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冠緒說:“警方這麼跟我說的,這件事隻能當做自殺結案,至於誰把他放進去的,誰也不知道。”
陸見微眯了眯眼。
她一瞬間腦海裡閃過很多種想法,然後都歸於零。
畢竟現在還是一開始,才剛剛揭開二十九樓的帷幕她一旦定性了,後麵就很難扭轉自己的想法。
陸見微不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的牛角尖。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看到了一樣東西,凝神問:“林先生,這是什麼?”
林冠緒隨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是一尊大約手肘長度的塑像,塑像雕刻的是個很普通的臉,閉著雙眼,兩隻手都向旁邊展開彎曲著上揚,做出拈花的動作。
關鍵的是陸見微從沒見過這樣的塑像。
就是這張閉著雙眼的臉,也不是常見的那些,反而看上去十分普通,但是在身體上又隱隱有一種違和感。
而且塑像這個東西,似乎不是一次出現了。
林冠緒很淡然地說:“這是一個朋友送給我的,他從一位大師那裡請來的,說是可以旺財,我就一直放著。”
陸見微依舊看著。
“如果陸道長不喜歡。”林冠緒用紅布擋住它,說:“先放起來好了,不是大事。”
陸見微收回視線,在林冠緒的臉上看了看。
可是她並不能看出什麼。
林冠緒這種活了幾十年的人精,已經不會讓自己的情緒泄露什麼了,隻有他自己不想說的,沒有他會表現出來的。
陸見微轉移話題道:“林先生繼續說吧,你後來有遇見過奇怪的事情嗎?”
這個夢可是和林冠緒相關的,不可能他什麼也沒夢見,而且那些死去的朋友應當就是在那件事情裡死的。
林冠緒說:“當然有,就在那之後不久。”
他重新喝了一口水,然後才開口說:“那次之後自然是不可能中斷建築的,隻能繼續,畢竟一些建築死人也並不奇怪,我賠償了足夠的錢給那個工人家庭。”
“而就在一星期後,我們去視察的時候遇到了不一樣的事情,而且還出事了。”
“那天是中午,工人們說一切都差不多了,可以收尾了,作為老板,我當然是要去看的,還邀請了我的幾個朋友們,他們也投資了那棟大廈。”
“我們過去之後,從一樓一直看到頂樓,到達二十九樓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那時候大廈還能看的見,我們就都進去了,畢竟出過事,要更仔細地看。”
“進去轉了一圈後,天色也昏暗了下來,晚上也看不出什麼,我們就打算第二天再來,但是就在決定要離開的時候發生了變故……”
大廈外黑了,大廈裡也黑了。
一片黑暗,他們這裡有工作用的燈,打開後很亮,黃色的燈光,一下子照亮了那一塊區域。
那時候還沒有人察覺到不對勁。
直到幾秒後有個跟著來的工人突然說他的影子動了。
這可是奇怪,影子動那肯定是人動了,林冠緒當然沒太在意,但是那個工人一直說,甚至表情語氣都非常驚慌。
然後就在眾人的視線下,那個影子動了。
林冠緒還能想象到當初的畫麵,“的確是動了,他的人沒動,燈也沒動,那個影子在眾目睽睽之下動了。”
而且一開始動了一下,後麵竟然直接就飛快地動了,一下子卷住了那個工人的下/半/身。
工人穿的衣服還是普通的工作服,褲子是藍色的,被卷住的地方就變成了黑色,如墨一般。
“而且,緊跟著似乎外麵的黑暗也進來了。”
“我們在場的人是親眼看見的,他的下/半/身被影子遮住,很快就開始變化,他也尖叫了起來,最後一個大活人就消失了,隻留下了衣服留在原地。”
林冠緒活了這麼多年,可是第一次看見那樣詭異的場景,一個大活人直接在他麵前消失了不說,竟然還是被影子弄消失的。
他們那時候在場的每個人都有影子。
一旦自己的影子會動,是不是下場就和這個工人一樣消失在原地。
一時間,他和他的朋友們自然都是想著立刻離開那個地方,等白天再來看到底是什麼情況來著。
畢竟影子吃人這事還是挺恐怖的。
聽到這裡,陸見微皺眉。
林冠緒突然停了下來,問:“影子是當著我們的麵把那個工人弄消失的,陸道長覺得這是什麼東西?”
陸見微不喜他這問話的態度,而是模棱兩可道:“燈下黑色的也不一定是影子。”
林冠緒說:“所以是鬼還是妖怪?”
對他而言,這兩個都沒什麼區彆,都一樣的可怕。
陸見微露出一個笑容,又說了一句相反的話:“也許是你的影子,但你的影子中藏著彆的東西。”
林冠緒若有所思。
陸見微說:“所有的都可以用一句話來說,那個時候突然動起來的並不是他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