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演技,我覺得原女主要勝過遊可心。”虞紙紙對係統說。
她翻看過女主的所有影視作品,前期是原女主的,雖然戲份少,但演得很真實,傳神。
不像遊可心,演技成熟,但過於教條,像是流水線上的產物,娛樂圈隨時都會有人將她取代。
係統:[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虞紙紙:“說。”
係統:[遊可心接手原女主的身體前答應了原女主一件事。]
虞紙紙舌尖抵了下腮幫子,若有所思道:“需要遊可心照顧她病重的爸爸?”
係統:[對,遊可心起初做得很好,但近兩年沒有再去醫院看過原女主的爸爸。]
“那完蛋了。”
虞紙紙將車停好。
“這事如果被爆出去,遊可心怕是又要戴上一頂不孝的大帽子。”
係統欲言又止。
虞紙紙盯著發綠的板子:“我說得不對?”
係統:[那都是外界的,遊可心沒好好完成和原女主的約定,很可能把會遭到反噬。]
虞紙紙好奇,想問什麼反噬,這時手機響了。
打電話給她的是一個女孩,聲音很細柔,如羽毛在心尖上掃動。
和梨圓靜故作嗲態不同,女孩的聲音自帶一種甜膩勁,卻讓人不討厭。
“您是虞小姐吧?”
ASK駐華分公司的旋轉玻璃門裡走出一個身穿包臀裙的白領。
看到虞紙紙,女人放下手機,笑容滿臉地迎上來。
“虞小姐,我是這次ASK七夕情侶腕表的負責人Catherine,中文名周尤娜,接下來的拍攝全程由我負責,您和石蜜小姐這邊請。”
周尤娜聲音雖細弱,不具攻擊性,但態度得體,舉止文雅。
跟著周尤娜往電梯裡時,虞紙紙微垂目打量起周尤娜。
不知道是不是在路上和係統閒聊的緣故,她總覺得周尤娜在這個世界不是個普通的NPC。
許是虞紙紙的目光太過灼人,忽視不了。
周尤娜摸了下臉頰,抱歉一笑:“虞小姐,您盯著我看,莫非我的妝花了?”
“沒,很漂亮。”
虞紙紙隨口道:“我剛在想,我認識一個姓周的人,你也姓周,就想當然的覺得你們是親戚,畢竟你和他都是那種漂亮堆裡出來的人。”
這不是胡亂編造的。
聽到周尤娜的名字後,她立刻想想到了她那‘流放在外’的權崽。
周尤娜:“我猜虞小姐認識的人叫周權?那人是我堂哥,親堂哥哦。”
虞紙紙杏眸圓睜:“!!”
這麼巧?
-
石蜜被帶到隔壁拍攝,虞紙紙坐在真皮沙發上翻看雜誌。
內封正是周權。
虞紙紙意猶未儘地看了又看。
封麵的男人半裸著上半身,雪紡的白色襯衫濕成了半透明,鎖骨在其中若隱若現。
禁欲係的那張俊臉迷死人了。
權崽和鵝子的帥不同。
鵝子當初演刑警爆紅,身上總有鼓正氣凜然的美。
而權崽呢,因有抑鬱症,接得戲又多半是虐劇,情緒上容易消沉。
透過照片,虞紙紙能深切感受到權崽的陰鬱氣息。
“虞小姐是我堂哥的粉絲嗎?”
拍攝中場休息階段,周尤娜熱情地端來甜點給虞紙紙。
虞紙紙接過,笑著點頭。
“周權演得仙俠劇特彆好看,每次他一出現,彈幕就嗷嗷嗷叫,收視率都比其他時間段要高。”
周尤娜咬了口蛋糕,細聲細氣道:“虐劇拍起來太耗心神了,其實我太建議堂哥繼續拍這種虐心又虐身的仙俠劇…”
邊說著,周尤娜邊小心翼翼的觀察虞紙紙。
虞紙紙餘光捕捉到周尤娜的小動作,抿唇一笑,無聲示意周尤娜繼續說下來。
周尤娜斟酌了詞句,道:“虞小姐認識林靈芝嗎?她也是經紀人。”
“認識。”
當然認識!
林靈芝就是周權的經紀人。
那個用心理學故意引誘原身和周權走上自殺和犯罪道路的變態心理醫生的親戚。
她調查過林靈芝。
這女人很有手段,在經紀人圈裡極為有聲望,就連刻星傳媒的金牌經紀人王哥見到林靈芝都會點頭哈腰。
林靈芝捧紅過好幾個大牌演員,人脈極為的廣。
網上甚至將林靈芝那個圈子稱呼為京圈,能進那個圈子的,離大紅大紫就差一步。
事實也是如此,但凡林靈芝經手的藝人,現在在娛樂圈都混得不錯。
不過林靈芝年紀大了,近幾年已經不怎麼親自帶藝人,手中目前親力親為的藝人隻剩周權一個。
周權算是童星,是林靈芝將其領進圈子的。
多少年過去後,林靈芝帶過的藝人不計其數,但隻要周權從始至終沒離開過林靈芝。
林靈芝為人精明嚴厲,手段太過於狠,所以周權的粉絲很不喜歡林靈芝。
覺得林靈芝把周權管得太嚴。
周尤娜替堂哥打抱不平。
“他們之間明明是藝人和經紀人的合作關係,可林靈芝呢,對我堂哥的人際交往都要乾涉。”
“他都二十好幾了,又不是未成年的童星,現在還不放手,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虞紙紙問出了關鍵點。
“你堂哥他樂意被林靈芝管嗎?”
她懷疑權崽選擇和她形成陌路人是怕被林靈芝發現她曾向權崽泄露過趙醫生是變態。
周尤娜猶豫了會,糯糯道:“我覺得以前是樂意的,但現在看來,應該有點不樂意。”
虞紙紙挑眉:“他們之間鬨矛盾了?”
原書中,權崽把帶他入圈的林靈芝當做母親來對待。
十分尊敬。
林靈芝讓他往東,他絕對不會往西。
在權崽心目中,這個比父母陪伴時間還長的經紀人很重要,是他童年裡的向導。
所以林靈芝給他介紹自己的表哥趙醫生時,權崽從未懷疑過趙醫生的陰謀。
甚至當權崽意識到自己的病情越來越嚴重時都沒有懷疑到趙醫生頭上,隻當出戲難是自身的錯。
周尤娜想了想,上半身微傾,壓低嗓子道:“前段時間他們吵了一架。”
虞紙紙配合著露出錯愕的表情。
周尤娜目光繞著虞紙紙的臉打量了一圈,似在琢磨接下裡的話要不要跟虞紙紙說。
虞紙紙微笑:“周小姐,我其實和周權認識,之前在師家參加生日宴周權曾救過我。”
和鵝子一起將她舉了起來,這才避免和橫衝莽撞的遊可心撞個滿懷。
一聽這話,周尤娜笑得歡了。
坐到虞紙紙身邊,態度肉眼可見的親昵起來。
“我堂哥拒絕接受心理醫生治療的事被林靈芝知道了,林靈芝罵他不上進,非要帶他去看醫生。”
虞紙紙握緊拳頭,冷聲道:“後來呢?”
周尤娜:“堂哥要求換個醫生,這是個小要求,林靈芝卻死活不同意,說堂哥是大明星,抑鬱症這種**病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虞紙紙手指咯嘣響:“所以周權又去趙醫生那了?”
“去了。”
周尤娜:“我哥他所有的資產都由林靈芝打理,他不去趙醫生那,林靈芝就凍結他的卡,到處堵他,一點自由都沒有,隻能去看病。”
說著難受地歎口氣。
“我前兩天回家見到了堂哥,整個人的精神狀態非常不好。”
虞紙紙閉了閉眼,腦中飛速轉動。
周尤娜還在那說:“我懷疑林靈芝給他找的那個趙醫生就是個庸醫,這病看了也有好幾年了,怎麼越看越嚴重?”
虞紙紙沉默。
“還有那林靈芝,我也覺得不對勁。”
周尤娜控訴道:“堂哥他出戲慢,像他這種多思憂慮的人,接虐心仙俠劇是大忌,林靈芝倒好,一個又一個的給他接,他不抑鬱誰抑鬱?”
虞紙紙手指在膝蓋上敲打,盤算著該怎麼接近權崽,將他從抑鬱懸崖邊拉回來。
這時周尤娜鼓起勇氣地道:“虞小姐,我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周尤娜咬了下唇,糾結道:“現在能跟林靈芝對抗的經紀人沒幾個,而您背後有榮瓷傳媒…”
虞紙紙抬眸,目光深深。
周尤娜立馬道:“我也算半個圈裡人,每天都和明星藝人打交道,聽說榮瓷傳媒的老總師白榮在追求您手底下的石蜜小姐。”
“石蜜小姐難追,這中間牽橋搭線得靠您——”
虞紙紙:“說重點。”
周尤娜快言快語。
“林靈芝在經紀人圈裡的勢力太大了,隻有您才能和她抗衡,我想求您救救我堂哥,當他的經紀人。”
說完周尤娜屏息凝神,閉著眼都不敢看虞紙紙,唯恐聽到一聲拒絕。
“我知道這有點為難,畢竟林靈芝不好惹…”
“不為難。”虞紙紙打斷她。
“啊?”
虞紙紙站起身,笑著重複:“我很樂意成為周權的經紀人。”
周尤娜欣喜,忙不迭將周權的微信推給了虞紙紙。
-
回去的路上,虞紙紙讓小桃開車。
拿著手機看了一遍又一遍,始終沒等來權崽的微信通過。
石蜜累癱了,趴在那有氣無力地說:“你戀愛啦?”
虞紙紙翻白眼:“胡說八道什麼呢。”
石蜜坐起來:“那你一直看微信乾什麼?等哪個狗男人的消息?”
虞紙紙懶得說,等不來權崽,她隻好收心給錢紅打了個電話。
一夜過去後,錢紅的嗓子哭得沙啞,但精神氣還在。
“孟先生的那條指控微博來的真及時。”
錢紅感慨:“本來我今天要收拾東西被辭退回家,早上警察和人民檢察院的人突然來了,隨行的還有孟先生的律師,我們單位所有人都不準走。”
“檢察院帶了好幾個會計過來,正在財務室清點孟先生捐的那一億八千萬。”
過了半小時,錢紅再次打來電話,語氣激動。
“虞小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我那幾個領導涉嫌濫用職權罪、受賄罪、貪汙罪…剛被刑事拘留了,網上的消息應該馬上就要出來。”
公益組織大廈外蹲滿了舉著‘長木倉大炮’的記者,幾人被警察拷著帶出來時,閃光燈亮如白晝。
將那幾個禿頭男照得無地自容。
虞紙紙在各大APP的頭條上看到了官方的通告。
——經民眾舉報,x省婦女權益公益組織會長文某、副秘書長郭某、書記常某等三人目前涉嫌索賄和貪汙事實共計18起,金額高達29億元。
具體判決和捐款數額的追蹤情況後續會公告。
消息一出,整個娛樂圈炸了。
【確定是29億?!不是29萬?(驚恐臉)】
【救命,現在貪汙動輒就以億為單位嗎?】
【必須嚴查,肯定不止29億。】
【判死刑好嗎!在位貪了29億還動衛生巾的主意,太不要臉了,這胃口比和珅還大。】
【必須讓他們吐出來,慈善不是生意,如果這事不解決,以後誰還願意捐款。】
【我反正不會再捐了,以前捐舊衣,好家夥,那些衣服沒去咱們國家的山區,反倒運到了非洲。】
【我也不再相信任何慈善機構了,太虛偽,一點都不純粹,這些人貪這麼多晚上睡得著嗎?這些錢是老百姓捐給山區孩子讀書和生活的!】
【我插一句,@國稅局,@國家慈善組織,請嚴查遊可心這些以詐捐形式來逃稅的明星。】
【支持!明星一查一個準,沒幾個乾淨的。】
這次事件涉及的金額太大,國稅局和國家慈善組織很快就給出了回應,會在三日之內清查明星捐款和納稅情況。
國家一發言,娛樂圈瞬間沸騰。
川羌話癆,趁著斐老爺子睡著了,偷偷來走廊在崽崽群裡嗶嗶。
[哈哈哈,笑死我了,今天橫店好多演員請了假,都跑國稅局繳納稅款去了。]
石蜜一本正經地回他。
[這時候你就該好好感謝紙紙,咱們幾個稅務保持乾乾淨淨都是她的功勞。]
川羌語氣嚴肅。
[對,虞姐威武,虞姐霸氣!]
虞紙紙收到了權崽的微信通過,心情好,於是哼著小曲加入群聊。
[這兩天的熱搜應該會非常熱鬨,放你們兩天假,吃吃瓜。]
她得先去處理權崽的事。
川羌和石蜜忙在群裡刷感謝的表情包。
很少在群裡說話的師白瓷突然蹦了出來。
[紙紙,你待會要去醫院嗎,我也要去,一起吧。]
虞紙紙忙關心地問:[你怎麼了?哪不舒服?]
師白瓷望著眼身旁默默看她的親哥,昧著良心在群裡回。
[不是我,是我哥,他被人打了,傷得還挺重。]
俊臉上有巴掌印的師白榮目不轉睛地看著群聊。
師白瓷覷他:“家裡明明有醫生,你非要來醫院,你這心思也太昭然若揭了吧?石蜜不會來醫院看你的。”
師白榮嘴角扯了下,疼得眉頭皺起。
“虞紙紙是個聰明的人,她會帶石蜜來的。”
師白瓷:“那可未必,紙紙不是那種會為了討好你將石蜜往你懷裡送的人。”
師白榮:“……”
-
看完群消息的虞紙紙真想把師白榮拉出來鞭笞一百下解恨。
狗男人,使用苦肉計呢!
石蜜這次卻主動找上虞紙紙。
“帶我一起去吧。”口吻是請求,表情卻很嫌棄。
虞紙紙嘖道:“你這是看出師白榮的小心思了?”
石蜜點頭:“他救過我,我就當報恩算了,但我話擱在這,談戀愛沒門。”
“行。”
虞紙紙拉開車門,道:“既然這樣,待會到了醫院,你和他單獨聊聊,開誠布公的那種。”
石蜜比了個OK的手勢。
來到醫院,石蜜去門診部,虞紙紙要去住院部,兩人分開。
洲崽已經從精神病監護病房轉到了普通人的高級病房,和斐老爺子在同一層。
每次去,川羌都會下來接。
剛走出電梯,對麵的醫用電梯也開了,裡麵推出一個老人,應該才做完手術,人昏睡著,血腥氣彌漫。
虞紙紙快步離開,這時,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她身邊跑過,直奔老人的手術床。
“周尤娜?”虞紙紙低喊了聲。
一行人匆匆而過,川羌站定:“你認識?”
虞紙紙嗯了聲,想到什麼,她攔住從那間病房走出來的護士。
“剛才進去的那女孩是我朋友,她叫周尤娜,請問下裡邊的病人是她什麼人?我在想身為朋友要不要去探望一下。”
見虞紙紙準確地說出了周尤娜的名字,護士沒懷疑,道:“探望倒不用,周小姐是遊小姐請來照護爸爸的護工。”
想起係統說過的原女主,虞紙紙腦中靈光乍現。
“您說的遊小姐是…遊可心小姐嗎?”
護士點頭:“對,遊小姐請得這個護工真不錯,反正比遊小姐有心…”
嚼舌根不好,護士笑笑忙走開了。
虞紙紙心驚如麻。
忙問係統:“現在的周尤娜就是原女主對不對!”
係統:[是的。]
“那她知道我的穿書身份嗎?”
係統:[宿主放心,沒有人知道。]
虞紙紙繃著的神經霎時鬆開,大步走向洲崽的病房。
手握到房門把柄上時,她驀然想起一件事。
“遊可心沒有依約孝敬原女主的爸爸,是要遭反噬的,我很好奇是什麼報應…”
係統聞言頭一次笑出了聲,冰冷的電磁聲笑起來滲人無比。
[宿主等著看吧,遊可心離反噬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