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這次遲到了。”
溫嶼南坐在木箱子上,微微側頭,他單手支著下巴,嘴唇撅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以前姐姐從不遲到的。
這次讓他多等了五分鐘。
江紓將帽簷輕輕往上抬了幾分,語氣裡透著漫不經心,“下來。”
聞言,溫嶼南勾唇,掌心撐在箱子上,勁瘦的腰往上一帶,整個人便從上方一躍而下。
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江紓麵前,“姐姐你好凶。”
語氣可憐得要命。
“你再廢話一句試試?”江紓有些不耐煩。
昨天晚上接到溫嶼南電話的時候,她就忍不住了。
正事想不到說一句,廢話倒是連篇。
“姐姐,明明是你請我幫忙,現在怎麼還怪起我來了。”
溫嶼南垂眸看著麵前的人,眼底流露出複雜,“姐姐,你變了。”
聞言,江紓失神片刻,察覺到人異樣的目光,她連忙咳嗽出聲。
“時間緊,我忙。”
江紓隨意扯了兩句,眼神卻飄忽不定。
這哪是穿書啊,這分明是新副本啊!
原文哪有關於原主這麼多描述?
可轉念一想,因為自己的出現,改變了原主和傅廷玨的人生軌跡,倒也能說的過去。
但問題是。
江紓心裡沒底,她慌啊!
原主請他幫什麼了,她也不知道啊!
“算了,我原諒你了。”溫嶼南從口袋裡掏出一疊被折過的紙,然後一邊打開一邊對江紓說,“上次你拿過來讓我鑒定的藥劑,隻檢測出了兩三種成分。”
他遞過去,聲音卻沒斷,“這幾種成分是市麵上能找到的,嗯,還不算稀缺。”
溫嶼南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一副求誇的表情。
江紓接過那張紙,迅速掃了一遍。
醒目的藥劑名稱立在最上方,江紓心頭驀地一震。
那晚,她看到了抑製藥劑的盒子。
江紓指尖攥緊紙張邊緣。
所以,原主在私下裡調查那些能讓病毒緩解的藥劑。
“稀缺的呢?”江紓問。
溫嶼南挑眉,伸出了四根手指。
“有三種如果到處挖挖找找說不定還有點希望,但最後一種,我隻在書上見過。”
係統之前給江紓傳輸過身邊人的個人資料,麵前的溫嶼南是原主小時候的鄰家弟弟,比她小三歲。
他的爺爺是中醫,大概是遺傳,溫嶼南從小就對藥草敏感得很,也喜歡折騰那些尋常見不到的花花草草。
可以說,如果是溫嶼南都沒見過的藥物成分,那估計找的話也很懸。
“什麼?”
溫嶼南目光裡輾轉著情緒,聲音低沉,“當忘草。”
“這玩意兒不是有毒?”江紓在腦海裡檢索了這個有些陌生的名詞,小時候她聽的自己的母親提過,雖然名為當忘草,但形狀酷似花。
具體的形態她沒真正見過。
“有毒是真的,但它和某些藥草混合使用就是珍稀藥材。”溫嶼南偏頭看了江紓一眼,心底發沉。
普通人是接觸不到當忘草的。
兩年前的夜晚,江紓捂著受傷的手臂站在自家門前的時候,溫嶼南連關心詢問的機會都沒有,手裡就被人塞了一盒針劑。
那時候,他們已經好些年沒見了。
他們之間的交集,在江紓父母帶她搬家以後就變得若即若離。
再後來,失了音訊。
直到某一天,他聽父母提起,小時候住在隔壁的那家人出了車禍,父母雙亡,唯一幸存下來的女兒也被送去了孤兒院。
溫嶼南曾經去找過江紓,可都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