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一束花,或是一口吃食,有種被人放在心尖上惦記著的感覺。
雲竹問他,“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禮尚往來。
看著她含笑的眼睛,顧清明不知怎的突然想到下午匆匆一瞥看得的那幅圖,雖極力想將畫麵甩出去,卻……
雲竹見他麵上正經,嘴上卻說著,“想叫娘子給解衣裳帶子。”
雲竹不是沒經過事的少女,從這聲音裡聽出幾分蕩漾,伸手想錘他,卻叫他抓住手,貼近咬了耳垂,“娘子,好不好?”
該死的男狐狸精!
雲竹暗罵一句,反手將人按倒在床上,“今兒就叫本道收了你!”
月亮都看不下去,叫雲將它遮擋住,後頭落了場雨,將女子軟膩的聲音攔在屋裡。
一場秋雨一場寒。
天氣有些涼,上完課,秀才們嚷著要蹴鞠。
夫子索性給了他們一下午時間,府城人愛踢蹴鞠,聽說大戶人家的女孩子都會踢。
顧清明不會,安靖也不會,他們以前壓根沒機會接觸。
好在府學裡的秀才們也有農家子出身,是以沒人看不起他們,寧安義自覺擔起教兩人的職責,“很簡單的,我給你們講講規則,再踢兩場就會了。”
都不是笨人,兩人學的很快。
顧清明看著瘦,身上的肉卻一點不少,體力也很好,跟這幫天天坐著念書的文弱書生一點都不一樣。
安靖也不是隻讀書的那種人,在家什麼農活都乾,體力同樣很強。
“痛快,再來!”一場球踢完,安靖還意猶未儘。
顧清明喝了口水,“再來,我似乎懂得怎麼踢了。”
躺在地上的秀才們喊一嗓子,“歇會行不行啊。”
寧安義自幼跟著武師傅學打拳,這會也不累,聞言一手搭在顧清明肩上,笑著說道:“師兄們這就不行了?我爺爺身體都比你們好。”
男人間奇奇怪怪的勝負欲起來了。
師兄們爬起來,“聽聽他們說的什麼話,咱們做師兄的得拿出的實力來叫他們看看,免得師弟們看不上咱們!”
顧清明三人對視一眼,立即朝不同的方向跑起來,“來來來,師兄們放馬過來!”
……
新生這邊因著有不少新手,最後還是師兄那方贏了。
然而師兄們是躺在地上的。
“奶奶的,這群新生的體力怎麼都那麼好啊,尤其是那三個,跟不會累似的。”
另一個師兄眼神飄忽,“那三個,許是能直接進號間……”
鄉試考棚又稱號間,小小的一個,吃喝拉撒都在裡頭,每回考試都有人熬不住躺著被送出來,成績自然是作廢的。
他們常玩蹴鞠也是為鍛煉身體,畢竟考試是學識與體力二者缺一不可的。
下午沒課,踢完蹴鞠就可回家或是自習。
安靖主動提出要出去逛逛,“看師兄們才驚覺,學識雖重要,卻不能一味隻讀書,還是需要多走走的。”
寧安義卻要缺席,“實在不巧,家裡有些事得回去。”
正好顧清明今兒把話本的第一卷拿給他了,他著急回去處理。
他匆匆走了,顧清明便邀請安靖去家裡,“我家在石榴巷,頗為熱鬨,不若去瞧瞧?”
領他到家裡轉轉,晚飯就在家裡吃了。
安靖欣然同意,“還未去過顧弟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