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離心”,莫名的,一念及這四個字,方玨胸口一陣悶痛!
捂住胸口,痛得滿頭細汗。
“方大人?”貼身小廝眼瞅著不對勁,還以為自家大人出車禍、身子出毛病了,抖著手上前扶住他,“大人再忍忍,很快就到醫館了。”
方玨捂著悶痛的胸口,狠狠閉了眼,腦海裡閃過傅小蝶紅唇上不對勁的香氣。
再睜開眼時,冷冷交代下去:“立馬派人查抄彆院,口脂,茶水,點心,任何可能下藥的細節均不能放過!”
“啊?”小廝一臉懵。
彆院,指的是借給傅小蝶居住的那座。
方玨吐了口血,抓緊小廝手臂,大聲吼:“現在去,立刻!動作要快!”
他不能僅憑一個虛幻的夢境,就將傅小蝶釘死在恥辱柱上。
倘若被他證實,傅小蝶確實預備下藥,構陷他對妻子不忠,那可對不住了!
~
半個時辰後。
芙蓉巷的彆院鬨了起來,喧囂一片。
“冤枉!”
“奴家近日睡眠不好,常常夜半驚醒,才在茶水裡給自己下了助眠的藥物……它不是用來害人的呀,不是啊……”
“你們滾開,我要見你們方大人!我要見方大人!”
“他會聽我解釋的,一定會的……”
“他不會對我絕情的……”
傅小蝶瘋了般披散著發,手裡握著冷光粼粼的匕首,亂揮亂舞,嚇退前來捉拿她的小廝,委屈地放聲嚎哭。
心腹小廝沒轍,隻得將搜查的結果,快速稟報給方玨,等候進一步指示。
彼時,方玨正在醫館裡就醫,包紮額頭撞破的傷口。
得知不僅口脂裡有合-歡-香,茶水裡還放了大劑量的迷-藥,一杯下去就能讓他如同夢境裡那般昏睡、任她宰割!
方玨冷冷一笑,枉費他曾經那般信任傅小蝶,將她當低穀時期的知己來著。
連彆院都給她買了,隻為了她能避開老鴇,不接客。
眼下倒好,恩將仇報,算計到他頭上來了!
“去,把她趕出彆院,讓她哪來的滾哪去!”
不願接客是吧?
偏要送回教坊司,交代老鴇,好好讓她領教領教千人騎萬人睡的滋味!
心腹小廝領了命令,奔回彆院,彼時傅小蝶還緊握匕首哭喊著冤枉呢,心腹小廝身上是有武功的,直接不客氣地一腳踹趴了傅小蝶。
傅小蝶摔了個狗-吃-屎,匕首也脫了手。
兩個小廝一撲而上,反剪了傅小蝶雙臂,從地上拽起來,就用爛抹布堵了嘴,扭送教坊司。
~
從瘋馬撞翻馬車,到彆院抄家,扭送傅小蝶,這一長串的戲看下來,讓趙玉珠目瞪口呆。
“怎麼回事,我還什麼都沒乾呢,命運就……悄然改變了?”
趙玉珠貓在遠處,百思不解地揉揉小耳朵。
更百思不解的是,普普通通的馬車事故而已,理應交給衙門處理,居然驚動了錦衣衛!
帶隊前來的,還是陳南這樣的錦衣衛大人物!
要知道,自從薛妖升任錦衣衛指揮使後,陳南這個得力心腹也一同升遷了呀!這等芝麻大的馬車事故,何須出動他啊?
“咳咳,那位貓著偷窺的小姐,還不下來。”
大樹上藏匿的趙玉珠,聞聲一驚。
側過望去,隔著繁茂的枝椏,對上街邊馬車裡薛妖那張臉時,更是心頭一驚。
不是吧,再尋常不過的馬車事故,居然連薛妖這個錦衣衛指揮使都驚動了?
薛妖撩起袍擺,親自跳下馬車,將樹上萌呆呆的趙玉珠給一把抓進馬車。
說是抓,實際上是抱。
攔腰抱起,嗅著她身上的甜甜蜜桃香,輕輕巧巧跳回馬車內。
並肩坐好後,薛妖彈著少女額頭解惑:“還不是你闖的禍,今日這樁馬車事故若落在衙門手裡,就等同於落進方玨手裡,讓他知道,瘋馬出自慕容銘和你之手,你猜會有什麼可怕後果?”
跟蹤他,還算計他。
你琢磨琢磨。
薛妖不讓錦衣衛攬下這活,壓下真相,以方玨近些日子在朝堂爆出來的鐵血手腕,鐵定難以善後。
趙玉珠:……
關她何事?
瘋馬與她無乾呀!
等等,瘋馬不會是慕容銘那廝乾的吧?
他瘋了,連方玨這樣的大人物都敢隨意下手???
“儘會給我惹禍。”薛妖食指又彈了趙玉珠額頭一下。
這回力道莫名加大,額頭一陣發疼,趙玉珠直覺額頭肯定紅了。
從懷裡摸出小圓鏡一通照,哎呀,還真紅了。
少女不乾了:“喂,薛妖,你過分了啊,輕點不會啊!”
薛妖瞥著撅嘴的少女,惹禍的她還有理了?
嗬,再重點都不過分。
一聲不吭,男人又彈了少女一指頭。
趙玉珠捂著發疼的額頭,突然有個感覺,臭薛妖肯定不是因為她闖了禍才彈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