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瞪著陳語冰，臉色很臭，“總之，我不喜歡這個地方。下次如果需要單獨見麵，你重新換個地方。”
這些大人物一個個的怎麼都這麼難伺候？陳語冰在心裡吐槽了一句，還是不得不應道：“知道了，城主大人。”
洛川這才滿意點點頭。
陳語冰把另一張椅子拖過來坐下，發現洛川以一種高貴的姿態在抱著懷裡的一個食盒：“這是什麼？給我的宵夜？”
洛川白了她一眼：“是給安餘買的冰棍。我時間不多，再耽擱下去冰棍就該全化了。長話短說吧，你查到什麼了？”
陳語冰看洛川那副趕時間的樣子，不由得無語了幾秒鐘。
陳語冰清了清嗓子，進入正題：“關於隕石的事情，我確實查到了一些消息。末世開始前半年，一顆隕石落進了華國境內，當時新聞非常簡單地報道了一下，便再也沒有下文了。但實際上，華國政府秘密派了專家小組去墜落地點勘察過。”
洛川問：“秘密？為什麼要秘密勘察？”
“不知道，大概是這顆隕石很不一般吧。而且，據說T國也派了人秘密潛入國境之內，也在打這顆隕石的主意。總之這顆隕石有什麼秘密，在墜落地球之前就被各方勢力給盯上了。”
“然後呢？”
“隕石最後還是在華國政府手裡，但究竟運到哪裡去了卻沒人知道，”陳語冰說，“不過，我查到了有一個教授，極有可能就是當時專家小組的成員之一，叫譚同傅，據說是很有名的物理學家，以前還上過電視的。”
洛川想了想，在他記憶裡沒有這個人。
“這個譚教授現在哪兒？”
陳語冰聳了聳肩，“他在末世開始那幾天，莫名其妙地租了一條小遊艇去出海。後來那條遊艇遇到了狂風大浪，結果就沉了，譚教授也葬身大海了吧。”
洛川愣了一下，冷著臉看向陳語冰：“死了？你就查到這些？”
“哎，你彆急嘛，賣個關子還不行了嗎？”陳語冰抱怨道，“譚教授上船時隨身帶著一個行李箱，很貴重的樣子。因為，給我消息那個人其實本來是想偷的，但被教授發現了，拚命搶了回去。要不是這麼一出，他都沒發覺到那老頭原來是個知名學者。”
洛川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陳語冰立即說：“你聽我分析，末世開始了，沒人會去坐船去度假的。所以譚教授上遊艇這個行為非常奇怪，對吧？除非他有必須去的理由。這位譚教授一生投入科研之中，他最在乎的東西就是他的研究項目。”
“所以，你覺得，他乘坐遊艇出海是跟他的研究項目有關？”
“很有可能。”
“這個研究項目就是隕石？”
“可能性很高。”
“而他的研究資料——隕石的資料，就在那個箱子裡。”
“……大概是這樣。”
“但是，現在那個箱子沉到了海裡。”
陳語冰擦了擦額頭的冷汗，終於能說一個肯定的詞了：“對。”
洛川淡淡地笑了一聲，語氣卻冷了下來：“可能、大概，也許？陳語冰，你膽子不小，敢這麼敷衍我？”
此時的洛川目光森寒，如刀鋒般銳利，完全不像平時在安餘身邊那個溫和柔軟還病懨懨的小白臉。
陳語冰是不敢真的招惹這位不快的，趕緊說道：“城主大人，末世之後要啥啥沒有，很多線索也都斷了，我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聽到這麼點消息的。確實，我不敢保證譚教授的箱子裡是否真的有隕石的資料，但好歹也是一個希望，對吧？”
洛川沒說話，修長的手指在食盒上有節奏地敲打了幾下，緩緩吐出一口氣，算是接受了陳語冰的說法。
他又皺眉思索了片刻，問道：“你先告訴我，給你消息的人他是怎麼確定那個老頭就是譚教授的呢？恰好是個愛好天文的小偷嗎？”
陳語冰鬆了一口氣：“這個問題我也問了，他說，因為他是一個好爸爸。”
“什麼意思？”
“在末世前，他閨女的學校要求小學生看科普節目，因此他陪閨女看過譚教授的節目。所以認識譚教授。而且，據他說，譚教授的容貌特征很明顯，他的臉頰上有一塊地圖形的胎記。”
地圖形的胎記？
“什麼？”洛川一下子坐直了，懷裡的食盒差點掉到地上去。
“怎麼了？”陳語冰吃驚地看著洛川。怎麼這麼大反應？
洛川盯著陳語冰，感到自己的心跳變得狂亂起來，他穩了穩心神：“知道譚教授登船的地方是在哪裡嗎？”
“綠城港口。”
洛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他的褲子口袋裡，還有景歡言畫的那副火柴小人的圖，小人的麵頰上正好有一塊胎記。
所以，這個譚教授，很有可能就是景歡言提到的那個老頭，那個嘴裡念叨著他的名字的，手臂上有黑色霧氣的，開車去了綠城港口的那個老頭。
洛川按捺住內心的震驚和惶恐，控製住語調，隻淡淡地說道：“明白了。這個消息還算有價值。你繼續往下查。”
“往下查？”陳語冰說，“難道真要打撈沉船啊？”
“不把那個箱子撈起來的話，你的消息還有什麼價值？”洛川涼涼地看了她一樣，“你先想辦法確定一下遊艇的去向和沉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