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醫純屬好奇,然而聽者有意,沈曼瑩立刻將茅頭指向阮書瑤“沒錯,姐姐是怎麼看出來的?莫非,姐姐開始是想封住恒兒的氣息,讓他沒法掙紮,然後再推他下水,是不是——”
她越說越激動,忍不住捂住胸口直喘氣。
“瑩兒。”“曼瑩!”
君雲霆和君皓軒嚇住,一個趕緊替她順氣,一個緊張得團團轉,然後對阮書瑤怒目而視。
“沒錯,連禦醫都看不出來的金針,你居然輕而易舉就拿出來,唯一解釋就是你動的手,想讓恒兒發不出聲音求救,結果卻被桂嬤嬤發現,現在你為了逃脫罪名就把金針拿出來,以為這樣就可以推卸責任了,想都彆想。”
不得不說,沈曼瑩很會倒打一耙。
三言兩語就把她打回原形,阮書瑤冷笑在心,沒有跟君雲皓多說,隻是看向君雲霆。
“王爺,方才禦醫說了,封穴手法必須非常精準才行,我一介草包什麼都不懂,王爺認為我做得到嗎?”
“巧言令色,三哥,你彆聽她的,剛才她能夠取出金針就非常可疑,把她送去刑部得了。”君皓軒哼道。
阮書瑤不理他,繼續說“最重要的是,金針上麵有靈氣,我可沒有。”
靈氣?
君雲霆一怔,不由得再次觀察金針。
看到了,雖然十分微弱,但在凝神細看之下,還是感應到上麵飄浮著的縷縷靈氣。
君雲霆臉色黑沉,眼眸如同淬了冰。
封穴,靈氣,這種隻有玄門家族才會的術法,阮書瑤根本不可能做到。
除非……
君皓軒感應不了靈氣,但見三哥一臉凝重,證明阮書瑤說的是真的。
沈曼瑩攥緊手中繡帕,不死心地開口“霆哥哥,桂嬤嬤她——”
“王爺。”阮書瑤打斷她的話,“桂嬤嬤親口說是我推小公子下水的,但小公子卻被注有靈氣的金針封住了穴道,很顯然,是有人要謀害小公子,然後嫁禍給我,還望王爺明察,不要放過真會正的凶手。”
話裡話外都在暗示桂嬤嬤就是那個要陷害她的人。
君雲霆臉色陰沉,冷冷地盯著她。
君皓軒眯起眼睛“你該不會想說是桂嬤嬤推恒兒下水,然後嫁禍你吧?”
“這就要靠兩位王爺去查了,反正我的話你們不會信,沒必要浪費口舌。”阮書瑤平靜說道。
記憶裡君雲霆對沈側妃偏愛嚴重,君皓軒也是,如果直說的話他們肯定會認為自己想針對側妃,反而不好。
既然孩子醒過來了,金針也搜出,君雲霆沒理由再定自己的罪。
目前逃過眼前一劫才是最重要的。
無謂節外生枝。
君雲霆看著頭發蓬亂,滿身血汙的阮書瑤,忽然伸出手,阮書瑤隻覺整個人不受控製地往前傾,脖子一緊,窒息感再次湧來。
她心中一驚,這什麼功夫?
淩空就能將人拉過來掐脖子了?
“今天暫且饒過你,但你給本王聽著,如果讓我查出你在耍花樣,或者有什麼事欺瞞本王,彆怪我不念夫妻之情,親自送你上斷頭台。”
君雲霆黑眸如冰淵寒潭,渾身自帶威壓,那張英俊的臉上滿是冷薄寒意。
這混蛋!
阮書瑤心中咒罵,一連兩次被掐感覺脖子都要斷了,她拉扯著男人的手,忍住一腳踢向他的衝動。
現在敵強她弱,要冷靜,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吧。
最重要是活著。
“那就請王爺好好調查……還我一個清白。”她毫不畏懼地迎視著他,艱難說道。
君雲霆定定地盯著她半響,才鬆開手。
“下去吧。”
阮書瑤跌坐在地,劫後餘生地喘著氣。
終於安全了。
雖然隻是暫時的,但活著就是希望。
視線掃過一旁俯下身輕拍孩子的沈曼瑩身上,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為了除掉她連自己孩子都舍得下手,真是惡毒。
這筆帳,她一定會討回來的!
沈曼瑩似是察覺到阮書瑤的目光,回眸,眼底稍縱即逝一抹森冷,又換上楚楚可憐的表情。
阮書瑤沒再理會房間裡的三人,連招呼都沒打,蹣跚著腳步離開了。
然後禦醫們也在君雲霆的示意下退出去。
“三哥,真的就這麼放過她?”見房間沒有外人,君皓軒忍不住出聲,“桂嬤嬤是曼瑩的奶娘,她的話怎會有假,何況那女人經常找曼瑩的麻煩,事關她們母子安全,寧可錯殺都不應該放過。”
這個搶了曼瑩位置的女人早該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