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紙紙循著川羌的視線往後看。
看到黃建軍遞過來的那張銀行卡,虞紙紙心下了然,麵上卻無辜。
“乾什麼呀黃導?難道這卡不是你的,那好,你給我吧,我交給警察叔叔。”
黃建軍臉上的肥肉被虞紙紙氣得上下躥跳。
為了電影,為了電影,他是為了電影…忍!
黃建軍一口鑲金牙都差點咬碎了。
虞紙紙微笑,咧出大白牙,表情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黃建軍艱難地擠出一絲討好的笑,對虞紙紙,也是對周圍沒離開的群演們說。
“剛才我跟虞小姐開玩笑呢,她是熊導的朋友,那就是我黃某的朋友,要吃什麼當然是隨便挑,我買單!”
包打聽眼珠子一轉:“原來是誤會啊?那虞小姐她樣樣都想吃一點,您每家店都包場全訂?這不是誤會吧?”
西瓜攤小哥,牛蛙男老板等人齊聲。
“我們可以作證,這不是誤會,黃導和那位小姐一起說的,但凡虞小姐看上的,他們都會全要了。”
師雅:“……”
黃建軍強笑:“對,這不是誤會。”
包打聽:“那虞小姐還等什麼呀,咱去消費?反正有黃導買單。”
虞紙紙甩給包打聽一個智慧的眼神,語氣卻矜持。
“我想了想,覺得太破費了,黃導會心疼的,還是算了,錢我來出。”
黃建軍:“不,這錢我出,一定要我出。”
你出了我還怎麼堵這幫人的嘴?!
虞紙紙狡黠一笑,爽快道:“成,那咱走吧~”
聞言,黃建軍摸了把額頭上的汗。
正準備扯開嗓門激情慷慨地來一句‘今天這一頓就當是我黃某為新電影做個小宣傳,到時候上映了各位記得捧著人場’。
嘴巴還沒張開呢,就聽包打聽拿著大喇叭一聲咆哮。
“橫店的兄弟姐妹們,都回來啊,虞小姐要請咱吃免費大餐——”
包打聽倒是喊了‘錢由黃導來付’。
但這話也就離得近的幾個群演聽到了,最後一句話湮沒在了眾人的歡呼聲中。
“接著~”包打聽扔過來一麵小紅旗。
應該是附近旅遊團拿來的。
虞紙紙精準接住,站在最前方揮動小紅旗。
“衝鴨,向著美食進軍——”
“衝!”
浩浩蕩蕩的隊伍駛進美食街。
一同被推搡著在各大美食店鋪來回進出的還有黃建軍。
從天還沒黑一直吃到夜星高懸。
群演也是吃了一波換了另外一波。
虞紙紙飽飽的打了個嗝,群演們吃得嘴角油汪汪。
最高興的當屬這一片美食街的各家老板。
嘴巴都笑僵了。
虞紙紙帶著人吃完一出來,老板們親自領著員工站在門口歡送。
“虞小姐,記得以後再來哈~”
“虞小姐,感謝您的惠顧,歡迎您下次再來~”
“虞小姐,您下次來我還免費請你吃,誰的錢都不收,您現在可是我們店的VVVIP客戶~”
畢竟一個晚上將店裡所有存貨都點光的消費者真的一年遇不到三個。
虞紙紙一進店,毫不誇張地說,就跟‘鬼子進村’一樣,不過人家很溫柔的點菜,也付了錢。
望著身後空蕩蕩到連根菜葉子都找不到的店鋪,老板們笑得見牙不見眼,徹底在心中記住了虞紙這個名兒。
-
吃到晚上十點多,虞紙紙吃不下了。
群演們大多不用刻意的保持身材,但今天吃的實在太過癮太滿。
從美食街最後一家韓式燒烤店出來後,虞紙紙揮著手和大家告彆。
然後拎著沉甸甸的帆布包漫步往酒店方向走。
包裡都是美食街老板們對她的愛啊!
厚厚一遝會員卡以及免吃券。
還有一些更誇張的:虞紙紙小姐將享有本店終身免費權利,從20xx年5月30日開始生效。
虞紙紙揣著一兜的戰利品樂不可支地回了酒店。
身後跟著吃到吐的熊導等劇組上上下下工作人員。
近千人慢悠悠的在橫店壓著馬路,邊看星星邊哈哈大笑。
“快過來看,我拍了黃建軍的照片~”小桃嘻嘻笑。
“咦,你口味什麼時候這麼重了,快快快,發咱們劇組那個大群裡去。”
小桃:“好嘞。”
-
虞紙紙出了電梯後才收到群裡的艾特。
戳開《少年郎》劇組A組(500)群,入目的是刷個不停的‘哈哈哈笑死我了’
A組裡麵隻有主演和主演的各大助理。
虞紙紙戳來群最頂端的@,聊天頁麵飛速往上滾,滾了至少三十秒才停下。
原來熊導在群裡發了一張黃建軍的照片。
還是一張動圖。
熊導:[本人手癢,親自為隔壁黃導製作了一張表情包,請大家過目,看這份表情包作業能打幾分。ps:圖片來源於熱心網友投稿,表情包內容源自短視頻熱梗(尊重原創的熊某留)]
小桃在下麵使勁地刷:[熱心網友就是我,是我~]
酒店走廊的網不太好,動態圖竟然卡住了,需要點一下。
戳了戳,圖動了。
應該是偷拍的。
虞紙紙回憶了下,圖中的背景取自美食街一家專門賣澳洲進口純血和牛裡脊肉的店。
她對這家點極為有印象。
價錢貴,一小塊就要350美金,口感鮮嫩,味道無與倫比。
她一口氣吃了兩塊,美滋滋。
店裡剛好運來一批新鮮的牛裡脊,量還挺足,她覺得好吃,便全要了。
讓跟過來的群演朋友們每人都嘗了一口。
總花費…emmm,她忘了,不過黃建軍刷卡時的表情她記憶猶新。
一路刷卡,卡在POS上都刷得發燙,還沒涼呢,服務員微笑地奉上賬單。
望著上麵一大串的0,黃建軍心梗。
這麼高級的牛裡脊,黃建軍自個都鮮少吃,今天自己沒吃上一口,卻要出血買賬。
黃建軍心在滴血,握著卡的手不停得往後退,兩股戰戰。
服務員上前去拿卡,黃建軍就一直往後退,退到了牆壁仍不肯鬆手。
服務員氣鼓鼓的:“黃導難不成想賴賬?”
黃建軍的豬頭臉霎時青白,一晚上的怨氣在這一刻徹底爆發。
胖手怒指著服務員,跺著腳一個勁的罵罵咧咧,唾沫星子吐了人家服務員一臉。
服務員不乾了,解下圍裙就要和黃建軍對罵,被圍觀的群演一把抱住。
動態圖由‘黃建軍跺腳向前指人’以及‘服務員被眾人抱住’兩個畫麵合成。
還配了字。
服務員:吃飯不給錢,你還有理了?!
黃建軍:退[擊劍小人]!退[擊劍小人]!退[擊劍小人]給我退~
“哈哈哈,哎喲我的肚子…”
虞紙紙笑得扶住牆才勉強站穩,生理眼淚都飆了出來。
“笑什麼呢?”
一道清麗的女聲在走廊拐角響起。
是師白瓷,身後還跟著形影不離的薛枕,兩人剛從身後的酒店套房走出來。
虞紙紙眼前一亮。
啊!是美人魚崽,她要貼貼。
急速跑上前,眼看馬上就能抱住美人魚崽了,礙眼而又高大的身軀卻橫在了虞紙紙和師白瓷中間。
薛枕居高臨下地睨著麵前這個衝他老婆發春的小姑娘,狹長的丹鳳眼微眯。
心情很不爽,非常不爽。
上一個覬覦他女人的狗東西早就被他扔到了大西北沙漠種梭梭樹去了。
這人是不是也該送去種樹?
薛枕開始琢磨計劃。
今天出門的時候,薛枕發現他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
迷信說‘左眼跳福,右眼跳災’,薛枕一個無神論者當然不信玄學,但在三秒鐘前看到虞紙紙後,薛枕信了。
他有預感,碰上這女人絕對有麻煩。
不行,得抓緊時間把這礙眼的情敵送到沙漠種樹。
虞紙紙冷冷一笑。
原書中說曾描寫過薛枕。
薛枕不是配角,可以說是個路人甲背景牆。
但這是一個很難讓人忽略的路人甲。
男主趙賀一旦遇到不能解決的大事,就會向薛枕這個大表哥求救。
薛枕的媽是男主趙賀的親姨媽,兩人是表兄弟關係。
薛枕在原中出現的次數並不多,但薛枕的親媽,也就是男主趙賀的姨媽薛太太,這位可太厲害了,太有存在感。
趙賀的媽對女主遊可心一開始並沒有過於排斥,見遊可心在娛樂圈混得風生水起,趙媽媽還挺欣賞的。
然而有一天薛太太來了。
一聽趙賀的女朋友是混娛樂圈的,薛太太高貴的臉一下垮了。
薛太太是這樣對趙媽媽說的:
“混娛樂圈的女孩沒一個是乾淨的,就我家薛枕死活要娶的那個,也是混娛樂圈的,沒出名的時候天天陪一幫臭男人喝酒到半夜。”
“前半夜喝酒,後半夜乾什麼還用我說?跟一個男人還好,就怕她玩得開和一幫男的,嘖嘖嘖,都爛了還被你家兒子當寶呢。”
趙媽媽因為這番話瞬間不待見起遊可心。
結局的時候,趙媽媽才改變觀念,對女主說了對不起。
可罪魁禍首薛太太依舊高高在上,依舊在薛家暗戳戳的詆毀她的美人魚崽師白瓷。
原書中說薛枕熱衷於送情敵去大西北荒漠上種梭梭樹。
依虞紙紙看,薛枕最應該把他媽送去種樹!
“你衝我眯眼乾什麼?”
虞紙紙不畏懼薛枕,毫不客氣地問。
原書中雖然沒怎麼描寫薛枕,但趙賀經常將優秀的大表哥薛枕掛在嘴邊,還笑侃眯著眼看人的大表哥最不能得罪。
“我那表哥琢磨壞主意的時候就愛眯眼,反正碰上他眯眼,你們最好都躲遠點。”
所以薛枕衝她眯眼乾什麼?
虞紙紙冷哼。
書中說薛枕有個獨一無二的癖好,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愛申請專機在空中的飛行線,然後親自送討厭的人去大西北種梭梭樹。
靠!
這狗男人剛才是不是在琢磨送她去大西北種樹?!
他敢!
虞紙紙眼神恨不得將薛枕就地淩遲處死。
薛枕雙手握拳,這女人在挑釁他!
該死的,他今晚就要送這女人去種樹。
師白瓷察覺到兩人之間湧動的不對勁氣氛,忙柔聲打斷兩人的眼神大戰。
“虞小姐,我正要找你呢,我能去你住的房間找下我的戒指嗎?”
虞紙紙:“?”
師白瓷晃了晃手指,上麵的婚戒沒了。
“可能是那天我摘下放在你房間忘了戴上了,也可能掉在彆處找不到了。”
虞紙紙一笑:“掉了就掉了唄,彆帶了,那玩意賊醜。”
薛枕:“那是老子親自設計的。”
虞紙紙笑容放大:“怪不得醜出升天。”
師白瓷忙攔住一晚上情緒暴走多次的薛枕,沒好氣道:“你還想不想找戒指了?”
薛枕立馬閉嘴。
等找到了戒指他再親自送這女人去大西北種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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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開了門,虞紙紙溫溫柔柔的請師白瓷先進去。
迎接薛枕的則是‘砰’得一聲關門聲。
薛枕雙拳握緊,關節咯嘣脆響,舉起拳頭,薛枕狠狠錘上房門。
師白瓷嚇了一大跳,虞紙紙卻渾然不在意。
兩人換上拖鞋開始找戒指。
-
門外。
孟之圳夜跑回來了,臉頰上汗水淋漓,固定頭發的headband都濕了。
換掉休閒西裝,一身運動短裝的孟之圳雖少了絲正裝禁欲感,運動後散發的男性荷爾蒙卻令人忽略不掉。
薛枕一拳打到虞紙紙房門上後,餘光就瞥到了迎麵走來的孟之圳。
兩人隔著長長的走廊四目相對。
薛枕眼中儘是怒火,孟之圳麵無表情,眼底卻藏著狠戾。
薛枕不著痕跡地收回視線,掏出手機撥電話。
“給我現在就去申請專機飛西北的航線…對,我要送個女人去荒漠種樹…就是現在,你廢什麼話,快去安排。”
掛了電話,薛枕氣不過對著虞紙紙的房門又是一腳。
“你給老子等著,敢覬覦老子的女人!”
放完狠話就走。
然而還沒走兩步,一隻腳突然伸過來。
薛枕是軍人出身,身手矯捷,眼疾手快地錯開了絆他睡覺的長腿。
“你他媽故意的?!”站穩的薛枕一聲暴嗬。
孟之圳不可置否一笑,汗水順著他的下顎線滑落,鑽進白色運動衣內。
薛枕一晚上氣都不順,見孟之圳如此囂張,後槽牙頓時緊咬,抄起拳頭朝孟之圳的臉甩了出去。
孟之圳輕鬆躲過。
薛枕真的氣到了,胸口起伏不定。
在虞紙紙那吃癟,怎麼換了個男人還是…
舌尖抵了抵左腮的肉,薛枕雙眸眯起,痞笑一聲,活動了下手腕,這是要認真大乾一場的節奏。
孟之圳依舊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隻那眼底瘋狂湧動著無聲的警告。
這時,門從裡邊開了。
看到要揍人的薛枕,師白瓷一聲尖叫。
“薛枕,你臭毛病又犯了?不是說了不準在外隨便打人嗎?”
聽到來自老婆的責罵,薛枕委屈極了,指著早已拿出房卡準備刷的孟之圳。
“是他挑釁我在先,他伸腿想絆死你男人我!”
師白瓷:“不可能,孟師弟不會無緣無故絆你,還有,你少偷換概念,摔一跤不會死。”
薛枕額角青筋一跳。
師白瓷火速拉走薛枕,走廊這才恢複安靜。
“你剛伸腿絆薛枕了?”虞紙紙問。
打量的視線遊離在孟之圳身上。
啊啊啊,鵝子有腹肌!
健碩的手臂也好有力量哦。
小腿肌肉勻稱,再往上,白色籃球運動褲包裹著…
“我是故意的。”孟之圳突然開口。
“啊?”
虞紙紙一下沒了欣賞鵝子美貌的心思,氣呼呼地道:“你不怕明天上頭條?你惹一條狗乾什麼…”
還好酒店這一層早已被劇組全包下,否則若是讓狗仔拍到,那有關孟之圳狂躁症打人的黑料怕是又多了一條‘證據’。
孟之圳刷開了房門,進去前來了一句。
“我不想看到我的生活助理明天出現在大西北種樹。”
說完門啪得合上了。
虞紙紙:“!”
先是欣喜鵝子是因為她才對薛枕下手,隨後是無邊的怒火盤旋在胸口。
沃日。
薛枕這狗男人果真在計劃著把她送去大西北種樹。
靠,不能忍。
虞紙紙掏出手機。
往魚崽崽收集群(4)中發去一條消息:
虞河主-紙紙媽媽:
[小瓷崽崽,你老公欺負我,孟老師說他親耳聽到你老公今晚打算連夜開專機把我送到大西北。]
剛被虞紙紙拉進群的師白瓷:“真的?我來問問他,你彆怕,有我在呢,他不敢亂來。”
川羌:[歡迎新人進群,啊,我想問問把你送去大西北乾嘛呀?@虞河主-紙紙媽媽,種樹嗎?]
石蜜不在線,沒說話。
唯一知道群秘密的熊導:“!”
所以師家大小姐和他是同類?!!
作者有話要說:薛枕:遲早有一天我要把那個女人送去大西北種樹!
孟之圳:送走了她,我的生活助理你來當?
薛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