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滿是動容心疼,可薄唇仍舊緊抿,不發一言。
餘笙忽然起身,走向了湖邊的圍欄。
她站在圍欄邊低垂著頭,渾身透露著一股濃重的悲傷與無助。
許修文看著這樣的餘笙簡直心如刀割,他知道這是她換的懷柔政策,目的就是想讓他心軟。
但即使知道也許是她假裝,他仍舊沒辦法看她這副模樣。
他起身朝餘笙走了過去,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將她的身體轉向自己。
餘笙抬眼看向他,那雙紅彤彤濕潤著的眼睛滿是難過地望進他眼底。
許修文的心在瞬間像被人緊緊揪住,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低頭輕聲開口:“每個人都有多麵,也許我了解的也隻是餘叔的其中一麵,而他對你肯定也是另外不同的,你是他唯一的孩子,他很愛你。”
許修文沒辦法正麵回答什麼,正如話裡所說,每個人都是多麵的,麵對親人和朋友都會展示不同的性格模樣,他沒辦法憑著餘遠道對他的那一麵就去對他這個人做完整性評價。
特彆是他不想讓餘笙知道那些事情……
“他很愛我……”餘笙喃喃。
聽到許修文的這段話,即使沒得到一個具體的答案,餘笙也知道了許修文的意思。
原來她所知道的自己的父親在彆人眼裡是不同的模樣嗎?
可以是不同模樣,但她害怕的是,那是不好的一麵。
她會崩潰。
原本她不會相信許勤的話,剛才那麼問許修文,其實隻是想借勢激起他心底對她的憐惜心疼,借著他心軟去套他的話。
可是他從側麵安慰了她,從他的話中餘笙不得不懷疑許勤話裡的真實性。
因為許修文不會在這個時候騙她的。
眼看餘笙的眼淚留得更加洶湧,許修文有些手忙腳亂。
他不斷用拇指拭去她留下的淚,可她的眼淚流得太快了,她就那麼靜默著看著他,眼淚直流,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那副模樣好似一個沒有靈魂的娃娃。
無聲的哭泣最讓人心疼。
許修文真的看不下去了,他用手掌蓋住了餘笙的眼睛,試圖讓她閉上眼,讓自己不再看到這雙露出奔潰和濃烈難過的眼。
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告訴她,可理智控製著,他知道有些事情不知道才是對她對好的保護。
她不需要知道餘遠道在彆人麵前是什麼樣的,她隻要一直記得自己的父親最愛她,也永遠愛她,就夠了。
他將餘笙擁入懷中,在她耳邊無助懇求,“阿笙,不哭了好不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閉上眼,說道:“對不起,我剛剛應該直接回答你的,其實你不該因為我母親的話就懷疑餘叔,她是為了讓你憤怒才故意說那些話的,你了解她,上次你打她的事情她還記著仇,所以就找到今天這個機會用這種方式試圖報複你,讓你懷疑起自己最敬重最愛的父親,她就是故意的,你不要當真。”
“你要是當真了,還難過了,那就正中她下懷了。所以不哭了,好不好?”
餘笙聽到這些話,頓時愣住,眼淚也忘記了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