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頻給她看了?”
黃製片哼了聲:“看了,當場嚇失禁了。”
“是你!都是你搞得鬼?!”
賴高燕猛地抬起頭,咬牙切齒地喊:“你就不怕遭報應嗎你!”
“什麼報應?”黃製片聽得一頭霧水。
賴高燕卻閉上了嘴,一言不發。
虞紙紙:“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聊聊。”
門一關,百葉窗拉上,虞紙紙笑了聲。
“怎麼?發現這個世界還有第三個穿越者,你害怕了?”
賴高燕臉腫了起來,剛才的大吼大叫牽動了傷口,此刻疼得厲害。
嘴巴張不大,賴高燕說話都不利索。
“嘔不怕。”
賴高燕當然不怕,她覺得她有退路,就算死了,說不定一睜眼就能回到虞紙紙的身體裡。
但賴高燕受不了死亡前的痛苦,更不想變成遊可心那樣,瘋瘋癲癲的在監獄呆上一二十年。
虞紙紙雙手環胸,冷眼看著賴高燕那醜惡的嘴臉。
忽而莞爾一笑:“我覺得你和遊可心應該蠻有話題聊的,要不我安排你們見個麵?”
“我不粗。”賴高燕往後直退,眸中儘是恐懼。
“去嘛。”虞紙紙笑容加深。
讓黃製片給賴高燕看得那段視頻被電視節減掉了,遊可心在視頻裡麵神情恍惚,嘮嘮叨叨地說她不該是那樣的結局。
當時錄製時,在場的人都覺得遊可心神經出現了問題,所以這段掐掉沒有播出去,導演認為有宣傳迷信的嫌疑。
但和遊可心有過同樣穿越經曆的賴高燕明白遊可心說得是真話。
隨便在網上一查,賴高燕就將遊可心從一代當紅女星淪為罪犯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就是因為清楚遊可心悲慘下場的原因,賴高燕才對虞紙紙生出了恐懼。
“你到底是什麼人?心真狠毒,我們都是穿越者,就不能互幫互助友好相處嗎?”
虞紙紙嗤笑。
“你惦記我手底下的藝人,時時刻刻想奪走我的身體,對付你這種私生粉小偷,我如果幫你,那我和傻子有什麼區彆?”
賴高燕狐狸眼轉了轉,當場給虞紙紙跪下了。
“我錯了,我之前是腦子糊了才喊你是假冒的,你連黃製片都原諒了,也原諒我唄,我發誓——”
虞紙紙冷笑。
真當她眼瞎看不出賴高燕那寫在臉上的濃濃奸詐?
無視賴高燕裝模作樣的認錯,虞紙紙徑直走出了辦公室。
見虞紙紙不搭理自己,賴高燕惱羞成怒,掙紮著追出來罵罵咧咧,被蹲在門口的黃製片一腳踹了回去。
賴高燕痛得心口發麻,摔了個四腳朝天,還想再爬起來,被保安瞬間門按住了。
虞紙紙招招手,黃製片立馬湊過來。
“姐,您有吩咐?”
虞紙紙:“找個機會讓她去見見遊可心。”
自從趙家破產的消息傳遍全網後,遊可心頃刻崩潰了,也不知道是故意裝瘋賣傻不進監獄,還是真瘋,人現在擱在洲崽從前呆得那家精神病院。
二十四小時有人監護,連個蚊子都飛不出去。
賴高燕不是想搶回本就不屬於她的身體嘛,那就去看看得罪她之後的下場,遊可心就是例子。
一聽這話,黃製片心尖顫了又顫,額間門沁出冷汗,心裡卻鬆了口氣。
他這輩子乾了不少壞事,唯有那天在會所巴結虞紙紙這件事作對了。
上周路過天橋被一算命瞎子喊住算了一掛,他當時沒當回事,現在想想,真是萬幸聽了那瞎子的話。
應下虞紙紙的事,等虞紙紙一走,黃製片立馬讓人去天橋下找算命的瞎子,然而找了一圈也沒找到瞎子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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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虞紙紙出了大廈,一出來就看到一輛黑色加長林肯停在了路邊。
裡邊下來一個身穿緊身裙的漂亮女人,女人是被拽下來的,細高跟崴了下,女人沒喊疼,認命的跟著男人進了大夏。
等候在保姆車裡的小桃探頭看熱鬨。
對虞紙紙道:“剛才那個是薑倩如,EC女團出道的,現在轉型當了演員。”
虞紙紙收回視線。
“她前段時間門是不是出事上熱搜了?”
保姆車駛出了大廈周圍,進入喧鬨的主街。
小桃道:“對,被人錄了那種視頻,雖然打了碼,但大家都猜是她。”
頓了下,小桃壓低聲音:“說來也是奇怪,這種事按說被曝光,大家可憐的肯定是薑倩如這種受害者,可網上卻一邊倒,認為薑倩如故意錄視頻博眼球。”
虞紙紙在微博上搜了下。
原來的視頻早已被微博給和諧掉了,但有人截了圖。
結合評論,虞紙紙得知原來最初曝光這個視頻的微博號竟然是薑倩如自己的小號。
“這就有意思了。”
虞紙紙抻著下巴:“事後又澄清錄製視頻為個人特殊所好…怎麼看都覺得這條澄清微博不是薑倩如發的。”
“可不嘛。”小桃點頭,“有人覺得薑倩如被資本控製了,據知情人士透露,薑倩如好像先後被十幾個大佬那啥過…所以才能從那個小小女團中脫穎而出。”
虞紙紙翻了翻薑倩如的履曆。
小桃回憶了下,道:“她以前很撲街的,也就幾個月前開始嶄露頭角,一上來就和老戲骨搭檔,網上都說她絕對被金主包了。”
“幾個月前…”虞紙紙陷入沉思。
幾個月前她剛穿過來。
孟之圳那邊已經錄製結束,晚上要飛彆的地方,虞紙紙接下來要忙洲崽和商陸的微電影,不打算跟著去。
交代司機直接去商陸工作室,正要躺下來休息會,虞紙紙想了想,對小桃道:“幫我約一約薑倩如。”
小桃給薑倩如的經紀人打了個電話,那邊一聽是虞紙紙的助理,立馬笑成了一朵花。
虞紙紙還沒到商陸工作室呢,薑倩如就已經候在了工作室外。
帶著一個大大的黑色蕾絲帽,看到虞紙紙,薑倩如摘下帽子,露出的臉頰上青紫一片。
虞紙紙一楞,道:“進去說。”
經紀人笑眯眯地挽著薑倩如進去,被小桃攔下。
“麻煩你在外邊等,虞姐這次的工作隻想跟薑倩如一個人聊。”
“我是她經紀人…”
小桃板著臉:“不想合作就請回吧。”
經紀人臉色訕訕,隻好退在門口等著。
進到工作室內,薑倩如神色有些忐忑,尤其看到虞紙紙笑著看她。
薑倩如一下反胃,眼眶發紅。
“要喝什麼?”虞紙紙問。
薑倩如啞著嗓子:“白開水就行,謝謝。”
小桃去倒了,虞紙紙雙手交叉,打量著麵前聳著肩膀小心翼翼的女人。
無疑,薑倩如是漂亮的,就連哭起來都讓人有一種保護欲。
她一個女人看了都心疼喜歡,何況男人。
隻不過薑倩如膽子也太小了,小桃端著水推門進來,薑倩如聽到動靜嚇了一大跳,身子發抖。
見到來人是小桃,薑倩如緊繃的神經這才稍稍放鬆。
辦公室裡隻剩兩人。
薑倩如雙手捧著杯子,小口小口地喝著,時不時瞟向門口,像個受驚的兔子。
虞紙紙自詡看人很準,她倒不覺得薑倩如在演戲,是真的害怕有人突然進來,或者說,害怕男人進來。
“彆怕。”虞紙紙輕聲安慰。
聽到這兩個字,薑倩如眼淚嘩得往下一掉。
仰頭央求虞紙紙:“我求求你了,你也是女人,可憐可憐我行不行,彆再給我介紹那種工作了——”
虞紙紙:“哪種?”
薑倩如以為虞紙紙在裝傻,哭著道:“我不接客,我也不想大紅大紫,等還清了錢,我就退圈…”
虞紙紙謔地站起來。
薑倩如比虞紙紙還激動,第一時間門抱頭鑽進了辦公桌下。
這是人下意識保護自己的動作。
望著蜷縮在底下瑟瑟發抖的薑倩如,虞紙紙伸出手:“你出來,我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真的?”薑倩如哭得妝都花了,半信半疑地探出受傷的腦袋。
虞紙紙拉出人。
美人哭起來都是美的,隻是太瘦了。
正要開口,小桃敲門進來了,探頭道:“虞姐,賴高燕那出事了。”
“給她準備份便當,她應該餓了很久。”
小桃瞥了眼哭得雙眼發紅的薑倩如,喊前台送來一份商務便當。
薑倩如在隔間門裡邊哭邊吃,虞紙紙問:“賴高燕怎麼了?”
小桃大喜過望:“黃製片真他娘的有種,他把賴高燕弄到遊可心所在的精神病院去了。”
“遊可心為了不坐牢在那裝瘋賣傻,賴高燕一過去,遊可心當然要好好表現下自己的精神病,嚇得賴高燕滿院子地跑,好家夥,愣是被遊可心追著跳了院裡的水池。”
“一頭栽了下去,當場流了一大灘血暈了過去,人到現在還沒醒呢。”
虞紙紙暗罵了句活該。
“嘔——”隔間門裡傳來嘔吐聲。
小桃拉開隔間門的門,下一秒手中的水杯砰得一下砸碎在地。
“虞姐,不好了,薑倩如好像噎到了。”
虞紙紙快步過去一看,薑倩如癱坐在地,一臉痛苦,不停地敲打著自己的胸口。
擼起袖子,虞紙紙一把抱起薑倩如,將女人發軟的身子靠坐在自己伸出的右腿上。
一套標準的海姆立克急救法實施下去,哽在薑倩如喉嚨處的梅核輕鬆地從嘴裡吐了出來。
薑倩如大喘著氣:“謝…謝。”
虞紙紙甩甩發酸的手,拿起水杯咕咚咕咚地喝起來。
這時手機響了,是黃製片打來的。
“姐,賴高燕暈迷的事您知道了吧?”
虞紙紙放下水杯:“知道。”
黃製片:“人剛醒了!”
虞紙紙不耐煩:“醒了就醒了,值得跟我彙報?”
黃製片忙解釋:“我看賴高燕和遊可心見了一麵後神經也有點不正常。”
“聽醫生說,她一個勁的在那說胡話,說她不想醒,她都聞到梅子蒸魚的飯菜香了,醫生乾嘛要把她搶救過來。”
虞紙紙目光落向被薑倩如不小心打翻在地的盒飯上,今天的主菜就是酸梅蒸魚。
黃製片:“姐,你說這賴高燕不會摔破腦袋成傻子了吧?”
虞紙紙嘴角微微上揚。
“你給我盯緊賴高燕,我這邊有事,回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