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銘鼻子深深一嗅,歎氣道:“你怎的改用蜜桃香了?還是以前的梅花香帶勁!”
趙玉珠聞言,心中一凜,麵上卻翻了個白眼,把薛妖的原話脫口而出:“梅花香熏死個人,誰要抹?昨兒晦氣得很,在教坊司沾染上了,好半日都去不掉。”
言下之意,昨日身上的梅花香不是她的,而是教坊司裡彆的美姬的。
這番說辭,加上趙玉珠眼角眉梢的嫌棄勁,還真把慕容銘這個沒腦子的色胚給糊弄過去了。
心頭僅剩的“兩分”可能也散去。
慕容銘失落地歎口氣,也不嫌臟,鼻子湊近粘上灰塵、臟汙了的魚骨一通嗅。
上頭殘留淡淡梅花香,邊嗅邊露出無限回味的神色。
趙玉珠:……
這一刻,哪怕薛妖不嫌棄梅花香臭,趙玉珠也自發地,再不願塗抹梅花香了。
不為彆的,慕容銘使儘嗅魚骨的模樣……好惡心啊!
就跟壓著個袖珍小姑娘猥-瑣一般!
簡直倒胃!
被狠狠辣了雙眼的趙玉珠,選擇錯開眼、眺望窗外的風景治治眼睛,正在這時,窗下徐徐駛過一輛馬車,竹簾半卷,趙玉珠定睛一看,馬車裡坐著的赫然是姐夫方玨。
方府可不在這一帶,毫無疑問,方玨此刻趕去幽會的對象是誰。
少女白皙如玉的手指死死捏緊窗棱,用力過度而泛了白。
趙玉珠視線緊追方玨的馬車,雙眸控製不住地隱隱噴火。
“怎的,馬車裡坐著你的仇人?”慕容銘察出異樣,放下魚骨好奇地問。
趙玉珠冷臉不回答。
看清楚馬車往哪條巷子拐後,趙玉珠斂住險些失控的情緒,道了聲“後會有期”,便離了慕容銘,追蹤方玨馬車而去。
“鐵定是她仇人!”慕容銘磨了磨後牙槽,突然笑了,招呼護衛統領,“去,帶上你的人,把那輛馬車……”
護衛統領心頭明白,哪怕這少女不是當初投喂魚骨那個,憑著她傾國傾城的姿容,他家世子爺也不會輕易放手。
這不,就投其所好,要賣她一個人情了。
護衛統領點頭,領命而去。
~
方玨乘坐的馬車越行越緩,最後停在一家燒鵝店前。
“方大人,排著長隊呢,小的去就成。”貼身小廝在馬車下笑道。
方玨笑著搖頭,一撩袍擺,跳下馬車親自進店去買。
貼身小廝笑,他家大人對夫人真好,凡是夫人愛吃的,一律親力親為,哪怕排長隊也從不假手於人。
“哎呀,方知府來了!”
燒鵝店的東家,一見到方玨的身影,立馬舔著笑臉迎上前來,得知方玨是來買燒鵝的,哪裡敢讓方玨這個太子麵前的大紅人排隊死等啊。
直接從後廚打包“兩隻”熱乎乎的燒鵝,送到方玨手裡。
“不必,一隻即可。”方玨笑著還回去一隻,嬌妻飯量不大,半隻足夠,剩下半隻他吃。
東家陪著笑捧回一隻,卻不肯收銀子。
方玨笑了,升官後被一眾人捧著的滋味固然好,但他為人處事有底線,從不仗勢壓榨平頭百姓,好說歹說付足了銀子。
方玨捧著油紙包裹的燒鵝,返回馬車,剛坐穩,小廝問:“大人,現在去芙蓉巷?”
方玨聞言,抱著熱乎乎的燒鵝點點頭:“馬車趕快些。”
下值前,收到傅小蝶的信,說是有事求助,期盼麵談。
方玨辦事素來講求效率,便是傅姑娘有事相求,想來也是幾句話的事,快去快回,免得回家燒鵝涼了,口感欠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