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為敷戀的侍女悄悄地出現,然後讓茶水無聲地流入茶杯之中。
理子開始檢查他們三人帶回來的礦石。
鍛造一把刀,不僅需要鍛造師高超的技術,也需要好的原料。
“朱星星礦。可行。”
“碧嵐煙。可行。”
“梅連金。可行。”
紫藤理子認可了這三份原材料。
“鍛造是需要時間的,建議你們最好到外麵晃蕩個幾個月再回來。屆時,我自然會獻上我拚儘全力所鍛造之刃。”理子沉著聲音,回答道。
在離開之前——
“我聽霧村說,有人在培育可以抵抗鬼的紫色花物,就是你們家嗎?”
“霧村?那個無厘頭的,渾身都亂糟糟的男人?”
緣一點了點頭。
理子嗤笑,“消息可真是靈通啊。”
算是承認了。
大概之前那位叫水穗的就是主要研究者吧。
……
因為沒辦法很快拿到刀的三人茶也沒喝完就被轟出了紫藤家的大門。他們三個在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最終還是隨意指了個方向走過去了。
無論那個方向通向哪裡都無所謂。
因為他們三個都無所謂。
※
迷路了。
日輪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奈良的街道上迷路了。
雖然本來自己也沒什麼目的地,隻是隨便走走看看,可是這下子,他連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
如果由貴在這裡就好了……
奈良的夜晚並沒有什麼突出的地方。
隨著明治天皇大力發展近代化之後,城市裡就變得燈火通明了。
但是日輪總是感覺自己與這些燈光格格不入。
如果可以的話,他隻想呆在燭光下麵。
街道上還有著一摞的小攤販,販賣著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在這裡做什麼呢?”
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穿著道場服的,黑頭發的猗窩座先生。
對方的頭發是黑色的,睫毛濃密,像女孩子的睫毛。
“不知道……”日輪歪著頭,“好像走丟了。”
“是嗎?”猗窩座乾巴巴地應了一聲。
他靠在一旁的一根柱子上,兩手抱著胸。
“回不去了嗎?那接下來要去哪裡呢?”
“一直走下去吧……走到這條路的儘頭就折返好了。”日輪空白的腦子裡麵,隻有這個想法。
兩個人莫名其妙地走了起來。
沿途路上,猗窩座掩著嘴,猶豫了一會兒。
“你的病……好些了嗎?”
“好些了吧。”
(不確定的語氣……)
“你看起來不怎麼好。”
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但是和上次相比好多了。
發型變了……這是隻能夠看見一半臉的發型。
(這發型襯得她更小了……)
——猗窩座還未意識到那個顯而易見的真相。
“對了,在醫館的時候,猗窩座先生……還記得我弟弟嗎?”
“那個不會發聲的嬰兒……?”猗窩座回想了一下,已經基本上想不起那個弱小的東西的臉了。
算了,反正嬰兒都是一副樣子的。
“不見了……”
絕大的愧疚充斥著日輪的心臟。
“猗窩座先生離開的時候,見過他嗎?”
(誰會在意那種東西……人類的幼崽……)
“不記得了。”
他覺得自己說的話明明沒有問題,但是對方看起來很難過的樣子。
難過。
猗窩座已經百年沒有感受到過難過到底是種怎樣的感覺了。
隻有無儘的殺戮。
對戰時的狂喜。
沒有難過。
兩個人走在一起,周圍燈光逐漸暗了起來。
一起走到這個世界的儘頭去。
雖然這個世界,隻有奈良的這條街道這麼長。
街道儘頭是一片草坪,草坪過後是一條穩穩流動的河。這條寂寞的河,獨自地流淌。它的表麵上,隻有月亮和星星。而月亮和星星們自稱一派,根本不會搭理他們底下的那條路。
日輪問:“你聽笛子嗎?”
猗窩座答:“不聽。”
那不過是種無聊的東西。
他又想起對方的寶物,對方的那根笛子。
日輪從口袋裡麵摸出失而複得的笛子,將笛口豎在嘴巴邊上。
月光靜靜地落在森林上——
天幕裡垂下了一千顆的星星——
今夜月色如此美麗——
讓我不禁想起你的臉龐——
……
我真的好想你啊——
即使分隔天涯海角——
我也想在一瞬間來到你的身邊——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猜不到我的操作的,會讓人罵娘但是我自己非常快樂的操作。我昨天忍不住講給燈哥哥聽了(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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