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許勤望向許修文時,眼裡的震驚和憤怒是她從未見過的。
她不禁冷笑地想,許修文是真的心虛。
因為剛才她在他書房看到的那份文件是一份股份轉讓書,是許修文之前想拿給餘遠道簽字的文件。
他想在餘遠道死之前讓他把自己名下的餘禾集團股份進行轉讓,受益人是他許修文!
所以他是真的從頭到尾惦記著餘禾集團的股份,巴不得餘遠道早點死吧。
她終於還是確認了自己父親的死真的跟許修文有關。
想到父親,餘笙外表的堅強瞬間粉碎。
她不停抹著臉上的淚,從許修文的書房走回自己的房間。
把本來要帶的東西拿完就走,以後她對許修文不會再抱有任何感情。
總有一天,她會讓許修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
書房內。
許勤不斷發狠扇著許修文的臉,她想追餘笙,卻被許修文阻攔。
她知道他為什麼阻攔,可正因為知道,她才不甘心,才更加怒不可遏。
“許修文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你是不是全然忘記自己父親的死狀了?你今天還在護著仇人的女兒,甚至就那麼看著她打自己的母親?你的血性在哪兒?啊?”
許勤儼然被激怒,整個人精神狀態都有些癲狂,她不斷發狠地捶打許修文。
而許修文隻是靜靜站著任由她打罵,直到許勤又再次想出門去找餘笙時,他再次伸手抓住了她。
“夠了母親!”他突然喝聲道,一向沉默的人發起火來模樣十分可怖,淩人的氣場乍現,一時間讓許勤心裡一震,空氣頓時安靜下來。
“是你把那份文件放進我書房的!”這句話幾乎是肯定句。
許修文雙眼腥紅,他鬆開了許勤,將自己因為隱忍憤怒而青筋暴起的雙手垂放身側,卻還是止不住顫抖。
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後麵的話。
“既然你要在我的書房放這份文件,還故意讓餘笙看到,那就不怪她打你也恨我。”
“打你都是輕的,一切不都是你自找的嗎?如果你不想有一天也落得跟餘遠道一樣的下場,那從現在開始就收起你的算計,不要逼著餘笙成為像我這般人生被灌滿仇恨的人,否則有一天她也會為了給自己父親報仇而不擇手段折磨報複你!”
也許是被許勤眼底的悲涼刺激到,許修文彆過了臉。
“如果有那一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何選擇,所以,請母親珍重。”
說完,許修文直接邁步離開,“砰”的一聲書房門被摔得震天響。
許修文追到門口的時候,發現已經不見餘笙的蹤影,隻留下宋煜。
原以為餘笙會坐在車上等待跟宋煜一起離開,許修文走過去想打開車門,卻被宋煜伸手攔住。
“許總,餘小姐已經先走了。”
許修文沒有理會宋的話,手臂徑直用力打開車門,但裡麵竟然真的沒人。
宋煜收回手,眼睛瞥了一眼許修文領口淩亂半開的襯衫,語氣平靜道:“許總,雖然我不知道您與餘小姐發生了什麼,但我受餘董事長囑托,一定會照顧好餘小姐,往後的工作還請您不要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