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餘笙第一次從許修文身上感到一股陌生又令人害怕的感覺。
這是她以後的對手啊。
餘笙忽然感覺自己大腦有些腫脹,一時間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要怎麼走。
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今後的所思所想,可能都瞞不過眼前這個男人,他太了解她了,太了解了。
餘笙突然轉身快步往門口走去,但就在手轉動門把的一霎,腦海裡突然閃過什麼。
她頓住腳步,但也隻是幾秒鐘,很快她仍舊開門出去。
剛出走廊,抬眼就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許勤,看樣子她應該等了有一會兒。
眸光微閃,餘笙調轉了步伐往跟原計劃相反的方向走去,開門進了許修文的書房。
許修文的書房是密碼鎖,除了許修文在的時候讓傭人打掃以外,幾乎天天房門緊閉,家裡除了他,沒人進得了這件書房,可她卻如入無人之境。
原因自然是因為那個密碼鎖裡有錄入她的指紋。
這件事情隻有她跟許修文知道,一個繼妹,一個繼兄,談戀愛不得背著全家人嘛。
自然鮮少人注意的書房就是他們幽會的好去處。
門開的瞬間,餘笙轉頭看向了許勤所在的方向,她還站在那裡,眼睛正死死盯著她看,表情裡的憤怒已然出賣了她。
嗬,看她還總裝什麼對她好對她笑,真的很惡心人。
冷笑一聲,餘笙踏入書房,轉身將房門關上,密碼鎖自動落鎖。
牆壁的開關被打開,白織燈讓整間屋子裝滿了亮堂的光線。
餘笙打量了書房內的陳設一會兒,旋即徑直走向辦公桌。
書桌很大,中間部分擺放的應該是許修文經常使用的物品,有他的筆記本電腦和其他辦公用品。
筆記本電腦旁邊擺放著一個相框,餘笙的視線在那上麵停留了好一會兒,但她並沒打算去看或去拿。
她走到另一邊的書架,在那裡開始翻找,但找了很久都找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駐足思忖了幾秒,她突然把視線轉向擺放在辦公桌麵的文件。
許修文了解她,但她也同樣對他有所了解。
他最喜歡把最近涉及的文件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方便隨時用到。
很快她便將桌麵的幾疊文件反複翻看,試圖尋找一些跟工作無關的文件內容。
她聽管家說,在她父親住院的時間裡,許修文曾拿著一份文件到病房,當時病房隻剩下他們兩人,但不到一會兒,許修文便黑著臉出房門。
誰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事情發生在餘遠道去世的前幾天,那不免顯得可疑。
餘笙覺得如果這份文件真實存在,那就應該還在這間書房,因為許修文不會料到她突然在他的眼皮底下就跑到他書房來。
因為就目前他們兩人的關係,她不可能樂意踏進這間曾經裝滿兩人相處點滴的屋子,更不屑亂翻他的東西。
不過從剛才的事情餘笙知道,她接下去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應該脫離她的原有想法,隻有出其不意才能讓許修文猜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