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秋津的嘴巴長得大大的。
“那個可是下弦之叁啊!第三位誒!不會是其他什麼鬼假扮的吧?!”
南國又扶了一下眼鏡,“你沒看錯,的確是下弦之叁。她眼睛上的數字是不會騙人的。”
……所以他們之前還給附近的前任水柱發了信號的意義何在啊?
長穀川吐槽道:“連十二歲的小孩子都打不過的我們到底是從哪個山裡出來的渣滓啊。”
秋津皺了皺鼻子,“我們好歹還是戍級成員呢!”
身穿白色振袖的小小身體直立在原地,她的雙手仍然呈懷抱狀,而頭顱滾在遠方。
“姐……姐姐。”她輕聲地啜泣道。
“把我姐姐還給我……求求你們了,彆殺她……都是我乾的,都是我的錯。”
記憶出現了混淆。
早乙女寧寧的記憶重新出現在了小女孩空白的腦子裡麵。她長期受到鬼舞辻無慘控製的大腦因為身首分離而被切斷了聯係。
為什麼會忘記那個呢?
寧寧想。
她的眼珠凝固在一個視點,她看向遠處的頭骨。
“姐……姐姐——”
視線裡麵出現了一雙白皙的手。
日輪捧起那個頭骨,蹲下身,放在了小女孩的眼睛之前。
從素白色的臉上淌下了淚水,滴在她眼前的地麵上。
“不是你殺的。”日輪說:“對不起,是我錯了。”他先前以為,是對方變成鬼失去理智才吃掉了自己的姐姐。
但是看來並不是這樣。
早乙女寧寧的眼裡蓄滿了眼淚。
那一天,永遠都不會忘記的。
小木屋,把姐姐按在地上的男人和女人,拉扯住她的女人們。
(永遠不會忘記!)
早乙女寧寧用那微弱的哭腔說:“人們好可怕。”
「要謹慎交朋友啊。」
「千萬、千萬不要交壞朋友啊,寧寧。」
……
「是她殺了村裡的女孩子!快抓住她!」
下弦之叁在彌留之際,想起了那段曾經被她遺忘的故事。
有那麼一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變成了怪物的妹妹和深愛妹妹的姐姐。配角是——一群無比普通的……
村民。
無言的弟弟。
似乎是因為從小耳朵不好使所以沒有學會說話,所以是個啞巴。
夜已中天。那頭發亂糟糟的孩子像是注視陌生人一樣看著阿嚴,長子的心裡掠過一絲情緒。
好可憐。他想。
無論怎麼看,都覺得這個弟弟好可憐。
阿江說:“看過便離開吧,阿嚴大人。現在是該睡覺的時間。”侍女低著頭,輕聲說道。
阿嚴看了看“阿緣”無神的眼睛,他說:“我下次再來找你……”他沒有把最後那個“玩”字說出口。他很忙,連玩的時間也沒有。
但是好歹給了個看他的承諾。
阿緣拉著被子的兩角,麵無表情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可怕。
阿嚴轉身要走。他要走過一條彎彎扭扭的長廊,跨過院子,然後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他的房間裡麵有花瓶,有大的衣箱,有放小玩具的抽櫃,有一排的裝飾物。但是這個三疊大小的房間裡麵隻有一張小桌子。
阿江沉聲道:“阿嚴大人,請往這邊。”她拉開了身邊的紙門。
似乎從未被拉開過。
灰塵中央有一道拖痕。
阿嚴半信半疑地低下身,爬了過去。
“有捷徑麼?為何之前不——”他突然沒了聲。
豈止是縮短路程的捷徑,簡直就是一條單腿就可跨過的溝渠。
阿嚴穿過紙門,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
他與他的那個弟弟之間,隻有一道紙門的距離。
(不可能。)
“我從來沒有察覺到過隔壁有人住!”阿嚴壓低了聲音道。他不相信,於是有了些驚恐與不安。自有記憶起,他就住在這個房間裡麵,可他沒有一次聽到過隔壁房間有發出過聲音。
阿江默默地關上了門。那沉默的孩子沒有神采的眼,最終消失在紙門後。
“阿緣大人一直就住在那裡。”
住在那三疊大小的,出入口是個隻供攀爬而出的小門或是雜物房的門的房間裡,離他的兄長那麼近,可對方從未察覺到過他的存在。
“那為何要帶著我從那裡進?”阿嚴一下間沒想明白。然而他對上侍女江微垂的雙眼,裡麵閃動著楚楚可憐的淚花,他突然意識到了。
(看吧,與你一同出生的弟弟的存在,竟被人當作垃圾一樣藏在雜物房裡麵。)
阿嚴突然有點喘不過氣。
他隻覺得對方好可憐。就連他養的小狗也有一個麵向大家都窩,每日見的人比他還多。
阿江動了動。
她伸出手臂,前身伏地。
“阿嚴大人,請不要忘記您的胞弟。”如同懇求般的,侍女江說出了這樣的話來。
阿嚴有些坐立難安。
他被一個侍女拜托了。
他被一個侍女拜托不要忘記自己的弟弟。
“……那是當然。”
他想著,他可是一個哥哥。
作為哥哥,怎麼能不看著弟弟呢?
……
逐漸開始關注起弟弟(阿緣)的存在來。阿嚴發現,對方並不是沒有蹤跡的。每天早上,那小房間裡便是空的。有一天阿嚴摸了個空跑回來,剛好看見不說話的弟弟從房間裡走出來,去到母親房間裡請安了。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原創人物也有意義的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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