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太子殿下饒命……饒命……”
發顫的求饒聲,尾音還卡在喉嚨裡沒完全放出來,美姬就憋得臉紅脖子粗,最後無辜地瞪大雙眼咽了氣。
是被暴戾的朱壽活生生扼住脖子,掐死的!
“沒用的東西!給孤滾,滾!”
朱壽光著身子,暴虐地把美姬屍體往床下扔,赤紅雙眼叫囂:“去,再給孤找個更美豔,更懂伺候的來!”
他不信,他勃不起來,勃不起來!
鐵定是美姬手法不夠好,不懂伺候男人!
朱壽渾渾噩噩,暴虐得雙眼赤紅,渾身血脈僨張,嘴裡滿是咬破美姬肌膚沾染的血跡。
眼下的朱壽,將自己身體的殘缺,和父皇多出個更偏寵的私生子的痛苦,完全轉移到姬妾身上,全由她們替他承受!
太監們慌慌忙忙進殿,戰戰兢兢拖走死不瞑目的又一個美姬,這三日來已連續死了四十幾個美姬了!
“太子殿下,皇後娘娘來了密旨……”太監總管提心吊膽站在寢殿外,聲音都在打顫。
聽聞“皇後娘娘”四個字,朱壽渾身的暴戾瞬間壓下不少,披上披風,下榻接過母後的密旨。
展開一看,朱壽心頭陰霾散去大半,麵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竟是楊皇後寬慰他:名醫已尋得,正在采藥煉藥,但所需藥材種類繁多,一年半載配不齊,皇兒耐心等個三年兩載的,便能重振雄風。
“好啊……好啊……”
朱壽激動地把密信捂在胸口,他就知道,強大的母後無所不能,定能為他排憂解難。
激情澎湃許久,朱壽又重新捧起密信,一個字一個字將後半截也默讀完。
念完後,朱壽雙眸恢複了些許清明,血液裡也重新燃起了鬥誌,母後告誡得對,他不能氣餒,應該趁著戰亂之際,把薛妖那個孽種給弄死!
“來人啊,把方玨給孤請來!”
如今的朱壽,身邊最得用的就是方玨(趙玉珠姐夫)了,甭管多棘手的政務,丟給方玨,都能給你辦得妥妥的。
一個時辰後,方玨身穿正四品的緋色官袍,麵色沉沉地來到太子府的議事廳。
幾日不見,太子眸色透著偏執、病態。
議事廳裡,太子端坐主位,左手邊第一張客座上已坐著久等不耐煩的淩梓雲,下手坐了一長溜的謀臣。
方玨向太子行禮後,坐去右手邊預留的第一張客座。
君臣十人,密謀一個下午,定下了除去薛妖計劃。
在淩梓雲的慫恿下,鎮國大將軍夫婦和趙小將軍(趙玉珠爹娘和哥哥)作為姻親,一家子也須除去,如此算是翦去薛妖的強大助力。
謀臣一個個點頭讚同。
太子狠狠咬牙,拍板定下。
沒法子啊,反正得不到趙玉珠,指不定弄死了她家人,成了無家可歸的小可憐後,反而能輕輕鬆鬆把她囚在自己床上,任他為所欲為。那會子,他那玩意兒指不定……好了,能日夜聽她在床笫間嚶嚶啜泣地求饒。
方玨輕輕啜了口茶,淡淡覆下長長眼睫,沒吭聲。
~
【時間線倒回去半個月】
話說,趙玉珠搶走包袱,甩掉蔣璿,騎著馬獨自奔赴前線。
上一世,首先出事的是她哥哥,被極其信任的副將,給一刀砍了頭,身首異處。
當夜,玉門關失守,後來論罪時,這居然也成了她家通敵叛國的一條罪證。
而那個副將因為棄城逃跑時,被敵軍一刀斃命,屍體橫在了城樓上,反倒在太子一黨的運作下,成了赤膽忠心、為國捐軀的大將,子孫得以嘉獎照拂。
就很氣啊!
所以,趙玉珠目標明確,第一時間趕赴玉門關,好解救哥哥。
馬背上顛簸大半日,水壺喝光了,口渴難耐的少女尋了條清澈小河,白嫩小手掬起一捧水喝了。
抬頭看看日頭,正火辣辣地懸在頭頂呢,到了日頭最毒辣的午時。
趙玉珠抬起手背,擦去嘴角殘留的水珠,把空空的水壺灌滿,隨後選了路邊一棵蒼天古樹坐下納涼。
盤腿靠坐著粗壯樹乾,一低頭,瞥見了挎在肩頭的青花包袱。
蔣璿先頭說,這包袱裡的是薛妖給她留下的信物。
什麼信物?
趙玉珠好奇地解開青花包袱,裡頭包著幾件換洗的衣裙,衣裙裡裹著一條紅色長鞭。
長鞭的手柄是木質的,粗細很稱手,反正趙玉珠握在手裡剛剛好。
忽地,少女柔嫩的掌心擦過一處凸起。
少女拿起手柄細看,上頭居然雕刻了三個字:沈彥之。
“沈彥之?”趙玉珠慢慢咀嚼著這個名字,腦海裡倏然回想起昨夜,她在情毒的折磨下實在受不住了,可憐兮兮喚著“薛妖”求他相助。
“叫我彥之。”薛妖卻輕咬她耳朵噴熱氣,逼她改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