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試看呢?”
溫涼的嗓音劃過耳畔,突出的喉結不由自主地滾了滾。
傅廷玨沉著眸子,一時間不知作何反應。
他隻聽見女人性感的聲音一陣一陣傳來。
“看不起誰呢?”江紓挑弄著男人的喉結,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
見他沒動作,江紓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學著他朝自己說話的語氣,拖腔帶調地輕聲詢問,“嗯?”
“傅總?”
“你怎麼不說話?”
傅廷玨看著人,薄唇微抿,眼眸裡不知在醞釀著什麼情緒。
他掃過江紓的臂彎,那裡莫名泛著青,和周圍白皙細膩的皮膚格格不入。
眉眼莫名閃著躁,他一把握住江紓的手腕,聲音低沉沙啞,像是忍到了極致,“江紓,我敢愛你。”
傅廷玨話音微頓,思緒閃回那天雨夜女人朝自己伸手問他“敢不敢讓她愛”的場景。
“但我不確保我能忍多久。”他順著江紓的調子,神情鬆懶,“有膽量,你就使勁撩。”
長睫微垂,陰影打在眼下,顯得格外陰鬱,卻遮不住他眼裡的壞意。
江紓又不傻,她自然是明白傅廷玨話裡的深意。
她把手從那人掌心裡抽出來,瞳孔裡驀地閃過一抹驚異。
相比前幾次她這樣找死的行為,這次掙脫輕而易舉。
傅廷玨直起身,抬手推了推下滑的眼鏡。
江紓難得呼吸了沒有夾雜著男人氣息的新鮮空氣。
她看著高高在上俯視著自己的男人,不覺得剛剛她的話有什麼不妥,“是你先質疑的我的能力。”
“是嗎?”傅廷玨挑眉,神情懨懨,回憶著之前人事部發給他的那些資料,嘴角的弧度有些說不上來的感覺。
“不然?”江紓從桌子上起身,頭微微揚起,一臉沒被傅廷玨嚇唬住的模樣。
她又不是軟柿子。
“那行。”傅廷玨意味深長地點點頭,他走到辦公桌另一頭,拉開座椅坐下。
而後順勢把桌上的文件一把帶過去。
偌大的辦公室內,隻剩下簽字筆的沙沙聲。
江紓定在原地。
他就這麼把她扔這兒了?自己悶頭去工作了?
還一句話不說?
江紓越想越氣,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輕蔑。
她眼裡裹著怨氣,餘光瞄了一眼辦公室的門。
好像她死纏爛打想留在這兒似的。
但江某人畢竟心高氣傲,就算不爽,寧為玉碎,也得不為瓦全。
江紓耷拉著眼皮,不甘心的清了清嗓子。
目光卻假裝看向彆處。
然而,傅廷玨沒反應。
他無視她!
江紓本能想,傅廷玨這個病嬌,竟然無視她!
於是,江紓又不甘心地加重力氣清了清嗓子,就差把痰從嗓子眼咳出來。
結果,那病嬌愣是跟沒聽見似的,依舊拿著簽字筆,心無旁騖。
江紓覺得自己的比以前進步好多,忍耐的上限因為傅廷玨一而再再而三上升。
江紓心想,沒事,再忍忍。
過了好幾秒,她實在忍不住了。
緩緩向前移動步子,準備伸手敲他的桌麵。
卻不曾想,那人簽完最後一份文件,有條不紊地蓋起筆蓋,而後,一隻纖細修長的手指突然竄入他的眼簾。
傅廷玨抬眸。
跟江紓有些不爽的目光相撞。
他瞥了一眼她懸停在空中的手,眼底劃過一抹狡黠,“有事?”
江紓肚子裡的話頓時被硬生生憋回去,舌頭甚至在打結,到頭來也就淡淡回了句,“沒事。”
她總不能告訴他,自己氣不過他不理她,想引起他的注意吧?
這太蠢了!
傅廷玨挑眉,“哦……”
他拖著尾音,話像是沒說完,江紓本想趕緊走,接下來的話卻給她問的一頭霧水。
“現在住哪兒?”
江紓眨巴著眼睛,反複思量著這道問題。
為什麼突然問她住哪兒?
他不知道嗎?
裝,你再裝呢?
臭病嬌。
私底下都把自己調查清楚了還在這兒明知故問,真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