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叫了這麼一大幫媒體,要曝光我這個‘慣三’呢。”
“對不起,韓院,真的對不起!”範逐日就差給這姑奶奶下跪,求她少說幾句,“韓小姐,我昨晚喝多了亂說話,我老婆就是個沒見識的村婦,您和言總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們吧。”
韓錦書沒說話。
而紅唇女哪裡見過範逐日這樣做小伏低,震驚得一把將他扯過來,不可思議道:“喂,這個狗屁言總到底什麼來路,至於把你嚇成這副德行?你腦子被驢踢了?!”
範逐日要被這蠢貨氣死,壓低嗓子狠聲道:“言氏言氏,整個銀河市有幾個言氏?你他媽用你的豬腦子好好想想!”
紅唇女:“我想不通!你一個上市公司的董事長,平時都是跟政要高官打交道的人物,怕什麼呀!”
範逐日要吐血了,“你再敢多說一句話,老子馬上撕爛你的嘴!”
紅唇女這下被唬住了,霎時噤聲。
“對了,好像忘了自我介紹。”
一片鴉默雀靜的死寂,與韓錦書略微不解的目光中,言渡伸出手臂輕輕環住她的腰身,往懷裡一帶,將她熟練自然又親親昵昵地勾入懷中。
“我是韓錦書小姐的丈夫,姓言,單名一個渡字。”
輕描淡寫寥寥數字,猶如一粒巨石投入湖麵,霎時激起浪花千層。
圍觀人群,尤其是記者群內,全都嘩然。
“言渡?言氏集團的CEO?”
“可算讓我見著活的言氏CEO了!”
“天哪,這絕對是最大的一個料了!”
“一直知道韓院家裡有背景,可沒想到是這麼強的背景啊!”
“老大的老公居然是言渡,彆說還挺配的。”
“整形醫生美豔千金和商界巨鱷世家大佬,這是什麼神奇配對……”
紅唇女整個人如遭雷劈,懵懵的,腿一軟差點倒地。
韓錦書:“……”
韓錦書震驚地轉過頭。
看著言渡冷峻完美的側顏,她扶額:那什麼。
她努力隱了兩年的婚,居然就這樣,毫無防備地公之於眾了?
劇情的發展真是讓人始料不及。
須臾,韓錦書聽見言渡再次開口,雲淡風輕的嗓音,輕而易舉蓋過所有議論聲,“另外,關乎女孩子的名譽,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任何風聲走漏出去,煩請大家不要外傳。”
他的語氣與神態,儘皆冷淡而平和,卻字字深入人心:“如果我的夫人因為這件事受到任何困擾。那麼十分抱歉,我將怪罪於——在場的諸位。”
*
最後,範逐日紅唇女,和他們喊來的狗仔隊們灰溜溜,被後麵趕來的安保們掃出了盛世大門。
圍觀人群也如鳥獸散去,醫生護士們回到各自崗位,顧客也回到各自的治療室。熱瑪吉,超聲刀,,整個醫美中心恢複秩序,重歸平日的一片忙碌。
姚助理以及弗朗助理等人都是機靈的小助理。三人相當乖覺,走在最後,離開時,十分貼心地關上了房門。
於是院長辦公室內便隻剩韓錦書和言渡兩個人。
此時此刻,被言渡摟在懷裡,韓錦書聞著他身上冷冽的烏木香同煙草味,不知怎麼的,腦子又開始暈乎乎。
她不禁懷疑,這個男人是不是在背著她修煉什麼邪術,采陰補陽,一點一滴,要吸走她的元神。
否則為何近日以來,每每麵對他,她都有點目眩神迷。
神遊天外胡思亂想的空隙間,感覺到腰上力道放鬆。
言渡放開了她。
韓錦書還沉浸在之前突然官宣的暴擊中,有點回不過神。側目一瞧,看見言渡垂了眸,已徑自打開了黑色保溫桶的桶蓋。
霎時間,整個空間內熱氣騰騰,香味四溢。
韓錦書聞見那香味兒,食指大動,頗沒出息地咽了口口水。
“過來。”言渡眼也不抬,替她擺好湯勺與筷子,“喝湯。”
韓錦書坐回椅子上,沒說話,拿起餐具開吃。言渡則拖了把椅子放到她身旁,坐下來,單手托腮,眉目冷靜,直勾勾地看著她吃。
一個吃,一個看,時間在難以言說的曖昧中分秒流逝。
韓錦書本想忽視那道灼灼壓人的視線,可連喝兩口湯,發現無法——暴君氣場之強,試問哪個勇士能麵不改色心不跳,在他眼皮子底下享用美食?
於是她從保溫桶裡遲疑地抬起腦袋,望向言渡。
韓錦書很真誠:“謝謝你專程給我送湯過來。”
言渡也彬彬有禮:“不客氣。”
韓錦書想了想,又道:“不過,你完全可以讓弗朗他們給我送來就好。平時工作這麼忙,言總好像沒有必要親自跑這一趟吧?”
“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她一縷發絲垂落下來。言渡看見,伸手替她捋到耳後,指尖有意無意,輕輕撩過她細膩白皙的耳垂。
韓錦書驀的一僵。
雖不願承認,但這副身體太習慣也太喜歡他的觸碰,仿佛已經生出自主意識,再細微的舉動,也能燎起一片火。
譬如現在。
僅是耳垂的撥撩,也令韓錦書麵紅耳赤呼吸一緊。
偏偏這個故意縱火的男人,還神色懶懶,撚著她小巧可愛的紅耳朵,繼續漫不經心四平八穩地道,“隻是在公司待著,忽然就很想你。”
韓錦書:……
韓錦書:???
她呆了,一時間幾乎以為自己幻聽。
言渡無視她的反應,繼續道:“喬叔煲的湯好喝麼?”
韓錦書聽見這句問話,隻能機械化地點點頭,順帶還很自然地又把勺子朝言渡遞過去:“味道很不錯的。你要不要也嘗嘗看?”
“好啊。”
言渡嘴角勾起個懶漫的笑,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輕輕一挑,便吻上了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