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很想搭理,重新低頭,視線看著文件內容,聲音冷冷道:“有事?”
許修文若無其事地移開視線,“是他們打電話讓你安排你堂弟到集團工作的嗎?”
餘笙沒否認,“怎麼了?有問題嗎?”
許修文搖頭,“是沒什麼問題,我來這裡隻是想告訴你,小心一些。”
這話說的莫名其妙,聽的餘笙也摸不著頭腦。
她思忖了一下,還是直接問出口:“你是覺得他們這個時候忽然間把我堂弟安排進餘禾集團,是有什麼其他目的嗎?”
“你堂弟這個人我不了解,但是出生在那樣的家庭,他不會甘心平庸。”
餘笙看著許修文,“你是想說他可能會有野心?”
許修文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話鋒一轉,“他的身份敏感,但他家人還是選擇把他安排在你這裡,可能是出於安全性考慮,認為畢竟你們是家人,不會因為他的身份而如何,但這也隻是一種可能性而已。”
這件事說發生得單純,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那麼也可能背後的目的是複雜的。
許修文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餘笙要是再聽不懂那也不用在混了。
她若有所思,“你想提醒我不要帶他出去嗎?”
餘笙給自己這個堂弟安排助理的職位,想的就是帶著他一起出去談生意時,人家一知道他的身份還能給他們放放水,提供益處。
畢竟不看僧麵看佛麵,他們想討好的永遠是看重的那背後之人,眼前的人隻不過是跳板。
餘笙想著正好利用起自己堂弟身份的便利,但卻沒考慮過會有什麼後果。
如果生意夥伴都變成看另一個人的臉色,那也不會單純繼續是她的生意夥伴了。
也就是說,她變成了一個牽線搭橋的人,親手把自己的人脈資源送了出去,還樂得替人家數錢。
想到這兒,餘笙差點倒吸一口氣。
她從聽到大伯母忽然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就感覺事情不是那麼簡單。
因為他們關係並沒有多親密,而她又剛剛進入集團,甚至自己的腳跟都還未站穩,但他們卻急切想把堂弟送進來。
這裡麵到底是信任她的可能性多,還是心懷不軌的可能性大?
餘笙無法想象。
所以她在讓宋煜安排職位的時候就特意吩咐,是要安排那種她賦予給對方的權力可隨時收回,且工作內容可控的職位才行,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居心不良。
彆說她麵對親人太冷血,隻能說經曆過的事情多了,不得不成長,學會自保。
所以餘笙原計劃是在滿足大伯母要求的前提下,也正好利用他們家的身份便利。
不過此時聽到許修文提點的這兩句話,餘笙發現自己的思維仍舊不夠縝密。
“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安排才對?”她不自覺問許修文。
此時兩人談話的氛圍就好像師兄在傳授師妹經驗。
許修文不自覺勾了勾唇角,他心情頗好。
“你仍然可以讓他當你的助理,也可以帶他出去應酬,隻需要多辨彆留心,其他的你不用擔心,隻要你一開始就警惕,他若有小動作絕不可能輕易逃過你的視線。”
餘笙聽他說讓自己放心,還以為他是在肯定自己的能力,覺得她足夠應對。
卻沒想到許修文下一句說的是,“你身邊的宋煜,精明狡猾的程度不亞於你大伯的大兒子,目前為止,他對你是挺忠心的,有他在,你那個剛出社會的堂弟玩不出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