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聽到這個提問,秦甜甜輕輕搖晃了一下紅酒杯，沒有像麵對溫副組長時那樣義憤填膺，她斟酌了一番後,慢條斯理的開口訴說核心關鍵詞：“因為我也是受害者。”
聽到這個始料未及的答案,安東尼抬眸定定的看著嬌、嫩似乎花一樣的美人,耀眼似珠寶的美人,不敢置信：“您被騙過,殺、豬、盤？”
最後三個字安東尼說的時候腔調都變了，直接脫口而出說母語：“難以想象。”
秦甜甜：“？？？”
顧靖昱默默擺弄錄音筆,記下自己不熟悉的詞彙,打算回去找法語老師好好補課。
在微妙的靜寂中，姚助理張口翻譯，並輕點平板,指著上麵【請講漢語】四個大字，友情提請安東尼做一個正宗的紳士。
“純碎的金融理財詐騙。”秦甜甜瞧著對麵藍眼睛閃現的腦補光芒，氣得喝口酒平複平複心情。感受著齒間溢滿了酸甜的味道，似能順著喉嚨流入五臟六腑，平息她的怒火，秦甜甜才心平氣和，開門見山直問：“您難道沒有調查過我的身世嗎？專業的說法叫儘職調查？”
如此直接的提問，安東尼回過神來，迎著秦甜甜帶著些銳利的眸光，坦誠的開口，一字一字道：“儘職調查是最基本的商業行為。”
頓了頓，他含笑補充道：“您當初和顧總結婚時,因出於某些八卦之心,我們也了解過您的履曆。畢竟對我們來說顧翎是個事業狂,他忽然間結婚，甚至舉辦一個盛大的世紀婚禮。那……那我們也入鄉隨俗的以為您懷孕了。不瞞您說，當時我們的設計師真的很苦惱，不知婚紗的尺寸是否要修改。”
說著，安東尼麵帶一絲愧疚：“本不該提及您和顧翎為什麼結婚這件事。但我也很佩服您的當機立斷，扼腕斷臂，讓警察證明一切查證違法活動，不然這些誤會真的會伴隨您和顧翎，會影響你們的形象和商業信譽。”
這便是在解釋為什麼先前LM集團隔岸觀火，旁觀章氏一係對星耀資源的搶奪大戰了。秦甜甜做完理解，理解的點點頭，“人之常情嘛，我也會好奇八卦，也偶爾會有先入為主的刻板印象，做出些誤判的事情。但最為重要的是，人要學會坦誠學會認錯學會認識自己的優缺點，比如我，就不懂具體的商業知識，我可以直接請職業經理人。”
指指不遠處忙瘋了的武颯颯，秦甜甜愜意的又喝口酒，擲地有聲：“但不管怎麼說，我從小耳濡目染聽過一句話，合作雙贏，利益共享！”
聽到這番在情在理在商言商的話語，安東尼看向秦甜甜的目光多了些欣賞，讚道：“您這番話又很商業意識了。不瞞您說，我見過不少人拿著故事來騙我小叔叔的。說的皆是感人淚下，可一旦被問及盈利模式，商業回報率，對方在回答不出來後就會惱羞成怒，就會說我們侮辱了他們純碎藝術的夢想，甚至你們華夏人……嗯……”
停頓了一下，安東尼眼角餘光看看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依舊含笑傾聽的秦甜甜，覺得對方跟自己所見到的東方商業者也都不太一樣，當即斟酌了一番，才小心翼翼的開口：“或許是我們思維模式有差異的緣由，你們真的比較愛說……愛說胯、下、辱、沒，窩心嘗米田糞……”
秦甜甜表情瞬間一變，滿臉的嫌棄。
顧靖昱也驚呆了，他雖然聽不懂話裡蘊含的前因後果，但是糞這個詞還是懂的，不由得連連擺手，表情都驚恐了些：“助理李老師教過我的，粑粑拉完以後要衝掉的。衝完之後粑粑會到化糞池，農民伯伯會用它來灌溉糧食，不能直接嘗的。”
秦甜甜一口氣差點沒喘上來。
這意外的科普更讓人有畫麵感。
安東尼倒抽口冷氣，脫口而出：“上帝啊。”
整個會客廳的氛圍一時間微妙至極。
“他們說的應該是典故越王勾踐臥薪嘗膽，”姚助理憋住自己的想象能力，拿出專業的素養，字正腔圓強調：“臥薪嘗膽！另外一個是韓信甘受胯、下、之、辱！”
怕一大一小不理解典故的緣由，姚助理立馬從頭解釋了一遍，還用漢語英語法語鄭重的強調三遍。
“原來如此！你們文化真是太博大精深了！我們學習的隻不過是皮毛而已。”
一個小時後，安東尼喝口紅酒壓壓驚，旋即目光看向秦甜甜，雙眸帶著些打量，試探道：“可咱們是商人，需要考慮前期回報率需要考慮時間沉默成本的。”
聽得人如此直白的強調商業利潤，秦甜甜反倒是放心了。
她對安東尼的調查可是結合了現實以及劇情的，就差請個專業心理醫生好好的對症下藥。安東尼見慣了名利圈的情情愛愛因此不信愛情，目標就是家族商業利益，要爭取進家族管理會。可偏偏有真香哲學在，越不信愛情也就越渴望愛情。在遇到秦婕後，遇到秦婕訴說自己白月光是顧翎後，被陰陽相隔的悲劇愛情給感動了，觸發了安東尼所謂骨子裡的浪漫，悲劇浪漫基因，因此安東尼因憐生愛。
換一句話說，就是個嗑、藥、雞，嗑西皮的小能手，嗑悲劇愛情。
當當然，換一句話說目前的秦甜甜，顧翎的合法妻子，還是自帶“悲劇愛情”光環的，隻要利用妥當，再給人悄然無息的講講故事，不求安東尼上鉤，但也能夠完成武颯颯想要的某些合作。
眼裡的精芒一閃而過，秦甜甜唇畔噙著一抹微笑：“的確如此，咱們都是商人。可您身在奢侈品行業，見多了女性情緒消費吧？也沒少用女性情緒激動的特性來引導消費者吧？”
這兩個問題一出，安東尼點點頭：“是這樣。”
秦甜甜聞言眉頭一挑，不急不緩的講起了自己的故事：“從商業角度來說，我做這事的確不向一個公司的總裁。可我是個女生，一個比較情緒衝動的女生。您既然做過儘職調查，知道我家庭背景複雜，那難道沒深入了解過我的興趣愛好我性格生成的原因嗎？這年頭詐騙份子都知道要對症下藥，知道要用對餌才能引人上鉤了。”
瞧著似笑非笑的秦甜甜，安東尼總覺得對方最後一句話似乎帶著些嘲諷。可仔細一想，他的助理也的確沒有細致了解過秦甜甜的家庭狀況，隻提及過對方的學曆以及選秀背景。
正回想著自己當初看過的簡曆，安東尼就見秦甜甜薄唇輕啟，嗤笑著開口：“我的親生父親是燕大金融係教授，他也算有點小聰明，會賺錢，承諾過給我出國留學。我從初中讀的就是國際學校。可惜，我的五百萬留學基金被騙了，被所謂理財絕對保本的空殼公司給騙了，從此我的人生就徹底發生改變。我本該是國際名校畢業生，但高三關鍵那一年家裡損失慘重，我被迫轉校轉讀國內高考班。跟不上學習的節奏，隻能仗著臉匆匆藝考。最後進的僅僅是燕大三本城市學院。”
聽到這段輕描淡寫的緣由訴說，安東尼抑製不住重點落在了最後一句話，抑製不住的問出聲：“三本？”
“對，三本。”秦甜甜咬著牙，一字一頓道：“因此我選秀出道被人都嘲諷學渣。”可明明老娘也是正兒八經本科學曆，比某些九漏魚高的。可偏偏被重生女拿來拉踩做比較！
艸！
安東尼看著怒火中帶著傷感的秦甜甜，覺得自己的心似乎都跟著柔軟了一分，替美人如此悲劇的遭遇憤慨不已：“我任職大中華區總裁之前仔仔細細的了解過華夏教育體係。像我們這樣的國際公司華中區總部，是不看一本以下本科簡曆的。本科能入HR眼的唯有號稱top1的兩所大學，以及勉勉強強能入人才庫的211/985學校。基本上入職公司的職工都是碩士，海外名校的碩士。”
像秦甜甜這樣的，在HR領域叫花瓶前台。
好看，擺著就行。
會有破格錄取的幾率在，可就算進入公司了，福利待遇，基本都是公司最低一級的。
“這詐騙份子，真是太讓人可恨了！”安東尼想想自家職工標準，雙眸都帶著些同情看向秦甜甜，迫不及待的開口詢問道：“那你報警，要回損失的五百萬了嗎？”
“報警了，可惜幕、後老大早就捐款跑路了，隻留下個被忽悠當法人的小姑娘。我親眼看著那小姑娘父母哭昏厥過去，可她還是得承受所有人的怒火，被打了，甚至還被送進了監獄。因為在法律上她就是負責人。至於幕、後老大，應該早就在外逍遙了。這麼些年了都沒有消息。”秦甜甜沒錯過安東尼表情變化，嘴角一勾，鏗鏘有力的總結：“所以說金融詐騙改變了我一生命運。本來我以為過去了就過去了，可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竟然跟蒼蠅一樣嗡嗡嗡的在我耳邊叫囂著存在感。既然如此，我就遷怒了，我就整個圈子都遷怒了，非得讓他們血債血償！”
邊說，秦甜甜轉動著紅酒杯，瞧著隨著光照紅酒顏色變得越發猩紅，不急不緩的眼眸微微眯了眯，一字一頓開口訴說道：“我這個人真的特彆小心眼，記仇！”
邊說，秦甜甜轉動酒杯的速度越發快了些，覺得自己一遍遍的提及過往，以致於深埋內心的那些傷疤，那些嗜血的怨恨也不經意間被勾了出來。
她媽媽算十裡八村的豆腐西施，長得也算漂亮，跟村裡唯一白淨的窮大學生結婚了。兩人一同來到燕城，媽媽就推著三輪車走街串巷的賣豆腐賣臭豆腐，供著狗男人讀大學讀研究生甚至出國留學。回來後那狗男人搖身一變成金融講師，金融係教授，開始嫌棄糟糠妻，甚至還無師自通PUA。
媽媽本就是勤勞隱忍的傳統人士，為了家庭完整可以隱忍，更彆提因為傷了身子無法再生一個男孩，為老秦家傳宗接代而傷感。所以麵對PUA，她是越發愧疚不安，甚至想過帶著她秦甜甜回老家。
如此退縮的情況下，偏偏那所謂的真愛還敢堂而皇之的出現，甚至渣男還敢連她秦甜甜生日都不回家，直接激發了骨子裡為母則強的天性。
可惜，多年操勞讓她直接身體都跨了。
得虧舅媽性情潑辣，直接殺到燕城直接薅著小三的頭發，一路拿著高音喇叭，闖進校長辦公室，要一份公道。
可惜媽媽還是病逝了。
從那以後她秦甜甜，才六歲的秦甜甜也就無師自通了自私自利。
跟舅媽學習了三個月，一手踹著國罵精髓，一手扛著高音喇叭，直接住進了秦家，豁出去了命，作天作地，要鬨秦家雞犬不寧。
鬥了十幾年，可惜最後人算不如天算，秦渣渣竟然被理財公司給騙了個徹徹底底。
剛開始她也懷疑過是不是秦家人聯合起來騙她。
後來看著秦渣渣一巴掌扇所謂的真愛，才知道原來是所謂的後媽被騙了。
損失的不僅僅是她秦甜甜留學的錢，還有夫婦兩打算追生個男孩，所以給秦婕攢的三千萬婚房以及嫁妝錢。
回想起自己十八歲最晦暗的歲月，回想起三千萬的慈父之心，秦甜甜將杯中剩餘的紅酒一飲而儘。
瞧著恍若牛嚼牡丹一般喝酒的秦甜甜，安東尼眉頭微微一簇，剛想說一句品酒的訣竅。可無奈秦甜甜真是太好看了，粗魯的動作愣是讓她帶出了些慵懶的風韻，尤其是喝到最後太急了有液體流出，秦甜甜竟然乾脆的舌頭伸出一舔。
原本就姣好精致的唇形這一刻經過紅酒的浸泡，愈發的紅潤妖豔，仿若盛開的罌、粟、花，帶著難以形容的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哪怕因此犯罪，也想要品茗一番。
安東尼手指緊緊握住了自己的酒杯，眼眸沉了沉，“您……”
秦甜甜把酒杯往桌案上一擱，淡然：“互相理解。我是普通人家出生，不太會品酒。不過挺好喝的，再給我滿上！”
說到最後，秦甜甜話語帶帶著一分豪氣。
顧靖昱聞言迫不及待的就去拿紅酒瓶。
姚助理見狀忙不迭自己接過，免得顧靖昱真聽話的直接給滿上。
那就鬨大笑話了。
“很榮幸您喜歡這酒。”安東尼無視旁邊一大一小的舉動，抬眸定定的看著坦坦蕩蕩訴說自己出身的秦甜甜，覺得自己先前一閃而過的念頭真是罪惡的可以。
他還以為秦甜甜要誘、惑他呢。
真是太自戀了，也不想想秦甜甜的丈夫是顧翎。
哎……
胡思亂想著，安東尼輕咳了一聲，緩慢的問道：“但……但很冒昧的說一句，您就不想學習這些禮儀嗎？貴婦圈的社交，品酒賞畫看芭蕾等等，都是熱門話題。”
安東尼說著聲音都鄭重了些，“您若是學會這些禮儀，以您的身家智慧，您完全可以再進階，真正進入全球名媛的圈子。”
“全球名媛？”秦甜甜露出困惑的模樣望著安東尼。
姚助理在一旁聽得恨不得土撥鼠尖叫出聲，有全球奢侈品巨頭的公子哥引領，秦甜甜名媛的入場券妥妥能穩啊！到時候出席各種宴會，不帶著他也是帶著武颯颯。就憑他們兩的商業目光，哪怕沒有顧翎毒辣，但也能拉到源源不斷的生意，讓盼星成為全球盼星！
“是的。”安東尼瞧著秦甜甜茫然的模樣很不解，“您……您不參加宴會嗎？若是沒有邀請的話，我的姐姐最近有個舞會，您若是願意參加的話，我可以讓姐姐給您邀請函。您也不用太拘束，哪怕語言不通也沒事的，畢竟對美的審美，大家都是共通的。”
聽到這聲意料之外也算情理之中的邀請，秦甜甜不急不緩的揚起了自己手中的婚戒：“您看我向拘束的模樣嗎？我是不解，畢竟名媛是針對千金大小姐的。像我這種結婚的，哪怕要努力，也是衝貴婦圈子努力。可相比這些所謂的社交禮儀，我相信每一個貴婦最擔心的還是孩子學習。”
“偏偏在這個話題上，我可以秒殺全球貴婦。”
邊說，秦甜甜鄭重的拍拍顧靖昱的肩膀，“我有兒子，聰明！”
顯擺完畢後，她還毫不猶豫拒絕道：“所以很感謝您的邀請，但我認為自己沒必要因為要融入一個社交圈子，而自我妥協，自我放棄某些喜好，去迎合所謂的優雅。”
姚助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皇後娘娘是個大鹹魚，可苦了他們這些臭皮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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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聽得這一聲聲似乎鋼琴一般動聽的調子響徹整個會客廳，安東尼望著渾身上下洋溢著自信，愈發耀眼奪目的秦甜甜，側眸看了看跟著驕傲挺胸的顧靖昱，唇畔張張合合好半晌，最後默默喝口酒。
也不知自己心境的緣故，他忽然間都覺得自己珍藏的紅酒都有些酸澀。
顧翎喜歡的人，的確與眾不同。
可換一句話說，他安東尼好像很遜色一般，好像在逼著秦甜甜要跟圈子的規則“同流合汙”，不像顧翎有底氣護著秦甜甜肆意自由。
“您看問題真犀利，抓住了主要矛盾。”安東尼琢磨著，覺得自己不能輸給顧翎，帶著自己都察覺到的嘚瑟，恍若開屏的孔雀一般，道：“不過你們有句話叫人外與人，天外有天。小王子是聰明，我也認識一個很聰明的語言小伯爵。若是您不介意的話，我可以給你們互相引薦引薦。”
“聰明的小孩子應該也有些孤獨，我希望他們能夠一起玩。”
“多謝！”秦甜甜聽到這話，笑容燦爛，輕輕的跟安東尼一碰杯。
她本來就算飛上枝頭變鳳凰，努力學習各種技能，靠貴婦圈靠攏，那是又辛苦又累人沒準裝逼還被人拆穿。但小王子不一樣啊。
正兒八經的數學小王子。
跟豪門圈子裡的小天才互相認識後，那就叫做青梅竹馬，長線發展了。
得到自己想要的人脈資源邀請後，秦甜甜拍拍顧靖昱的腦袋，和聲：“安東尼叔叔給你介紹小朋友一起玩，你是不是要感謝叔叔啊？”
“我可以自己玩的。”顧靖昱扁扁嘴，雙眸儘是擔憂：“你不會喜歡那個小朋友吧？”
“我最喜歡你呀。”秦甜甜毫不猶豫道。
“可他叫小伯爵，好像比我厲害。曆史老師說過公侯伯子男。”顧靖昱很發愁，“我是小王子，子是第四位，他外號是伯，第三個。”
說著手指頭都伸出來比劃了，顧靖昱唯恐秦甜甜不認識數，還字正腔圓強調：“三比四優秀的意思。”
瞧著豎起的手指頭都如此的憂傷，秦甜甜看著小眉毛都耷拉的顧靖昱，壓住成人利益的心跳聲，扭頭看向安東尼，輕聲問：“請問是真伯爵還是外號啊？”
“…………”安東尼望著板著臉說的認認真真的顧靖昱，有樣學樣低聲道：“當然是真的小伯爵了。”
“真伯爵？”
安東尼看著秦甜甜眉眼間似乎帶著些抵觸的模樣，連聲道：“鷹藍威賽伯爵一家都很和善很優雅的。”
“謝謝，冒昧請您稍等一會。”秦甜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揮揮手：“老姚，立刻聯係曆史老師，順著這個話題教教小王子體製問題。”
吩咐完後，秦甜甜乾脆勾著顧靖昱的小指頭，“咱們拉鉤上吊一百年，我永遠最愛你了。可是咱們小王子也是要朋友的啊。你安東尼叔叔給你介紹的小朋友，跟你一樣愛好學習的，你們可以一起聊奧數題。”
“真的嗎？”顧靖昱忙不迭跟秦甜甜大拇指扣了一下，覺得自己蓋下最愛的印章了，心理有底氣了，才開口問道：“會做奧數題嗎？”
“…………他就算不會做奧數題，”秦甜甜硬是擠出微笑來，“他也會翻譯奧數題。忘記了，巴黎也有書店也有奧數題的。你要是不學法語，連題目都看不懂啊。”
“咱們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知道嗎？你不跟其他人聊天，你怎麼知道其他人會不會做奧數題，會不會珍藏著好的題目，好的解題思路呢？”
顧靖昱迎著秦甜甜擔憂的眸子，認真的點點頭，然後捧著牛奶杯看向安東尼，感恩道：“謝謝叔叔給我介紹奧數小朋友。”
“不客氣。”安東尼垂首跟人輕輕一碰杯，笑著看顧靖昱喝完乖乖巧巧跟著姚助理到一旁學習，眼裡的佩服不掩飾的：“您說的沒錯，孩子真的是法寶。我哥哥的孩子，可淘氣了，絕對沒有小王子那麼愛學習。”
“全靠顧翎教的好。不過有時候也有些孩子氣，您見笑了。”秦甜甜矜持笑笑，覺得自己這個金融詐騙導致的人生悲劇故事可以徹底收尾了，“咱們一聊也過去幾個小時了，貌似可以檢查檢查輿論的成果了。”
安東尼點頭。
武颯颯收到耳麥裡傳出的消息後，立刻帶著助理將相關的消息遞送到秦甜甜和安東尼麵前，邊畢恭畢敬的彙報道：“我們把國內金融詐騙的裁判書全都聯合粉絲們張貼起來了。因此現如今網友們已經開始自發科普殺豬盤，以及金融理財的各種騙局。原本還負隅抵抗的某些人也開始刪留言了，害怕自己真被告了。”
“隻不過時間有限，現在還沒到國內晚上六點，不是輿論發酵的黃金時間。無法檢測中年人輿論走向。但也因此炸出不少網、貸受騙者的辛酸苦楚。”武颯颯說道這話，聲音低了幾分：“溫副組長的意見是也順著給小姑娘們科普科普。”
“可以啊，反正微博熱搜位夠用！”秦甜甜聽到這話，毫不猶豫點頭：“微博、微信、抖音這些社交平台聯係好了嗎？”
武颯颯聽到這個提問，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的回答：“都聯係好了。”
“應援三件套也準備好了吧？”秦甜甜往後一靠，瞧著武颯颯一臉肉疼的點頭，手指搭在扶手上，一副女王睥睨天下的模樣，“那就讓未來一個月全國人民因我而絢爛多彩吧！
武颯颯手指默默捏緊成拳，克製住自己激動的手，喑啞著聲回道：“好的，娘娘！”
安東尼有一瞬間覺得自己跟武颯颯一樣肉疼著，幾個億砸出去，為的隻是賭口氣……也不對，為的是拯救其他人，不讓其他被騙的家庭跟秦甜甜一樣錯失人生關鍵的一步。
這樣一想，安東尼覺得自己似乎有些熱血沸騰起來，好像幼年時看過的熱血漫畫，好像內心有一股驅動指使著他張口問一句：“還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
“謝謝，國際友人出現一次就可以了。且你們法務部在晚上7點準時殺雞儆猴律師函，就足夠了。”秦甜甜含笑拒絕，“接下來是鈔能力之戰！”
安東尼望著舉手投足間帶著殺伐之氣的秦甜甜，愈發佩服的點點頭。
一時間一晃眼就到了國內晚上7點，吃瓜群眾們看見LM集團官微發的律師函，全球社交平台一起發的律師函。
為表鄭重，全球常用語言的版本都有。
當刷出這份國際化的律師函時，華夏網友全都氣、炸了。
【啊啊啊啊，要死了，律師羅列出來的話，最後還用法語來一句“太過惡毒，無法翻譯，請諒解”，漢語再來一句，無法翻譯！我直接血壓都飆升了啊啊啊啊，這些男人怎麼會那麼惡毒？】
【彆地圖炮男人行嗎，很明顯是金融理財圈子某些人唯利是圖，很明顯是有水軍下場的，OK？】
【可丟臉丟的是全國男人啊，我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