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權瞳孔微縮:“我父母早亡,她根本就不認識他們…”
“認識。”虞紙紙從包裡拿出一個文件袋。
“不僅認識,還是大學同學,隻不過林靈芝大學沒讀完就出國了,她出國第二年,你爸你媽結婚有了你,而林靈芝回國的那年,你爸媽出了車禍。”
周權心口喘不過氣來,顫著手打開文件袋。
虞紙紙語氣平淡,道:“當時的車禍到底是不是林靈芝所為,無從查證,畢竟當年的監控係統不齊全。”
“但有一點很奇怪,林靈芝每年都會給你爸送花…”
周權上翹的睫毛抖了抖。
他看到了,調查的文件上說林靈芝當年是通過他母親才認識的父親。
虞紙紙:“按說林靈芝的好朋友是你母親才對,越過姐妹去祭拜姐妹的老公…”
說到這,虞紙紙冷笑了笑。
“司馬昭之心。林靈芝的手段如何,我相信你比我更清楚,你父母的車禍絕對有問題。”
沒有監控,醫院的就診證明還是有的。
肇事汽車猛衝了過來,有氣囊保護的周母當場死亡,反倒是最危險的周父撐到了醫院。
周父本可以活下去的,得知愛妻沒了,周父心如死灰,在醫院跳樓自殺。
這事在當時轟動不已。
“能有什麼問題?”周權豁然站起來,情緒激動,“那場車禍難道是林靈芝安排的?”
“你彆激動。”
周權腦殼現在炸裂般疼,沒心思在這繼續呆下去,戴好口罩轉身就走。
虞紙紙沒有追出去。
權崽和其他崽不同,從小就寄人籬下,心思比彆人深。
她點到為止就行。
-
周權一走,虞紙紙沒了吃飯的念頭,結賬走人。
才走到門口就碰見了熟人,還是一夥。
“虞小姐。”
項岩笑著打招呼,“我們準備下一場去酒吧玩玩,你也來唄?”
身後跟著之前一起合作拍婚紗的陳葵和廖藍鹿。
兩人似乎好上了,陳葵的手搭在廖藍鹿的腰上。
虞紙紙挑眉,廖藍鹿的臉瞬間通紅。
娛樂圈的愛情來得就是快,拍個婚紗都能拍成真的。
幾人去的是個主題酒吧,白天也熱鬨,一進去,陳葵和廖藍鹿就死死擁抱到了一起,恍若無人的接起吻來。
虞紙紙簡直沒眼看。
瞧瞧這**的勁……
項岩抽了根煙,灰白色的煙霧下,他瞥了眼角落親得難舍難分的兩人,笑道:“本來我們團隊想讓你和川羌傳點緋聞,到時候熱度會高點…”
“彆彆彆!”
虞紙紙大驚失色:“我和川羌可不能傳!”
這不□□嘛。
項岩哈哈大笑:“我就知道你不肯,剛好廖藍鹿想再紅一把,那就讓他們來吧。”
虞紙紙長籲了口氣。
“旅拍APP什麼時候上線?”
“零點上新。”項岩說,“到時候還得麻煩你在微博上幫我宣傳下。”
“咩問題。”虞紙紙笑著比了個手勢。
項岩給虞紙紙發了個文件,道:“這是你的合同,如果沒問題,我讓人明天給你送紙製的。”
望著上麵一串的0,虞紙紙張大嘴。
項岩輕笑:“就你這皮相,出道當明星肯定比現在賺得多。”
“你不是第一個說這話的人。”虞紙紙看著合同,頭抬都沒抬。
項岩打趣:“不想當藝人的經紀人不是好經紀人。”
虞紙紙笑他:“你就彆勸我了,有陳葵和廖藍鹿這對情侶在,你的婚紗工作室明天肯定會爆紅。”
項岩卻道:“我壓你和川羌一票,等著看吧,明天的廣告一上線,肯定有很多人磕你們倆的CP。”
“打住。”
虞紙紙實在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借口酒喝多了不舒服提前走了。
-
崽崽群都知道虞紙紙和川羌拍了婚紗廣告。
這是川羌的第一支廣告,高興壞了,不停的往群裡發兩人的婚紗成片。
夜裡,孟之洲劃拉著手機,一張一張的放大看。
“在看什麼?”孟之圳遞上藥和水,“吃完藥早點睡。”
孟之洲:“虞小姐和川羌拍了婚紗廣告,再有三個小時就要投放到網上,怪好看的。”
吃了藥,睡意襲來。
孟之洲迷迷糊糊地說:“阿圳,我忘了虞小姐沒拉你進崽崽群,照片都在群裡…”
崽崽群?
孟之圳拿起哥哥的手機,麵容解鎖成功。
屏幕停留在微信界麵,所謂的崽崽群裡沒看的消息攢了上百條。
耐心往上翻,孟之圳看到了婚紗照。
明知道這是廣告,是假的,但孟之圳就是嫉妒川羌。
嫉妒川羌能光明正大地將女孩擁在懷裡。
群裡一直有新消息進來。
榮崽:[APP需要投資嗎?我這幾天受傷在醫院,有時間談。]
卑微的語氣就差把話刻腦門上了:我在醫院!需要拉投資就來醫院找我這個大怨種!
“榮崽?”孟之圳總感覺此人的頭像很熟悉。
點開一看,孟之圳一向鎮定自若的表情裂開了。
拿起自己的手機,孟之圳給師白榮發去一條微信。
孟:[佩服。]
晚上十一點,作息良好的師白榮破天荒失眠了,在群裡發了話也沒人回應他。
孤零零地躺在充滿消毒水的病房上,腦海裡全是白天石蜜和他說得那些絕情話語。
空調打到最低溫,師白榮委屈巴巴地抱住自己,縮在床上打算明天再來個苦肉計。
這時手機叮咚一聲響。
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師白榮哆嗦地打開微信,眯著不舒服的眼看了又看,確定是孟之圳沒錯。
榮:[?]
孟之圳拍下崽崽群的聊天記錄,記錄停留在師白榮那句話之後。
沒人回複的師白榮很尷尬。
榮:[她們應該睡了…]
師白榮給自己找麵子。
孟之圳又發來一條截圖。
上麵有時間,一分鐘前,虞紙紙私聊孟之圳,問洲崽睡下了沒。
孟:[她們沒睡,隻是不想理你。]
孟之圳這話戳中了師白榮此刻脆弱的小心臟。
長夜漫漫,兩個大男人煲起電話粥。
全程幾乎是師白榮在那傲嬌自己的愛情。
也不知道孟之圳有沒有在聽,將心裡話說出來的師白榮舒服了,睡意上頭要掛電話。
“等等——”孟之圳喊住。
師白榮:“?”
孟之圳:“我一小時的片酬是30萬,以咱們的交情談錢傷感情。”
師·資本家·白榮睡意一下沒了。
“你憋什麼壞主意呢!”
對麵的孟之圳輕笑:“你怎麼進的群,就怎麼把我拉進去。”
“?!”
師白榮來了興趣:“你這鐵樹開花了?”
孟之圳:“拉不拉?不拉明天全網都會看到某師姓總裁半夜哭嚎——”
“你錄音了?”師白榮大喊。
孟之圳坦坦蕩蕩:“這招是我的小助理教我的。”
又是虞紙紙。
師白榮仰天長歎。
他這輩子不會永遠都處在討好虞紙紙的路上吧?
孟之圳又問:“你怎麼進的群?”
師白榮很誠實:“出賣薛枕。”
孟之圳:“那就再出賣一次。”
遠在西北種樹回不去的薛枕:“……”
真是栓Q啊兩位。
-
如此同時,虞紙紙逮著石蜜問起白天在醫院的事。
“你怎麼和師白榮說的?確定說開了?我怎麼覺得他沒懂你拒絕的意思。”
床上擺滿了玩偶,石蜜身子沉在裡麵隻看得見腦袋,聲音悶悶的。
“我說了,他沒當回事,生意人嘛,臉皮都厚。”
虞紙紙:“……”
確實厚。
連苦肉計都用上了。
待會零點婚紗廣告上線,虞紙紙睡不著,索性和石蜜閒聊。
“要不我出麵把他趕走?”
說乾就乾,拿出手機就要把師白榮踢出群去。
“彆彆彆。”
石蜜從玩偶堆裡爬出來,扭捏道:“小心他報複咱,畢竟他是公司老總。”
虞紙紙微笑。
石蜜後背發麻,聲音也越來越小:“再說了,隻有他才能壓製薛枕,得罪了他,薛枕會立馬回來,到時候你的小瓷就甭想複出…”
“你可彆找補了。”虞紙紙一把拆穿石蜜的謊言,“你喜歡上他啦?”
“沒!”石蜜紅著臉大聲反駁。
虞紙紙:“不喜歡臉紅什麼?”
石蜜咬唇,粉頰含春。
虞紙紙嘖嘖兩聲,眯著眼看戲。
“你不嫌棄他不乾淨?他可是你仇家孫戀芙用過的男人。”
石蜜含糊開口:“他說他和孫戀芙沒有過線,我是不信的,但他發誓了,說他絕對沒有,否則公司倒閉一輩子孤寡。”
說到這,石蜜向最信任的小經紀人求證。
“紙紙,這話你信嗎?”
虞紙紙摸摸下巴。
要放在現實中,她鐵定不信,三十二歲的處男,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可這是一部爽文世界,多的是潔身自好的優質男人。
師白榮在原中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深情男。
但很奇怪,一直沒和孫戀芙結婚,難道師白榮早就懷疑孫戀芙不是他要找的人?
虞紙紙:“戒指呢,他有跟你說戒指的事嗎?”
“有。”石蜜拽過手提包,“這個戒指是我小時候的玩具,那時候我太小了,都忘了是誰給我的戒指。”
虞紙紙開玩笑:“按照情節,這多半是小男主多年前給你的定情信物。”
石蜜臉轟得一下紅起來。
“你今晚怎麼回事,思想總是冒粉紅泡泡?”
“什麼小男主,我一個小地方來的丫頭不可能是女主…”
虞紙紙躺在那望著天花板發呆。
是啊,如果她沒穿來,蜜崽一個炮灰早就在娛樂圈銷聲匿跡了吧。
她所有的崽兒都不是男主女主,下場各有各的慘。
還好她來了。
而青雲直上的女主遊可心…
想到白天遇見的遊可心,虞紙紙心往下沉了沉。
見虞紙紙沒再拿自己和師白榮說趣,石蜜臉上的燥熱慢慢褪去。
夜貓子屬性的石蜜刷起某視頻,咦了聲:“遊可心白天在醫院?我靠,這是她爸?”
虞紙紙湊過來看。
視頻拍的很晃,依稀能看到遊可心的身影。
背景她很熟悉,正是周尤娜白天出現的那間病房。
“你快告訴我——”視頻中的遊可心被護士架著,嘴裡卻在說著旁人聽不懂的話。
遊可心衝周尤娜淒厲大喊:“你才是遊可心對不對?!你得幫幫我,不然我不會再拿錢給這老不死的治病。”
石蜜摸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後怕道:“遊可心瘋了吧?她在胡說八道什麼啊?”
虞紙紙點開評論,評論都在說遊可心在故意裝瘋賣傻,精神病者在定刑時有例外。
但隻有虞紙紙清楚。
遊可心不是瘋,而是認出了周尤娜是原女主。
破釜沉舟找上周尤娜撕破臉皮,想來是天道的反噬出現了,遊可心現在迫切的想逃離女主的身體。
這條視頻下的評論數越來越多,虞紙紙卻沒心思繼續看了。
她有點擔心川崽的第一支廣告投放。
遊可心在醫院發癲的消息已經衝上了熱搜,彆說娛樂榜,就連總榜前五就有三個是和遊可心相關。
#遊可心父親#
#遊可心整容#
#遊可心精神病#
就這熱議的節奏,僅憑陳葵和廖藍鹿的戀情曝光,對婚紗廣告的推廣一點都沒有用。
項岩頭都快氣炸了,在工作群裡將遊可心裡裡外外罵了個遍。
“我熱搜位置都買好了,微博那邊突然跟我說要漲價,草,翻倍的漲!”
項岩買的是熱搜第五,不上不下剛剛好,因為遊可心猛料的天降,第五的位置一下成了香餑餑,好幾個明星都想要。
虞紙紙跟微博的那位姓馬的程序員打聽了下。
馬先生在公司加班,上來就道:“虞小姐,你們娛樂圈人很不道德啊,這麼大的瓜能不能工作日九點後再曝?!就問能不能!”
虞紙紙開門見山:“第五要加多少錢才能拿下,這個位置我今晚要定了。”
馬先生:“這就難辦了,有個女明星今晚也要上線婚紗廣告,和你家是競品關係…”
“誰?”
馬先生:“叫梨圓靜,要不你們倆商量下,今晚她上,明晚你上,或者——”
“商量個屁。”虞紙紙頭一遭爆粗口,“這女的就是故意的,她惡心我。”
馬先生:“我看著也像,放話說今晚一定要拿下第五的位置,不論多少錢。”
虞紙紙惡心壞了。
“她出多少?”
馬先生報了個價,道:“我不建議你今晚上線,這價錢擱平時都能買好幾個第五的位子了,而且今晚網友的焦點都在遊可心身上…”
虞紙紙怒笑:“人家都挑釁到我家門口了,我不接招豈不禮貌?給我加價,她出多少,我總比她多一萬塊,看她能耗到什麼時候。”
-
住在酒店的梨圓靜翹首等著虞紙紙打電話求她退出,然而沒等到虞紙紙,小助理慌張地跑進來。
“圓靜姐,對麵加價了…”
梨圓靜:“不可能!”
打電話給馬先生,得知虞紙紙要開始和她競價第五的位置,梨圓靜懵了。
“這麼高的價她還往上加?你幫我轉告虞小姐,隻要她主動聯係我,我可以退出。”
馬先生:“虞小姐說不需要,加價吧。”
梨圓靜想簽到虞紙紙手下想瘋了,又是一個容易被激的性子,當場大手一揮,放話要跟虞紙紙死磕到底。
一時間兩方鬥得劍拔弩張。
石蜜勸:“要不咱還是算了吧,這價太貴了,都快趕得上我的綜藝片酬了,不劃算。”
就連項岩都驚到了。
“這兩個女人競價的時候都不數數後邊的0嗎?!不過真刺激嘿嘿,像看拍賣一樣。”
陳葵不動聲色地提醒他。
“項總,這是你的廣告,換言之,虞紙紙如果搶來了第五位置,這天價坑位費是你出。”
項岩瞳孔驟然放大,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
“虞紙紙,你給老子住手!!”
虞紙紙住手了。
梨圓靜卻想哭了,衝動是魔鬼,和虞紙紙鬥了半小時不到,就將這些年的積蓄全砸了進去。
工作群裡,項岩鬆了口氣,一想到梨圓靜代言的婚紗廣告先他一步搶占時常,項岩又覺得憋屈至極。
[那咱們推遲一天,明晚再上線吧。]項岩說。
今晚水逆,前頭有遊可心和梨圓靜擋著…
虞紙紙躺在床上看遊可心在病房衝周尤娜發瘋呐喊的視頻,鏡頭晃得嚴重,待聚焦好時,她一眼瞥到了桌上的日曆。
明天是父親節!
虞紙紙一下想到了什麼,立馬對項岩道:“彆撤廣告檔期,咱們零點一定要上,但文案要改。”
項岩:“可是…”
“彆可是,你先聽聽我的意見。”
虞紙紙將自己的想法說了,項岩一聽,當場大呼絕了,趕忙喊文案組的人重新擬文案。
-
零點。
兩則婚紗廣告同時上線。
帶著梨圓靜tag的廣告停在第五的位置上,後麵跟著一個藍色的標誌‘商’,一看就是買的熱搜。
梨圓靜雖然心疼錢,但刷了半天也沒看到虞紙紙的婚紗廣告,梨圓靜頓時揚眉吐氣。
看來鬥不過她不打算今天上線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小助理突然啊了一聲,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梨圓靜罵道:“大半夜鬼叫什麼!”
小助理臉色慘白:“圓靜姐,虞紙紙他們的廣告上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