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頭磕磕手裡的旱煙,歎了口氣,對一屋子的人道:“徭役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咱家要出一個,你們誰去?”
這話一出,眾人神色各異。
老二媳婦首先沉不住氣。
最近幾個月來,有男人撐腰的她說話極為硬氣。
“爹,上回徭役就是我們二房去的,這回與我們不相乾。”
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捅捅自家男人的胳膊,示意他說話。
汪老二感覺到自家婆娘的憂心,也就點點頭,對汪老爹說:“總不能每回都指望我,這回我不去。”
汪大嫂一聽急了,不說上年,實際上每回有徭役都是老二去的,誰叫他不在公婆眼裡呢。
可這回他不願意去了,那豈不是可能會落到他們大房頭上?
這麼一想,她再顧不得婆婆,直接跟汪老頭道:“爹,馬上就要春耕了。”
春耕乾係重大,需得叫有經驗的人做才行。
汪老太的臉耷拉下去,狠狠瞪了眼大兒媳婦。
汪老大默默把媳婦往身後拉拉,“爹娘,往年徭役都是老二去的,家裡耕種也多是我跟老二乾的,老三一樣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怎麼的家裡的事啥都不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