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2 / 2)

就這麼辦吧。

“如果是森林的話就好了。”

嗯,如果是森林的話。

“森林的話,白天也好,晚上也好。”

可能沒什麼關係吧。

“嗯,這樣就好了。”

什麼叫好?

“沒什麼,總之很好。”

知道了。那我就出發了。

“我可以問你嗎?”

啊,好啊。

「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辦?」

我不知道。我也想消失嗎。

“這樣啊,那我們就可以在一起了。”

是啊,我們可以在一起。

“一起去吧。”

啊,走吧。

奧克塔維奧躺在行李架上,傾聽著森林中滴水的聲音。那裡有寒冷和沉默。偶爾吹來的夜風中,不斷飛舞著像久彆的白天的骨灰一樣的塵土。在兩人的前方,漆黑的砂塵呼嘯而過,風景被滴水不漏的“夜”之暗閣鎖住。華金問,冷不冷。奧克塔維奧的聲音說不冷。像是要放棄絕望一樣的矛盾,毫無疑問是屬於自己的,同時也是兩個人一起帶來的。

華金感覺到了。重要的什麼東西被切斷了,關上了,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去沒人的地方。哪裡都沒有希望。事情會變成這樣,是為什麼呢?到底是哪裡做錯了?

“唉,這樣下去,能走到哪兒就走到哪兒吧。”奧克塔維奧歎了口氣說,可這就像兩條被棍子追著跑的野狗。現實總是充滿暴力,兩個人完全是失敗者。那麼,到底是輸給了什麼呢?

阿爾霍恩?

還是,那個“箭”?

創造它的人的一場豪賭?

或者,矗立在兩個孤兒麵前的冰冷的現實的殘酷?

我們輸了嗎?失敗的原因在哪裡?往日的記憶時不時地襲來,像毒蛇一樣咬住他。雖然不想回顧這些場景,但是那些場景不斷地出現,迫使他不斷地思考。他學習和掌握路上的所有智慧,為了生存而積累鑽研,不惜成為財團的車輪。能儘的力量都儘了。鼴鼠們也想成為陽光照射的世界的一部分。

儘管如此,占據去路的卻一直是“夜”——

真是的,半夜裡絞儘腦汁的想法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但對於我們來說,總是“夜晚”。

奧克塔維奧說,能走到哪裡就走到哪裡。

“夜”相逢的岸邊,沒有天明的“夜”的儘頭在哪裡?

難以忍受的饑餓、痛苦、疑心、無法忍受的罪惡感,以及以這些為食糧成長起來的複仇心。伴隨著所有負麵感情不斷流浪的歲月,在遙遠的回憶中蒙上了陰影。流亡才是華金和奧克塔維奧的宿命。與生俱來的饑渴,執著,在人生的某個局麵中導致戲劇性的飛躍。但是在途中拒絕了急劇變化的現實,像反動一樣將自己處以流放,以牙還牙地假裝黑暗的感情,不久就會變成無法命名的感情。就像棲息在黑暗沼澤深處的盲目生物一樣,在肚子裡開始馴服來曆不明的怪物。

從亞馬孫的中心地帶到邊緣地帶,從邊綠地帶再到中心地帶,有一段時間在裡奧?普蘭科的北邊搭起小屋,過著狩獵采集的生活。他們住在馬拉尼翁河下遊由火山沉積物形成的扇形地區,與瀕臨滅亡的部族共同生活。漂泊了三年、四年、五年之後,生活在亞馬遜村落和裡村的人們之間開始議論紛紛,傳來流言。這就像一個民間故事,又像一個鬼故事。有流浪者在無儘的“黑夜”中徘徊。據說,在都村郊外的河道中間,遇到過河的人,無論有沒有陽光,都會在夜間被關在裡麵。流浪者都是成雙成對,其中一人隻有一隻腿。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不紮根於一地,不斷地到處走動,徘徊,仿佛在地獄中徘徊。流言口口相傳,使事實變形為驚人的東西。“小心!那不是人類,”觀察者說。 “因為它不可能是人類。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可怕、如此神秘,卻又如此迷人的東西。”

也有人說我也看到了。

也有人認為那是惡魔。

也有人說亞馬遜部落的靈魂在徘徊。

竟然有人說他們是隱藏在熱帶森林裡的雙胞胎吸血鬼。

甚至還有人說兩個人中的一個人身體有點透明,連什麼都沒有。

毫無根據的異說,像流行病一樣在街頭巷尾播撒,好事者之間也經常出現加工和粉飾。流傳的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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