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渾身的力氣瞬間被抽乾,踉蹌了幾步,無力跌坐在地上。
無聲的淚水順著他的臉頰滑落,他的胸口疼得無法呼吸。
他忽然緊緊抱住爹娘的遺體,失聲痛哭起來,“爹娘——”
洛瑤看了小豆子的方向一眼,悄無聲息退出了裡屋。
守在屋外的三人見她出來,紛紛抬眼看向她。
“小姐,裡麵發生了什麼?”碧桃聽到了小豆子撕心裂肺的哭聲,忍不住問。
蕭衍和無痕雖沒說話,但視線都落在她身上。
“小豆子的爹娘死了,救不了。”
“一點辦法都沒有嗎?”碧桃紅著眼眶問。
她搖搖頭。
大概是太心疼小豆子了,碧桃忍不住落淚了。
從踏進屋子,聞到屍臭味的那刻起,蕭衍就料到了這樣的結果,他並不意外洛瑤的話。
聽著小豆子的哭聲,碧桃擦乾臉上的淚水,又問“那我們要不要進去勸勸他?”
“不必。”
這種事,隻能讓他自己去麵對,外人幫不了,也勸不了。
幾人都沒再說話,安靜站在昏暗的屋子裡。
他們對這裡一無所知,隻能等小豆子哭夠了,再從他的嘴裡打聽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們等了好久,小豆子才紅腫著一雙眼從裡屋走出來。
看到他們後,小豆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徑直走向他們。
“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關係。”洛瑤柔聲道。
小豆子還沉浸在傷心難過中,就沒再開口說話。
洛瑤走近他,柔聲問“小豆子,你能告訴我們你爹娘究竟發生了什麼?東街口為什麼會放上柵欄?官府的人又為何不肯讓東街的人出去?”
小豆子抬眼看向他們,“你們不是東街的人?”
洛瑤搖頭。
“那你們是怎麼進來的?”小豆子又問。
洛瑤一臉苦笑,隻能把昨晚誤闖了柵欄的事,一五一十都告訴了他。
“你們就是這樣闖進來的?”
“嗯。”
早知道來了東街,就出不去了,他們也不會貿然闖入這裡。
現在她找周淵也隻能耽誤了。
小豆子一臉同情歎息道“那你們也太慘了,現在就隻能跟著我們在這裡等死了。”
“等死?這話怎麼說?”
“你們難道不是城裡的人?對東街的事一無所知?”
洛瑤和蕭衍等人對視一眼,她再次搖頭,“我們確實不是城內的人,所以不知道東街的事。”
小豆子不關心他們是哪裡的人,開始和他們說起東街這段時日發生的事。
兩個月前,東街有一戶姓錢的商賈家,一個家丁忽然長出了尖牙,一到晚上就到處咬人,半個月就把錢家上上下下一百多人全咬了。
這些被咬的人,都長出了一對尖牙,每到晚上又出來咬彆處的人。
一個半月的時間,整條東街的人都被咬了,他的爹娘也是在那個時候被咬的。
東街的事很快就驚動了官府,官府起初派了大夫來查看,大夫看出這些被咬的人很詭異,還會繼續咬人,就建議官府封鎖東街。
府衙的方權怕事情鬨大了,城內人心惶惶,剛開始隻是封鎖了東街,封住了消息,命城內的大夫悄悄診治這些人。
慢慢的,大夫也開始出事,他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就從外地請大夫來醫治。
但病不僅沒有治好,城內被咬的人反而越來越多。
擔心事態一發不可收拾,方權隻能下令封城,把所有被咬的人關到東街。
聽完小豆子的話,洛瑤忽然問“你說方權還請了外地的大夫來?”
這個外地的大夫,會不會是周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