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甜甜,這凱迪教授我也沒想到會如此的……”
聽得在空中“啪”得關門聲餘音，托馬斯媽媽抑製不住帶著些苦澀，也削減了幾分女強人的強勢,無奈著開口：“拒絕和你見麵詳談。”
“謝謝你了,這事本來也跟你沒關係。”秦甜甜彎腰撿著散落在地的秦甜甜數學獎評選委員會的策劃方案,一字一字的開口：“偏見嘛本來就存在。我隻是沒想到學術圈這鄙視鏈比娛樂圈還狠！”
“甚至還有性彆歧視。”
最後四個字,秦甜甜哪怕極力隱忍情緒,但還是抑製不住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她這些日子可拿出了備戰高三的勁頭,日夜苦讀，恨不得將古今中外,所有的數學家和數學獎項都牢記心中。
也正因此，她才窺伺到了學術界的血雨腥風。
全世界最最最權威的數學獎項，也是到了2014年，才迎來首位女性獲獎者。甚至媒體還用詞宣傳：表示人們正在逐漸接受女性在數學領域取得的成功。
因此問題也就來了：對於數學界來說，設立秦甜甜數學獎就是個異想天開的玩笑。
第一全世界數學獎項，都是以優秀的傑出的，對數學界做出過卓越貢獻的數學家命名的。而秦甜甜彆說在數學界有理論上的貢獻了,就是參加個普通高考，都不及格。因此秦甜甜一個學渣,妄圖給數學家頒獎,簡直對數學界來說就是奇恥大辱！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全世界的數學家,存在男女比例失衡問題。而數學獎，被認可的數學獎都是傑出優秀的男數學家。現在冷不丁的冒出一個女性獎項的名字,讓人厭惡。
兩個問題相比起來，其實第一個問題不算重要。
因為秦甜甜是以盼星總裁，是以韓氏集團的執行董事長身份來邀請大佬們,尤其是在韓家炫出機械狗AI後，某些應用數學領域的研究員還是透露過風聲，表示願意參加的。
所以現在屢屢碰壁，就出現在第二個問題上。
甚至某些人還表示換個名字，比如顧翎亦或是小王子數學獎，他們都表示可以接受，給第二輪商談的機會。
望著怒發衝冠，整個人都氣、炸了的秦甜甜，托馬斯媽媽深呼吸一口氣，逼著自己這一刻要從容鎮定，拿出商場起起伏伏的從容老練來，含笑建議道：“要不，我們乾脆設立一個女性數學獎？我也願出一份力兩。”
——她雖然算得上大小姐，女強人。可商場傾、軋，某些時候，也會聽到些嘰嘰歪歪的話語。他們家族的繼承人也是馬克，而不是她。
所以，她不願自己的下一代遭受這樣的隱形偏見。
哪怕她還沒有女兒！
“要不，一步步來。乾脆設立一個女性數學獎？”托馬斯媽媽深呼吸一口氣，含笑道：“我也想出一份力。”
聽得這話，秦甜甜隻覺得自己撿起來的策劃方案是燃燒著烈火，提醒著注意自己的人設。
“謝謝，專屬的女性數學獎……不，”秦董事長傲然道：“其他事情我不懂，但是大多獎項都對標諾爾貝，我要設也要設一個全方位的女性科研獎。”
說著秦甜甜聲音低了些：“當然一開始還是從我們家族相關的技術開始入手。”
聞言，托馬斯媽媽望著秦甜甜鳳眸燃燒著難以形容的鬥誌，一時間讓人有中意外的強勢感，不由得心跳都跟著怦然一挑，先前那些不虞怒火都跟著煙消雲散。於是她嘴角跟著一揚，燦爛的笑了笑：“這個主意很不錯。”
“那當然，我要是屈服了，我要是不搞事，我叫什麼作精！”秦甜甜昂首挺胸：“我要作，就作個大的！”
邊說，秦甜甜目光死死的盯著緊閉上的大門，緩緩勾出一抹篤定的微笑。
老娘可是會做夢的！
未來大魔王是我兒子。
另外一個大魔王是我兒子同學，管我叫阿姨的！
四舍五入，我秦甜甜親侄女！
撞見秦甜甜雙眸閃爍著難以形容的精芒，托馬斯媽媽眉頭微微一簇：“你……你還想著說服凱迪教授？”
“說服乾什麼，直接關門放三歲半！”秦甜甜嘿嘿一笑，勾出一抹詭譎的笑容：“我就喜歡看這些看不慣我，卻要盯著“秦甜甜數學獎獲獎者”的title。”
托馬斯媽媽聞言眼皮猛得一跳：“三歲半？”
“要是沒有後勤，沒有數學家親媽，沒有家人安定大後方，讓人心無旁騖研究，哪有這些成就？一個個沒媽一樣！”秦甜甜訴說自己的怨念，衝托馬斯媽媽不好意思的一彎腰：“對不起，接下來您先跟我劃清界限，我乾的事情可能有點瘋。”
望著秦甜甜眼裡的決然，托馬斯媽媽麵色凝重，“你冷靜。你現在也是秦董了，在世界商圈裡也算一股力量。我記得韓家有朝名校實驗室捐過資金的。倒逼他們出麵表個態。且或許也可以聯合政府力量。”
“謝謝您的建議，但是我們武俠，寂寂無名的小子要名震江湖，揚名立萬，最好的辦法從來都是——”秦甜甜盯著不遠處的大門，拔高了音調，道：“踢館！”
托馬斯媽媽：“？？？”
“我要讓全世界都知道的三歲半顧翎來踢館！”秦甜甜嗤笑著：“要是這些人，要是教授心目中的後起之秀，連三歲半都不如，還有臉叫數學家嗎？”
托馬斯媽媽恍恍惚惚：“可顧翎不是……”
似想到了什麼，她抑製不住的捂了嘴，止住了自己要脫口而出的話語：“不是恢複記憶了嗎？”
但轉瞬間，她又隱隱約約間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關鍵——顧翎並未對外宣傳恢複記憶，就連他們也是通過遊戲觀察以及打拐事情中發現一件事：顧翎可能是裝的，可能是恢複記憶了。
可不管怎麼說，對於全世界所有的觀眾，尤其是顧翎的粉絲團來說，顧翎還是三歲半，帶檢測證書的那中三歲半。
那假設一下，一個耀武揚威的，眼高於頂的，持才傲物的數學家被三歲半打敗了。
那真是爽！
爽的想開飛機慶祝一下。
想著，托馬斯媽媽都覺得自己似乎都成表情包了——受過專業訓練的，不能笑·jpg
“秦，這麼刺激的事情，我想參與其中，貢獻一份力量。”托馬斯媽媽神色傲然：“讓一群人看看我們團結的力量，女性非但在商業崛起，也要在科研中占據話語權！”
“托馬斯是小天才，那也是我生的。”
“我十月懷胎，我也算煞費苦心教養，為什麼他的軍功章沒有我一半？”
“那小王子很明顯就是在你的帶領下，活潑開朗的，那他的研究他的成果憑什麼不能有你的份？”
“你這個獎項，還自帶讚揚家屬和團隊後勤，我很認可。”
聽得這聲聲鏗鏘有力，擲地有聲的話語，秦甜甜覺得自己內心是越發熱血澎湃，充滿了源源不斷的力量。
於是她們商討過後，就行動了起來。
草擬了一份女性專屬的世界級全麵獎勵，遊說了好幾個太子女和女性商人，最終將獎項的名字定為——全世界女性超鵝獎。
寓意從四麵八方，五湖四海，彙聚而來，超額完成新時代女性的魅力。
然後秦甜甜是迫不及待的回國，將全世界女性超鵝獎帥氣的往辦公桌上一摔，“一個好消息，對標諾貝爾！全世界女性大佬聯盟成立了！”
參與會議的眾人齊齊一震，將獎項內容一目十行的看過之後，目瞪口呆。
顧翎與有榮焉著：“富婆貼貼！光這個獎金就牛逼了。”
其他人：“……”
“咱們娛樂圈，不是萬事可綜藝嗎？籌備個數學競賽的綜藝，相當於為踢館做輿論宣傳了，”顧翎道：“到時候咱們組個團，叫宇宙少年團，組團去進行友好交流，多拉風！”
“我要參加！”作為未來霸董，也參與會議的顧靖昱踴躍舉手：“媽媽，我要報名，我要參加。”
秦甜甜看著會議桌都要用寶寶餐椅的顧靖昱，表情又一瞬間的糾結：“可是……”
“我雖然年紀小，可是數學家，那些教授也有博士生碩士生，本科生對不對？”顧靖昱驕傲挺胸膛：“我可以挑戰本科生過的！”
“我已經學高數了！”
“媽媽，不要小看我！”
“我當然不小看咱們的小王子了。”秦甜甜篤定回應，“媽媽隻是害怕你用腦過度，跟成年人體力還是有些差彆的。”
顧靖昱聞言淡然：“我可以喝奶瓶，就托馬斯的營養劑。況且，為什麼要按著成年人的時間來？全世界的規則，難道不是尊老愛幼嗎？”
聽得反駁的毫不猶豫，不假思索的顧靖昱，顧翎拍掌：“不錯，邏輯清楚，口齒伶俐的，反應也快。試一試！也看看他承受的極限在哪裡。”
秦甜甜看顧翎都如此自信了，聞言點點頭：“那行，你們父子倆齊上陣，給我們爭口氣！告訴所有人，尊重一詞這麼寫！”
這帶著殺伐的話語響徹在偌大的會議室，聽得眾人齊齊心神一震，然後帶著些佩服點點頭：“既然是科學界，那就實力是唯一的標準，咱們不能有偏見。不然……”
哎，要不然直接放小王子的親媽，妥妥啪啪啪打臉！
與會眾人積極頭腦風暴著，然後秦甜甜攜兒帶殺的，拿著策劃方案衝進了局長辦公室。
局長倒抽一口氣。
確定警局行走的KPI大佬不是來報案的，他才忍不住微微鬆口氣。待看完策劃方案，聽完秦甜甜來意後，局長沉默的看著滿含希冀的秦甜甜：“小秦啊，我就一個問題。你這個國際女性獎項的錢，來源可靠嗎？畢竟這個是多方出資。”
“所以我來找您啊。等您這邊確定了，我才敢有實力去找領導嘛～”
局長：“…………”
“顧翎我都上交了，我也很配合各中官方行動，我……”
瞧著說著說著淚眼朦朧的秦甜甜，局長頭疼：“你還是直爽點。這事我打聽打聽。”
“謝謝您。”
局長沉默的看著一家三口齊齊鞠躬的畫麵，抬手指指門口大門：“你們一家三口出去，我今晚不想加班。”
話雖然如此，但是局長瞧著三人還真沒心沒肺，開開心心的走，抑鬱的跟商業部打內線電話，跟商業部聊完了，又舔著臉跟外交部聊。
確定這些出資的女性大佬以及家族，沒有任何政治問題，才告訴秦甜甜可以拿著策劃跟領導談判。
“現在都是要招攬人才的，你既然是這個獎的創始者之一，可以把第一次的地點定在燕城……”末了，局長還友情建議了些談判小技巧：“順帶再招商引資。這幾家，都是工業方麵，實體大鱷，風評不錯。”
秦甜甜點頭若小雞啄米，真摯感謝過後就修繕策劃以及談判方案。為此，她也厚著臉皮去請韓董把握把握分寸。
韓董直接臉黑了：“秦甜甜，你作死呢？槍打出頭鳥聽過沒？你根基淺，不像托馬斯媽媽家世雄厚老公背景雄厚。這點……”
憤怒的一咬牙，韓董定定的看著秦甜甜：“這點也就罷了，顧翎缺心眼的願意捧著你。可是你自己的實力呢？”
“你們娛樂圈不是有句話，叫德不配位，必遭天譴嗎？”
“商圈可以拚家族資源，可是科研圈，這個圈子底層講實力，講科研成果，站在巔峰的，那是直接拚智商。”
“你懂什麼叫天才嗎？”
“幾乎是生而知之，過目不忘，舉一反三，觸類旁通。彆人一輩子都趕不上的差距。這樣的天才，他的眼裡不會有其他人存在。”
迎著這一聲聲質疑，一聲聲否定，秦甜甜倒是內心帶著些歡喜。畢竟眼前這位四舍五入也算個爸爸，也算從另個角度提醒她注意事項。
“我……”秦甜甜壓下各中翻騰的思緒，不躲不閃迎著韓董的打量，沉聲道：“我知道。可這些人也是女性生出來的不是嗎？”
“要是他們說把名字改成秦甜甜陪伴獎，我都老老實實接受了。可是他們本質是認為女人不配，那我就不乾了。”
“我要是不狂，我都對不起自己做的夢！”
“十年後沒準世界都滅絕了，人類都滅絕了。不趁著現在努力一把，我還有以後嗎？”秦甜甜聲音壓低，與韓董四目相對，帶著狠厲：“爸爸，您說對不對？您當初有割腕斷臂的能力，結果峰回路轉。”
“那能不能帶著一絲希冀，哪怕是堵著一口氣，你睜眼看看策劃，認真改改。”
“沒準，我也能走上巔峰，帶著韓家提前名字紮在科研界呢？”
韓董聞言眼眸閃了閃，頗為驚駭的看著眼前帶著野心的女人。
“你不敢賭韓家，害怕賭輸了。”
“那你放手賭一把大的，操控科研界，看著大部分人跳腳，不爽嗎？”
“你都敢做空，倒逼貨幣，衝擊貨幣體係。”
“老了，夕陽紅，燒一把。”
“老房著火一下。”
“轟得一下，燦爛！”
看著這一聲比一聲，帶著誘、惑的美好畫麵，韓董抬手揉揉自己額頭，止住自己內心的澎湃，冷靜道：“有一個條件。”
“什麼？”
“你在做夢一下，讓他們把小意的研究成果公布於眾。再不濟小意名字公布一下。”韓董歎氣：“我韓家的規矩，少奶奶是要上族譜的。我總不能寫一個昵稱！”
“我……”秦甜甜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跳：“你讓我做假？”
“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做夢的事情有假的嗎？紅樓夢都教你，真亦假假亦真。”韓董道：“或許也不用做夢說假話。你把小意那個實驗搞明白，或許就有條件了呢。”
“爸爸，這事不用啊。我要是把獎項的事情敲定，比如說讓嫂子當第一任榮譽獲得者，再找幾個以故的女科學家，製作特彆的第一屆，辦法給近百年的女性科學家。我不就能光明正大問嫂子叫什麼了嗎？”
韓董聽到這個主意，眸光一閃：“再把喪禮辦好看些，再拍些紀錄片。咱們禮儀要到位。”
頓了頓，韓董讚道：“你這個腦袋瓜還是聰明的。要是好好學，孺子可教！”
聞言秦甜甜迫不及待把策劃塞給韓董，低聲：“以您這麼多年跟領導們打交道的閱曆，幫給我修改用詞，和談判側重點。”
“眼鏡。”
韓董瞧著秦甜甜諂媚的模樣，嘿嘿一聲：“哎喲，我這個肩膀啊……”
“我給您捏肩捶腿。”秦甜甜邊說還喚來自己兩把手：“顧翎你扇風，小王子你捶腿，咱們伺候大佬。”
韓董瞧著拿著把芭蕉扇，咬牙切齒似乎要扇人架勢的顧翎，嘖嘖：“就這個態度不行啊。”
“顧翎你的演技呢？小不忍則亂大謀。在外敵麵前，內部矛盾是次要的。”
顧翎聽得這話，默默換了一把小蒲扇，給韓董扇風。
韓董垂首看看認認真真一下一下捶腿的顧靖昱，神色柔了些：“真棒，你去玩吧。”
“爺爺，你教我。”顧靖昱很認真，“我雖然現在不懂，但是基本的主謂賓結構我還是懂的。我可以把相關內容給記住，以後沒準就用得上了。”
迎著人如此純碎好學的眸子，韓董揉揉人腦袋，推了一把老花眼鏡，笑著：“好，爺爺教你。給大佬們看策劃，首先官方語言……”
秦甜甜也認真聽講，時不時的提個問題。
等領了一堆書，秦甜甜望著最簡單的一本《公務員申論》默默列入自己待學名錄中，然後便自我加油鼓勵。
硬著頭皮率先自己上。
第一輪失敗後，秦甜甜帶著顧翎一起談。
談了整整三輪，聽了一場場會議後，秦甜甜敲定內部要求後，又忙著跟托馬斯媽媽協商。
他們兩人情誼歸情誼，但還是好好的在談判上撕了一頓，最終還是求同存異，達成了共識。
最後有跟其他出資者們好好聊了又聊。
等敲定了九個專業的獎項和頒獎基金構成後，擔任基金主席的七位女商賈們開始發揮各自的優勢，積極的邀請相關政府，力求變成官方認可的世界性大典。
然後帶隊聲勢浩大的邀請女性科學家。
全世界科研圈因此都炸開了。
先前拒絕秦甜甜的數學家們：“？？？！！”
就在眾人心情複雜時，第一屆全世界女性超鵝獎以極高的效率，在豐收的九月，便在燕城隆重召開了。
且令外界始料未及的是，受邀參加的科學家們都同意第一屆獲獎者是已故的女性科學家。
因此獎金的獲得者，是女性科學家的家人。
且還是實打實的一個億。
這個消息一出，全世界都轟動了。
作為創始人秦甜甜一如既往的發揮作精耿直風格：“數學界不願意，我就不帶他們玩嘍。”
除此之外還有各中小道消息流傳：說數學界不願意與家人分享，不願意承認母親的生育之恩，帶著偏見。因此才誕生了純粹屬於女性的獎勵。
這些小道消息一出，先前拒絕過秦甜甜的數學家們就發現自己似乎被某些人鄙夷了，排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