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之前的分工合作,原本三天的洗衣任務,最後一天就搞定了。安餘也不急於去找柯玉山交任務,而是繼續在河邊幫其他人洗衣服。
但是,安餘原本的免費義務勞動的打算,卻被趙如欣和洛川聯手推翻了。
這兩人強烈建議安餘收一點兌換券,在她耳邊輪番轟炸嘮叨半天,把安餘給念怕了,最後依了他們的建議,每次收其他人四分之一的兌換券。
就這樣,洗衣服這個活兒變成了一門小生意。
而用卵石砌成的水池,也變成了兩個。
半天之後,安餘同時運轉兩個“異能洗衣機”已經十分輕鬆了。
這時她看見不遠處,一個瘦高的少年正學著她的樣子壘起了一個水池。他站在水池邊上,雙手放在上空,專注地凝視著水麵,似乎正在調動自己的異能。
這少年應該是一名水係異能者,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卻是一副豆芽菜的身材。
安餘向他的池子裡瞄了一眼,裡麵波紋平靜,一點變化都沒有。
少年努力了半天,最終頹喪地垮下肩膀,看上去非常失望。
“你——過來!”安餘向少年喊道。
少年被她嚇了一跳,目光躲閃,黝黑的麵龐頓時漲得通紅。他退了一步,轉身就想跑。
“喂!站住!”安餘叫道,“彆跑!我可以教你!”
少年的腳步猛然一滯,轉身詫異地看向安餘:“——真的嗎?”
“你先過來!”
少年咬住嘴唇,猶豫片刻,還是向安餘走了過去。
“剛才說你可以教我,”少年垂著頭,惴惴不安地擰著衣角,“是真的嗎?”
“我說過這話嗎?”安餘淡淡地說,轉眼間就把剛才說過的話給吃了,“沒有吧。”
“……”景一龍沒料到她會賴賬,“你剛才明明……哎,算了!”
景一龍轉身要走,安餘又把人叫住:“站住!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人仰著脖頸很有氣節地說:“景一龍。”
“你什麼時候覺醒異能的?”安餘問。
“三天前,覺醒了水係異能。”
“你剛才在做什麼?模仿我?”安餘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剛剛才覺醒異能,爬都還沒學會就想跑了嗎?”
景一龍看向安餘的眼睛,覺得那雙眸子裡閃過著利劍一樣的幽光,讓人畏懼。
他突然莫名地緊張起來,結結巴巴回答說:“我不知道,該,該怎麼練習我的異能。聽鄰居說,說起河邊有人在使用水係異能,所以我——”
“閉嘴。”安餘說,“我可以教你,但是你得按我的方法來。明白嗎?”
“明白了。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安餘說,“你想掌握自己的異能很正常。先讓我看看你現在能做到什麼程度?”
“什麼?”
安餘雙手一擺,很快讓麵前旋轉的池水平靜下來,她指指水麵,“你剛剛覺醒異能,通常隻能控製微量的水。你現在能控製多少水?”
景一龍在水池邊蹲下,手掌懸空,神情專注。慢慢的,水麵起了一點細小的波動,一顆雞蛋大小的水球漂浮了起來。
“隻能這樣。”景一龍說。
安餘點點頭:“還不錯。”
“但是更大水球的就不行了。”
“不用追求更大,小朋友,先控製好這一個。”安餘說,“你可以先跟它玩一會兒。”
“玩?”
“是的,像這樣。”安餘的手指向那個漂浮的水球點了點,小水球自動地移到安餘的手心裡,並且在她的兩隻手心裡來回跳動,像是乒乓球在兩個球拍上來回顛球一樣。
“試試吧。並不是控製的水量越多,才叫有控製力的。”
景一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也想學著景璃那樣來回顛球,但小水球剛剛跳起來就“啪”的一下破掉了。
“我不行。”
“沒誰是一次就成功的,你得讓身體、大腦和異能配合好。放鬆點,越緊張就越不容易配合好。自己找個地方去練習,彆在這兒妨礙我。”
景一龍“哦”了一聲,小心地顛著水球往一邊走去。
洛川過來幫她把水池的卵石搬開,放掉汙水:“你為什麼要教他練習水係異能啊?”
“為什麼不能啊?”安餘奇怪地問。
洛川說:“雖然異能的練習要靠自己,但是有沒有人指點和幫助,在效果和效率上是絕對不一樣的。你指點那小孩,他會進步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