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辭特地回房間整理了儀容，換了身乾淨的衣服，然後去奶奶的臥室。
李老夫人的臥室極具古典風格，偌大的房間分為裡屋和外廳，此時她正在外廳的坐榻上閉目養神，炕桌上燒著一壺清茶。
婉辭走過去，極其機敏地給老夫人按腿。
她先坦白，“奶奶，今天是我的錯，不應該惹怒萬越，讓家裡人難堪。”
李老夫人愜在坐塌上，睜眼隻能看到她低的很低的頭頂，“你在耍什麼心眼，我也能猜出來幾分。這麼多年沒名沒分，你心裡憋得很難受吧，所以設計這一出。”
“萬越做什麼不是我能控製的。”婉辭抬頭，眼底清澈，“我能被您收養，感激還來不及。我找了一個對象，在念了個好大學，今後獨立了，會儘早嫁出去。我，從未貪圖過什麼。”
李老夫人不過是炸她幾句，卻沒想過李婉辭頗有骨氣，下家都找好了，“既然公開了你是李家人，想藏著掖著也由不得你，這個事必須找個日子名正言順的表個態，以免有人背後嚼舌根。”
婉辭抬頭看著李老夫人，有點恍惚。
“你不願意？”
“沒有。”
“就這次家宴吧，你大哥和唐藝香快訂婚了，會請一些重要的朋友過來，這件事也交給你準備。”
婉辭應下來，“好。”
臨走前，李老夫人叫住她，“以前家裡的事還記得多少，這麼些年你有沒有找過家裡人？”
李婉辭手上一頓，又麵不改色地道，“都不記得了。”
李老夫人的滿頭銀發盤得一絲不苟，眯著眼看著眼前有些伶俐的姑娘，“我這幾個孫子在外招搖慣了，可你是女孩子，我不想在外麵聽到有你什麼不好的傳言。你的眼光也不見得好，外麵不三不四的男人很多，等你畢業了，我會給你安排個職位，再給你找個好人家。”
言外之意，她應該和他們保持距離，不該覬覦的不要深交。
婉辭回到房間便進了浴室，她用冷水撲臉頰，然後看著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