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中風找我乾嘛？你自己不會送醫院嗎？沒錢乾我屁事。”董玉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她隻知道李大妞做事不地道，沒想到這麼惡心。
“怎麼不乾你的事，要不是你報警把我弟弟送去坐牢，又拿走了我家的錢，我媽會被刺激到中風嗎？這裡麵也有你的責任，我也不為難你，一隻母兔和一隻種兔，最起碼你要給我吧。”
“李大妞，你知不知道不要臉三字怎麼寫？李萬春坐牢是他罪有應得，他原本是要被槍斃的你知道嗎？你爹媽應該感謝我沒讓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還能探監看一眼，當然，能不能看著是另外一回事。”
李大妞卻不管，眼睛直愣愣的盯著她們手裡的兔子，又不敢上來搶，隻能站在原地氣得直跺腳：“你要不給我一對兔子，我就出去說你和彆人搞破鞋，反正我弟已經進去了，大家都知道他不能生，也不在乎會不會更丟臉，你不想被被人說不檢點吧。”
“把嘴巴放乾淨點！”苗美菊蹭的一下就把兔子放到地上，就準備收拾她。
李大妞嚇得連連後退，一個踉蹌就被身後的石頭絆住腳摔在地上。
“董玉英打人了！大家快來啊！”李大妞大聲呼喊，有一些村民已經從大隊出來，還沒走遠，隻要她大聲喊，一定會有人聽見。
董玉英拉住了自家老娘：“媽，打她臟了自己的手。”
她又對著李大妞說：“你以為會有人幫你嗎？你真把自己當碟菜。”
李大妞扭頭看了看周圍，有不少村民的確是聽到了她的呼喊聲。
但大部分隻是看了一眼就扭頭走了，極少部分留下來準備看熱鬨，根本沒打算上來幫忙。
“你就儘管說去吧，越多人知道越好，再免費給你普個法，你這叫做散播謠言，侵犯他人名譽，等公安來了，你是要給我賠禮道歉，賠償損失，如果情節嚴重就構成誹謗罪，可以追究刑事責任，知道什麼是刑事責任嗎？就是要坐牢的，你也想吃國家飯了嗎？”
曾麗芳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們老李家真是出息，一下子出了倆勞改犯，你媽要是知道，才真實要被氣死，你說，等你坐兩年牢出來，你家那口子還會要你嗎？”
李大妞的顏色很難看，硬的不行，就隻能來軟的，放軟了聲音和態度哀求：“等兔毛可以收了，你給我一斤行嗎？”
“你到底是想給你媽治病還是收進你自己口袋裡？”
李大妞結結巴巴的說：“當然是給我媽看病。”
“撒謊，你們家是補償了我錢，但那都是李萬春的錢，你父母的錢我可一分沒拿到，結婚那一年，李萬春的錢雖然是我在管，但每個月我都會交夥食費給你媽，家裡的肉菜米糧大多也是我在買，你爸的錢和票，可基本沒用過，也足夠給你媽看病了，你家怎麼可能沒錢。”
董玉英厲聲嗬斥，李萬春家的經濟她是知道的，李大妞在家時沒少受罪，嫁了人私下也被李萬春他娘逼著補貼家裡。
李大妞受不了偷偷拿了幾塊給娘家，被她男人發現，兩口子吵了一架，錢還被她男人拿走，因為她爸媽，李大妞在婆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
在她記憶中，李萬春他娘死的時候，李大妞都沒來參加葬禮，可見她們之間的關係有多糟糕。
李大妞眼淚汪汪的，動了動嘴唇，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董玉英不想再浪費時間，拎著兔子就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