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線傷
亡率太高,殘了幾個,死了幾個,都是他一手帶大的,自然傷心了許久。
慢慢就退回了二線。
現在話語權和以前相比,有一半不知道有沒有。
曹英反手握住心愛人的手:“儘人事。”
郭宇敬也想起了這是某人小時候的名言,被逗笑了:“天命去你媽的。”
*
又是夜行一族狂歡的日子。
蕭朔月夢裡都是鼓點和隱約聲,光怪陸離的光,一直在眼皮外炫舞。
但是在汽車轟鳴聲和石頭路顛簸著長大的蕭朔月並未在意,用被子蓋住腦袋,翻了個身,繼續睡過去。
“嗡。”
像是手機震動聲,細細密密的,有節奏的從枕頭底下傳來。
緊接著“嘀、嘀、嘀”有節奏的電子音,隨著震動聲一同有規律的響了起來。
枕頭底下——
蕭朔月突然醒了過來,她燈都沒有來得及開,手已經探到了枕頭底,從裡麵掏出一顆球形的探測器。
細密的震動聲和嘀嘀作響的電子音,都是從探測器上傳來。
蕭朔月徹底醒了。
她摸了一把臉,什麼也來不及想,先發了一條信息給自家隊長。
【蕭朔月:收到地球的信號了。】
【裴寂:我收拾一下,十分鐘樓下集合。】
發完信息,匆匆換上早就疊好放在椅子上的作戰服。
將菜刀扣在腰上,係上空間袋,後背背上長劍。
將頭發順手盤成求,去衛生間的洗臉的時候,把三七吵醒了。
三七:“小朔月要去哪?”
蕭朔月咬著牙刷:“回家。”
三七可憐兮兮的站在浴室門口:“能帶上我麼?”
蕭朔月搖頭:“太危險了”
她漱完口,用毛巾擦了擦臉,走出衛生間,擼了一把三七的腦殼:“作為一個優秀的家政機器人,替我看好家。”
三七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它咕嚕嚕滾著輪子走到了客廳中間,趁著蕭朔月去裝備庫拿東西的時候,悄悄的將一個終極版的智能音箱塞進了沙發上的背包裡。
蕭朔在裝備間換了作戰靴,又試了試鞋頭上的伸縮刀是否正常,確定一切沒問題後,她換上作戰靴,係好攜帶。
又在靴子外側的定製外綁帶上,插上了一把軍刀。
確定不影響活動後,她戴上護指手套,從裝備房間裡走了出來。
三七剛好手一隻手拿著背包,一隻手端著餐盤咕嚕嚕滾了過來,將包遞給了蕭朔月:“給。”
蕭朔月接過背包:“我會想你的。”
三七:“我也會想你的。”
哄小人果然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句話。
它趕緊將餐盤也遞了過去:“早餐。”
蕭朔月一手拿著一隻三明治,走到陽台,回頭看了一眼屋子。
然後頭也不回的翻身而下。
一樓裴寂已經等著了,他依舊一襲紅衣,身背長劍,立在路燈下。
蕭朔月剛好落在了他跟前,將手裡的三明治遞過去了一塊:“先墊墊肚子。”
裴寂拿著三明治:“走吧。”
深夜的街道,夜行一族的狂歡剛剛達到高潮。
血族的開放遊街,前方漂亮的小棺材排排靠,後方的轎子簾影透明,人影扭動,活色生香。
在陣陣起哄聲中,有人發現了天邊的異樣。
年輕的女子從地上懸浮起來,裸露的皮膚爬滿了星河圖案的長條,似紋身,又像是會流淌的特效
。
隨著她不斷升空,一幅畫卷在她身後緩緩展開。
街道瞬間安靜了下來。
大家都抬起頭來,看向天空,黑色的虛無中。
千萬金色的碎片遊弋著,有的像是湖麵的浮萍,有的像是夜空的流星。
浩瀚壯觀的像是將宇宙砸在了眼前。
然後年輕女子睜開了眼睛,一抬腳邁了進去。
緊接著一道血色身影升空而起,緊接著年輕女子的身後,踏了進去。
宛如星河一樣的畫卷緩緩拉上,最後全部消失在了夜空裡。
街上一片死寂,落針可聞。
幾秒鐘後,整體街道都爆發出劇烈的討論聲,所有的關注點都從夜行一族的狂歡拉回到了剛剛的星空畫卷上。
踏進迷域的二人組,對此一無所知。
蕭朔月手握著信號接受儀,在她在虛無的黑上,一步步走著。
路上。
有時她會看見絕美的風景,碎片如同草一樣,在虛無的黑上生長著,有千百片,來回擺動著。
像是風吹過的黑色的土地,金色的草葉。
有時碎片遮天蔽日,像是巨大的闊葉草,又像是巨型金色蘑菇,她和裴寂,宛如在金色森林裡穿梭的兩隻螞蟻。
有時,她會看見橫亙在自己眼前的時空風暴,像是海洋卷起的海嘯一樣,將四周的碎片儘數碾碎。
漫天的時空碎屑,像是沙漠裡被風揚起的沙。
有時,她會看見黑色漩渦,無數混亂的空間法則在裡麵裹纏著
像類似時空風暴和空間混沌這種沒有路的情況下。
蕭朔月無師自通,調動路痕,開出了一道“門”。
……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野蠻生長的時空碎片慢慢消失了。
隨之而來的是一片黑色的虛無的黑。
像是被時空法則牢牢禁錮,碎片順著一條直線分布,壁壘分明。
線以內,碎片萬千,野蠻生長。
線以外,是一片虛無的黑,零零星星有幾棟人工的建築:最遠處一座蓮花台,再靠近些,有一隻蛋形的銀色金屬艙,離的最近的。
是一顆假樹,金屬材質的樹乾,金屬材質的葉子,葉子上用紅繩綁著無數紙條,像是古代人命祈福的許願樹。
蕭朔月站在交界的線,看向外麵,這就是虛無之地?
身旁的裴寂伸出手,握住了她有些涼的手:“走吧。”
當兩人跨過邊界線的時候。
一串懸浮在附近的鈴鐺輕輕響了起來。
“叮鈴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