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翰林院雖然清閒,卻不是什麼邊緣部門。
作為向權利中心內閣輸送頂尖人才的部門,當得起“清貴”二字。
所以雲竹羨慕啊,清閒和貴重不衝突,既閒散又有前途。
想當年她為了個基層公務員卷生卷死,往事不堪回首。
三天新手期一晃而過,顧清明開始正式做事了,雖然這個事真的很少。
事情少就導致翰林院的人有些八卦,最近的話題一直都是他們這些新科進士。
好在焦點不在顧清明身上,話題度最高的當屬狀元傅寒。
傅寒年二十四,膝下兒女雙全,是京城傅家人。
傅家在大夏還沒建立的時候就已經存在了,可見其底蘊深厚。
不說這些遠的,隻說近的,傅寒的祖父尚了公主,這位公主正是當今聖上的妹妹。
是而所有人都看好他,日後進內閣,登頂權利小圈,當屬傅寒莫屬。
不知道多少人小心翼翼的奉承巴結,可惜傅寒不接茬。
顧清明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此人是本屆第一,論家世最拔尖,但表麵上為人內斂,與人為善,十分好相處。
這就夠了,顧清明無意深究此人究竟怎樣,他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不必深交,相互間有個麵子情就罷了。
用雲竹的話說,他們這樣的小蝦米,苟住發育就行了。
打定主意,顧清明開始沉下心看書。
他們辦公室裡就有整麵牆的書架,看完了不夠院裡還有藏書閣,翰林院彆的不多,就是書多。
顧清明不止看院裡的書,他還看空間書房裡的。
兩邊搭配,輪流看,瘋狂充實自己。
等到了下班的點,顧清明收起茶杯,將沒看完的書做個登記,往兜裡一揣,帶回家繼續看。
如此幾天,旁人都道他是個沉穩好學的。
又一天下班,寧安義和顧清明一同出了翰林院大門。
兩家趕車的下人見他們出來,忙拉著馬繩上前,行禮後便站在旁不說話靜候。
寧安義瞥一眼顧清明手裡拿著的書,“我說小舅哥,你也忒努力了。”
從前在書院當卷王就罷了,如今成功上岸翰林院還要卷?
顧清明拍拍他的肩膀,笑道:“這不是沒什麼事做麼,不若踏踏實實磨煉自身,為日後外放做準備。”
不是所有人都能一直待在翰林院的,待下一批新科進士們上來,他們就要進行一次大考。
考試不合格者,直接刷去隨便派遣外地;成績合格,則可以選擇留下或者外調。
一般來說,隻要不是抱著苦熬資曆想法的,都會選擇外調。
這時候就看誰的後台硬了,有背景的自然能得一個好地方,刷刷資曆調回來。
像他們這種沒啥背景的,萬一被分配到什麼窮鄉僻壤的,不做出點成績來,一輩子都得待在那。
寧安義歎口氣,“小舅哥說的是。”
他爹隻是個知府,在江泰府乃至惠陽省說一不二,卻在這件事上幫不上什麼忙。
從他來京城開始,後頭的路就得靠自己了。
見他聽進去了,顧清明欣慰,“行了,趕緊回家吧,彆叫白露久等。”
寧安義應一聲,上了馬車才想起來,“李兄呢?”
李源家沒有馬車,平時都是蹭他的。
他們倆不在一處辦公,一般都是在翰林院門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