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舍了臉,將雲竹和小苗哄得笑作成一團。
“你們,你們就知道笑我。”
小禾坐在漆器箱子邊,委屈的縮成一團,像極了淋了雨被打濕皮毛的大狗子。
雲竹邊給小苗揉著肚子,邊說:“好孩子,今兒二嬸這的東西,不拘看上什麼,隨你挑,好叫你高興高興。”
“二嬸這話說的大氣,那我可將這幾個箱子扛走了啊。”
雲竹擺手,“這有什麼,我叫人抬你屋裡去。”
幾箱子漆器罷了,本就是拿來賞玩的。
瞧她當了真,小禾緊忙說:“玩笑話玩笑話,我拿這麼多也沒用啊。”
在二嬸這住上一段時間還要回去,帶著這麼多物件,長途跋涉的,路上不好走。
他撿出幾樣喜歡的,雲竹自然鬆口給了他。
挑揀剩下的漆器,雲竹叫人進來抬走。
接著雲竹又擇了旁的東西添進禮單,再寫信告知家裡,倆孩子已經到她這住下了,莫要擔心。
“來,你們倆也寫一封報個平安。”
雲竹將位置讓給倆兄妹,等他倆寫好,叫了顧強來。
“速速將這些送回老家去。”
“是。”
顧強常做這事,從未出過差錯,雲竹很是放心,揮手叫他退下了。
人一走,雲竹扭頭跟小禾說一句。
“你身邊的顧倉就是他的大兒子,父子倆是不是長得挺像?”
顧倉比小禾大個兩歲,今年已經十七了。
人長開後,跟他爹愈發的像了,且不止是樣貌,性格也是。
“還真挺像的,不過顧倉笑得靦腆些。”
“正常,年輕人嘛,難免有些青澀,回頭成了婚,到外頭曆練下就好了。”
雲竹想著,等過兩年顧倉成了婚,就叫他出去管個鋪子,也算是給芳婆子一家的體麵。
小苗抱著雲竹的一條胳膊,將臉搭在她肩頭上,小聲問。
“那顧倉娶親,是娶外頭的還是家裡的?”
她還沒見過下人娶親呢,不知道裡頭的規矩。
雲竹道:“旁人家裡多是給指個丫頭,咱們家不講究這些,看他們自個兒吧。要求到我頭上,那就仔細給指一個。”
“喔,原來是這樣。”小苗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雲竹戳戳她的額頭,調笑。
“你這小丫頭,頭先提起你的婚事羞成那樣子,說到旁人就湊上來了。”
對此,小苗振振有詞。
“那是旁人的事啊,吃瓜嘛,不吃白不吃,這可是二嬸教的!”
雲竹,“……”
好嘛,旁的沒學會,就跟她學會吃瓜了。
偏雲竹還沒法反駁,畢竟當年從上河村到江泰府,能吃的瓜她都第一時間趕到現場,給孩子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
瞧見她吃癟,小禾在一旁不厚道的噗嗤笑出聲。
隨即,惹來雲竹一個白眼。
“打住打住,時間還早,要沒什麼事的話,小苗留我這,幫我寫禮單,小禾你……”
才剛惹到了二嬸,小禾乖覺的很。
“二嬸這裡陽光好,我拿本書在這看。”
於是兄妹倆一個歪在榻上看書,一個跟雲竹學習。
過不久就要到端午節了,正是迎來送往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