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熱情地邀請,卻沒注意到自己這話一出,一旁的許修文頓時臉黑如鍋底。
他再次看向宋煜,眼神意味不明。
宋煜仿若沒察覺到他暗含洶湧波濤的目光,他微笑著回應餘笙的熱情,“不客氣大小姐,茶我就先不喝了,你還有客人,我不多打擾了,下午見。”
餘笙一瞬才反應過來許修文還在。
她隻能回道:“好,那下午見。”
直到餘笙把門關上,許修文仍舊站在原地不動。
他滿腦子都是宋煜剛剛那句“客人”。
他是餘笙的客人?
是事實,卻是讓人聽了會不高興的事實。
許修文險些被氣笑,他舌尖頂了頂腮,麵色微沉。
這個宋煜是知道得太多,還是情商太低太過直白?
許修文隻信他是前者。
他沉思著,突然卻被餘笙喊了聲。
“許修文你發什麼呆?”
他回過神,沉默地走回餐桌。
接下去一頓飯時間兩人都不再說一句話。
餘笙不想跟他說話,而許修文想著心事,也生著悶氣,根本沒心思說話。
他還被剛才餘笙對宋煜的態度氣著。
她跟宋煜才認識幾天,見到他能那麼驚喜?
而他卻是多少年沒見她對自己露出那種自然的欣喜了?
一想到這些,許修文更加自閉。
他緩緩吃著飯,但心思卻沒在吃飯上,餘笙看他已經連續扒拉了好幾口米飯,菜都沒吃一口。
她夾起麵前的菜遞到自己嘴邊,心裡說不出的暢快。
咀嚼的動作掩飾了她不斷上揚的嘴角,她在心裡默默盤算著什麼。
……
下午餘笙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電話,看到來電顯示上“大伯母”兩個字,餘笙頓時皺起了眉。
餘遠道早年就跟家裡關係處得冷淡,因為家裡老人重男輕女不喜歡餘笙,而餘笙的母親又很早去世,原本一家人準備給餘遠道娶個能生兒子的,卻沒想到餘遠道愣是娶了個二婚,還是帶孩子的。
家裡不同意,餘遠道也受夠束縛,最終獨自離開打拚,後來創建餘禾集團。
但餘禾集團能有今天的成就,少不了餘遠道原生家庭的資源,特彆是政治資源。
隻是餘遠道後來極力想擺脫原生家庭,慢慢地跟他們也就不再有什麼聯係。
他去世這麼多天那邊的人也知道,但說因為餘遠道的父母親已經九十歲高齡,怕老人家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便讓大家選擇隱瞞。
餘笙對父親那邊的親人沒什麼感情,因為從小沒怎麼接觸,但畢竟血緣關係擺著,她還是會被動地跟他們往來。
餘笙按下接聽鍵,將手機放到耳邊,“喂,大伯母,有事嗎?”
電話那頭傳出一道中年婦女的聲音,聲線還算柔和,她說道:“餘笙啊,我聽說你到集團裡工作了?”
餘笙點頭:“是。”
女人似乎很為她高興,笑著誇讚了她幾句,但最終還是直奔主題。
她試探性地問:“是這樣的,你堂弟不是今年剛畢業嗎?讓他從政他也沒興趣,非說要自己創業掙錢,但他那點能力我也不是不了解,還需要先學習,所以我想能不能你那邊幫他隨便安排個職位給他先鍛煉鍛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