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7號,好像1000塊錢也能活,大不了他再去找幾個日結的短工,餐館端盤子洗碗啊什麼的,他最有經驗了。
猶豫了半響,宗柏一咬牙輸入7100,給自己留了559.69。
他上輩子最大的優點就是窮且能省,五百塊對他來說綽綽有餘!
宗柏迅速點了確認,在彈出支付密碼的界麵愣住了。
密碼?他怎麼知道密碼是多少?他又不是這身體的主人。
宗柏嘗試指紋認證支付,好在是成功了。
做完一切後,宗柏重新躺回床上,看了眼時間,淩晨四點半。
宗柏:……他可能就是跟淩晨四五點杠上了。
上輩子兢兢業業,打那麼累的工,攢那麼久的錢,天天摳摳搜搜,省吃儉用,結果有命掙,沒命花。
光想著宗柏都覺得心口疼,意識模糊前最後一個念頭是讓他回去吧,好歹先把錢花完啊。
模糊了五分鐘,就在快要完全睡著的時候,宗柏夢遊似的強撐起來把燈關了。
電費多貴啊,他浪費不起。
然後才安穩地睡了過去。
*
中午十二點,裴衍鬆剛下飛機,尹澤侖的電話就準時準點打過來了。
“大老板下飛機了?”
“車讓人停底下了,B2區,”尹澤侖語氣突然有點賤兮兮的,“紅色瑪莎拉蒂,符合你悶騷的氣質。”
裴衍鬆解開長風衣的扣子,帶著墨鏡,下頷蒼白冷硬,單手抄兜,又痞又雅,一路上回頭率極高。
“不貧會死?”裴衍鬆忽略路人不斷投過來的視線。
“會,”尹澤侖說,“你今晚入住的可是我家開的酒店,說話小心點啊,小心我半夜讓人把床墊給你抽了。”
“就你那開在荒郊野嶺的酒店,給我錢我都不去。”
尹澤侖玩笑道:“來不及了,我剛打電話讓周邊酒店把你拉黑了。”
裴衍鬆走到B2區,摸出放在瑪莎拉蒂前輪的車鑰匙,坐進車內,說道:“開車,掛了。”
裴衍鬆先去吃了個飯,又談了個合同,最後去證券公司開了個短會。
散會後已經五點過了,執行董事畢恭畢敬說公司附近新開了家法式餐廳,打聽到法餐是裴衍鬆喜好之一,已經提前預定好了。
裴衍鬆很樂意去,但想到尹澤侖那個怨種開的酒店,偏僻到開一個小時車都不一定能到,又很可惜地婉拒了。
他不喜歡在晚上過於奔波,還是想到了酒店再想吃飯的事。
奈何酒店實在是太偏僻,導航都換了兩個,等進酒店車庫已經晚上七點過了,裴衍鬆都氣得沒脾氣了。
剛想點開微信給尹澤侖來通語音輸出,注意到手機電量已經低至15%,想了想,沒必要為了這家夥浪費電量。
問他為什麼要把酒店開在這麼偏的地方?
用腳指頭都能猜到尹澤侖會說:“越偏僻的地方才越能襯托出它的豪華。”
純純有錢燒的。
裴衍鬆摁下按鈕,電梯直通頂層。
*
某個小餐館後廚,宗柏正坐在矮凳上兢兢業業洗碗,盆裡放了一摞,右手邊還堆了一籃子。
他全程不多話,問了價格和是否能日結後,乾淨利落地套上筒靴和手套坐到了後廚。
可能是這具身體確實沒乾過什麼活,還沒半個小時就開始腰酸背痛手抽筋,要換他上一輩子,洗兩個小時碗跟玩兒似的。
他不由得直起背,緩緩僵硬的頸椎,正好對上玻璃門上的倒影,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