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謝家人與衛氏簡單地商討了一下婚期。
江氏舍不得謝慕凝,於是就提議將婚期定在年末。
兩家達成協議,妥善解決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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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月白風清,清露素輝。
琳琅閣
女子縮在男人懷裡,嬌聲道:“將軍,今日的事,我聽說了,四姑娘的命可真好,能入那一品侯爵府。隻是可惜,隻是平妻,不是正室。”
柳氏話裡另有深意,謝懷川嚴肅道:“妾室所生,能得平妻之位,是她命好。”
“那將軍,我們的女兒日後,也會給彆人家作妾嗎?”柳氏支著身子,單手放在他胸膛,氣若無骨,軟聲發問。
謝懷川翻身,低頭看柳氏,拇指用力扣緊她的下顎,粗糙的指腹刮過光潔細嫩的肌膚,他以一種威嚴的口吻道:“與其低嫁為正室,不如入高門為妾,畢竟人得往高處走,這次是江少卿那小子先看上了凝丫頭,且非她不可,這世界上不在意嫡庶的好兒郎可不多了。”
“不過我勸你,莫要多想,安分守己的過好日子,雪兒畢竟是庶出,日後姻緣如何,全憑自身運氣。”
謝懷川的話說得委婉,但柳氏卻立馬知曉他話裡的意思。
他是告誡她,不要癡心妄想。
柳氏秀手去扯謝懷川胸前的衣襟,話裡帶著濃濃的哭腔:“將軍真的就那麼狠心嗎...妾身跟了將軍已有十幾年,從入府當日便牢記將軍的話,一直卑小恭謹,對梨芳院那位也是恭敬有加,絲毫不敢冒犯,妾身處處退讓,如今就連女兒的婚事都不能博一博了麼。凝丫頭有雲哥兒護著,日後入了侯府也能過得不錯,我們母女有什麼,隻能任人欺罷了。”
謝懷川愈發覺得柳氏不講理,當初柳氏隻是一介舞女,以賣藝為生,她剛入府那段時間沒少找江氏的麻煩,後來他為了後宅的安寧,嚴懲了她,令她不許進梨芳院一步,加上江氏這些年深居簡出,府內的中饋悉數交給沈氏來打理,後宅才安寧了幾年。
謝懷川看來,柳氏嘴裡的恭敬有加,很是荒謬。
“好端端的,又哭作甚。”他不耐煩道。
柳氏背過身,麵向裡處,抽泣不停。
謝懷川今個異常煩躁,他懶得如往日般軟聲細語地去哄柳氏,略帶著慍怒地掀起被子,坐起身子,丟下一句:“今日我就不宿在你這了,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雪兒比凝兒還小兩歲,這定親的事不急,過兩年再議,也不遲。”
他說完一句,下榻離開。
柳氏反應過來,朝著門外大喊:“將軍。”
謝懷川仍舊沒回頭,留給柳氏的,隻剩一個空寂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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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懷川出了琳琅閣後,想起下午江氏的冷漠眼神,愈覺心頭煩悶。
夜裡風寒,他沒有回書房就寢,而至梨芳院。
梨芳院的燈火猶亮,房內的光亮透過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