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房間裡,氣氛變得劍拔弩張,李道龍明知道自己沒有了活路,還是不能夠就這樣認命。
不愧是行伍出身,動作格外迅速,一個箭步就到了陳凱之麵前。
緊接著從桌上拾起一個瓷碗,用力磕碎後就成了殺人利器,尖銳部分抵在他的喉嚨上,用力劃過絕對會血濺當場。
卻怎麼也沒有想到,陳凱之神態自如,臉上見不得一點慌張之色。
“李將軍,你可要想好了,二老和孩子都在本相手上。”
“就是不為自己考慮,也得為他們去考慮。”
不愧是善謀之人,陳凱之冷冷一笑,幾句話就將李道龍給拿捏住。
人都有軟肋,他的軟肋無非就是家人,無論何時都不能割舍。
“你……你真夠卑鄙的!”
李道龍咬緊牙關,內心無比掙紮,到最後還是下不去手。
將東西扔掉,他身上的力氣仿佛被抽乾,一下子癱軟在地上,眼神黯然。
“你說說看,你想怎麼樣?”
都到了這個份上,他已經不抱有生的奢求,隻希望陳凱之能夠善待他的妻兒老小,比什麼都強。
“放心吧!”
“本相絕非言而無信之人,隻要李將軍肯按我說的去做,我保你的家人平安
無事。”
“請指教!”
李道龍露出一絲慘笑,他早該預料到自己會是這樣的下場,還妄想陳凱之能夠護他周全,簡直就是一個笑話。
“好說,好說。”
已經把話說開,就沒必要有那麼大的火氣,陳凱之為其斟滿一杯茶,接著開口說道。
“陛下做了那麼多的事,不就是想逼本相把你交出去。”
“他還沒有那個膽量和本相徹底撕破臉皮,隻能出此下策。”
都是聰明人,自然能夠看透問題的本質,本身算不得複雜。
李道龍強擠出一絲笑容,卻比哭還要難看,提起李承乾他便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
可沒忘記司徒尋的下場,被剝皮處死,又填滿雜草懸於鬨市之中,不可謂不殘忍。
“那丞相是打算將我交給陛下去處置,就不怕我胡亂攀咬嗎?”
他搖了搖頭,接著就對自己進行否定,可不覺得自己的骨頭有多硬。
真到了大理寺的天牢中,隻怕是很難做到守口如瓶,哪怕隻是吐露出隻言片語,他的家人都沒辦法被保全。
“你說的對,本相不會把你交給陛下的,確切的說,是活著的你。”
他輕歎一口氣,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足夠清楚明白。
果然不出所料,李道龍麵色淒慘,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圖。
“我懂了,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活著走出去這個房間。”
“死人的嘴最牢靠,是這樣嗎?”
他在情緒上沒有太大的波動,外麵埋伏著刀斧手,就算是逃出去又能怎麼樣。
全家老小都會被陳凱之給想著辦法的折磨至死,隻有他一個人好似孤魂野鬼一般躲入深山老林中,苟延殘喘再多時日又能有什麼用。
“來人啊!”
陳凱之沒有太多的廢話,拍了拍手,馬上有人送進來一壺好酒。
遠遠的就能聞到酒香味道,李道龍看了一眼,慘然笑出了聲。
“還是丞相考慮的周到,這壺酒,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