珠不願赴宴遲到,否則還需親自給太子賠罪,又是一番無謂的糾纏。尤其薛妖不在的情況下,甚是危險。
遂,抬腳上馬車。
不料,“啪”的一聲,郭泗芳手裡的長鞭抽在趙玉珠腳前,與黃木凳擦出淩厲一聲響。還伴隨著命令:
“不許去太子府上!聽到沒?”
重生歸來,趙玉珠再好性子,也是有脾氣的,忍不住斜郭泗芳一眼:“薛妖都不攔我,你氣算怎麼回事?”
這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嗎?
何況,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樂意去啦?
“不服氣,單挑呀?你贏了,我便放行!”郭泗芳高舉鞭子,耀武揚威,“你若輸了,日後再不許跟薛師兄學武!”
趙玉珠:……
這是哪跟哪?怎麼跳到學武上去了?
下一瞬,趙玉珠懂了。
郭泗芳興許是今早才探聽到“薛妖教授自己武藝”之事,一時醋勁大發,跑過來要抽人。
“怎麼,不敢?”郭泗芳抬起下巴挑釁。
“是不屑。”趙玉珠掉頭踩上黃木凳跨上馬車。
“你說什麼?”郭泗芳氣炸了,還像以往一樣,揮起長鞭就向趙玉珠胳膊抽去。
曾經,兩人交手多次,哪次趙玉珠不被抽得到處躲,還弱得躲都躲不掉?
不想,今日郭泗芳揮起長鞭一通亂舞,趙玉珠卻早早身子一矮,像隻機靈敏捷的小兔子,麻溜鑽進馬車消失不見了。
好快的速度!
完全是不用過招,就將郭泗芳給秒了!
郭泗芳怔怔立在原地,眼睜睜看著馬車駛離。
她咬唇不信,趙玉珠竟是天縱奇才,才經師兄調.教短短數日,就精益至此?
不行,她得追上去好好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