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2 / 2)

“槍的子彈和刀具都不行!”埃爾南德斯憤憤地叫道。“點火也燒不起來。但既然是生物,就一定有弱點!”

埃爾南德斯的這句話讓被急速吸血的腦袋點亮了一瞬間的光芒。吸血。或許——薩沙用摸到傘型生物的十指之尖釋放了波紋。於是,巨大的傘整體震動起來,抓捕薩沙的力量也放鬆了。薩沙的火力朝正上方噴射。因為反作用力而墜落。埃爾南德斯也從傘的上部墜落。

很快就被“鳥”們抓住,兩人抓住鳥的腿飛了起來。俯視著填滿地表的超生物集群,從足以刺破夜空的大雁的長腿之間滑翔而出。對這些生物來說,波紋疾走是奏效的。

“哎呀呀啊啊啊啊~~~~恩——!世界末日了喔喔!”

隻有頭顱在地上滾動的阿爾霍恩在喊著。你吃不吃我?在夜之生物的夾縫中,從天而降的死亡的預感浮現出恍惚的色彩,像能哼出民謠一樣興奮。嗬嗬,走吧!

傳來一陣可怕而淒涼的聲響,仿佛去往另一個世界的死者成群結隊地經過。這是那些生物在地上爬行的聲音嗎? 阿爾霍恩歡喜地叫著。即使他沒有刻意誇張,麗薩麗薩自己也知道,末日即將來臨——「無限之王」(El Aleph)會殺了你,是嗎。

視野中到處都是瓦礫。由於超常的生物滿溢而出,巨大的東西尖銳地打破了牆壁和天花板,神殿中崩塌了,像梯田一樣堆積著瓦礫。麗薩麗薩一邊確認著立足點,一邊從瓦碟向瓦礫爬上去,中途腳一滑摔倒了。全身顫抖起來,仿佛要被包圍密林的“黑夜”所吞噬。薄弱的意識把一切都寄托在仿佛沉入黑暗溫暖的大地般的近乎快樂的感覺上。儘管如此,麗薩麗薩還是花了很長時間爬了起來,“嘿咻嘿咻”地又爬上了瓦礫樓梯。

神殿的屋頂俯瞰著森林和山穀,還殘留著一半左右,沒有坍塌。雖然視野不清,但我知道那裡有兩個人影。一個跑到這裡,另一個追上來了嗎?或者兩個人都達到了一個高度?當然,對這兩個人來說,無論誰都沒有太大的差彆。

“你怎麼看,都快死了。”回過頭來說話的是奧克塔維奧。“為什麼要到這種地步?放棄吧,放棄吧。”

“你們在這裡做什麼?”麗薩麗薩問。

“我得先決定接下來該怎麼辦。”

奧克塔維奧的語氣似乎也在對身旁的華金說。

“這家夥把<夜>的猛獸們全放出來了。相當於把水龍頭全都打開了。它們繁殖、進食、長大,會從上到下充滿亞馬遜。雖然組織也會重建,但不如就這樣走出森林,出征市裡,或者是包圍城市?對吧,華金?”

華金的眼睛一瞬間閃過光。那是一種奇怪的、像是什麼疼痛的細微流露。或者是想起了什麼,應該已經拋棄了塵封的感情的情念。突然出現的東西,讓無垢的少年回歸——

華金哭了。

“我也一樣,和你們一樣……”

麗薩麗薩加深了呼吸,用沙啞的聲音低語。

“一樣,哪裡一樣?”奧克塔維奧說。

“我也是孤兒,在我還是嬰兒的時候就和親生父母分開了。雖然也有過因無法忍受孤獨而抽泣的夜晚,但與此同時,夜晚的黑暗也會喚醒我各種各樣的夢想。夜晚不僅會遮住我的眼睛。夜晚也是自由想象力的窗口。”

的確,“夜”帶來了啟示。可以成為神的救濟無法到達的惡的支配領域。不用說, 魔法和魔術在夜間發揮其力量,吸血鬼在晚上活動,狼人在滿月的夜晚獸化。想象力是由光線的殘缺而孕育出來的。孤兒們切身體會到這一點。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理解我的心情?”奧克塔維奧說。“即使說出感傷的空話,也無法阻止‘「無限之王」(El Aleph)。”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之所以走到這裡是因為……”

“說教也好,訴諸感情也好,都是徒勞的。”

“為了配合。”

“配合?”

“幽體之間,為了用「驚異之力」(la Maravillas)來終結。”

哇!哇!哇!哇!華金叫了起來。你也覺醒異形的力量了嗎?

“在某個地方得到了‘箭’,並在不顧年邁的身體的情況下使用了它。所以我說一樣,不僅是指出身,還是「驚異之力」(la Maravillas)的使用者。不過相同的也不過如此,我並沒有像你們那樣,過著被噴薄而出的精神黑暗吞沒的荒唐人生。”

“荒唐?你說我們……是說我們嗎!”

“我的這種能力,人生中僅此一次,隻對你們行使。”

站著的地麵在搖晃。視野種的“夜”正在醞釀著。麗薩麗薩的臉一下子沉了下去,她的意識集中在身體深處流淌的紅色光芒上。用衰弱的心靈和身體的深度描繪圖像,冀求。在夜晚的底部,展現出另一個自我像。

“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

於是就站在那裡。英姿,那姿態。麗薩麗薩眼中的形象。

如果硬要叫她的話,她的全身勾勒出柔美的輪廓和曲線,具有紅玉般的光澤和硬度。她的頭發是紅色的,露出微笑的臉也是紅色的,兩個□□的位置象太陽和月亮的圖案,腹部像火紅的地球一樣隆起。

她不像麗薩麗薩莎那樣手腳發軟。沒有腰和膝蓋的疼痛,也能以超出常識的速度跑步。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她瞬間縮短了距離,撲向奧克塔維奧和華金。躍動的身影拖著彗星般的尾巴,身上披著彩虹色的塵埃。她揮下的拳頭粉碎了華金和奧克塔維奧的立足點。地麵留下很大的坑,沙石飛散。她——連麗薩麗薩自己都感到驚訝——是近距離力量型的幽體。或者可以說是忠實於戰鬥的類型。

“我是這麼想的”,她忍不住停止戰鬥地問兩人。“一種「驚異之力」(la Maravillas)難道不是為了對抗另一種「驚異之力」(la Maravillas)而誕生的嗎?”

“這個惡靈……真的是瀕死的老人召喚出的‘惡靈’嗎?”

“是靈魂的、精神的力量吧?很奇怪吧?”

紅拳連連,奧克塔維奧沒能躲過,摔倒在地。

“能看到她的應該隻有華金一個人,你也看到了啊。”

聽到這句話,奧克塔維奧感到很不安。

華金叫道。引起奧克塔維奧的注意,將她的拳頭移開,避免了攻擊。

顯然,比起自己,他更想保護奧克塔維奧的人身安全。

我也明白了。至此,麗薩麗薩萌生的懷疑逐漸變成了確信。現在可以看到各種各樣的東西。從到達的地平線,可以窺見隱藏的真實輪廓。

“「無限之王」(El Aleph)的哩喲喲,王之降臨喲喲嗬嗬嗬~~~嗬嗬嗬!!”

阿爾霍恩興奮地叫道。真是太奇怪了,我們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前提,這句話的真正含義,麗薩麗薩終於找到了答案。

就像華金吹起了狗笛,“夜晚”的超生物們爬上了堆積的瓦礫。朝麗薩麗薩他們站的屋頂走去。“夜”無止境地分娩著超生物,每個個體也像分裂一樣繁殖著,所以爬上來的洪流一邊擁擠一邊膨脹成團子狀態,噴湧而出,把屋頂上的石板從下麵像街道一樣往上頂。一邊搖晃著保持平衡,一邊視線立刻升高。在暗夜的正中央突然出現的,是宛如漂浮在空中的鬥技場。站在生死攸關的舞台上的是麗薩麗薩和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還有奧克塔維奧和華金。

“你至今為止的局麵也有這樣的地方,奧克塔維奧,無論是危地馬拉還是秘魯,你都在某處看清了戰鬥的潮流。雖然不知道你是否清楚地意識到了,但你已經看穿了幽體的動向。”

麗薩麗薩的幽體絲毫沒有放鬆攻勢。一邊守護著奧克塔維奧,一邊與她對抗的,是滿身黑色斑紋的華金。

“就像阿爾霍恩說的,隻要配合‘驚異之力’就能明白。那種實際存在感,看得見的東西和看不見的東西……華金,你自己很在意嗎?”

華金正在與幽體交鋒。和自己創造出來的“夜晚”的超生物們一樣——和麗薩麗薩的幽體對戰的表情,對麗薩麗薩的話有反應。轉為交戰之後,他全身心地投入到戰鬥中,充滿氣魄地不停地顫抖著的霍阿金的臉,讓他的目光所壓抑的感情複蘇。

奧克塔維奧也咆哮著,仿佛要驅散動搖。但是他自己卻無法參與與幽體的戰鬥。即使能看見也不能對戰。

“華金,你還有和奧克塔維奧不在一起的時候的記憶嗎?”

蠕動的生物登上舞台,一隻,兩隻,它們一邊隆起一邊噴湧而出,雖然雙目失明,卻能嗅到生命的氣息,在空中的鬥技場上摸爬滾打。擁有黑色翅膀的超級生物也群聚而上。三隻,四隻,即使沒有自我,也會憑借本能聚集在一起。

舞台更加活躍起來。即將崩塌的大地——

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麗薩麗薩的幽體,對闖入的生物們做出了反應。

她在戰鬥,而麗薩麗薩沉默不語。

用拳頭和語言,解開隔閡的事態。

“一切都是從對‘驚異之力’的理解不準確開始的。我和財團,還有你們……這才是主要原因吧?”

歲月將它填滿。這十幾年並非碌碌無為。埃爾南德斯和薩沙走訪能力者,有時伴隨著巨大的危險和戰鬥,穩步地收集樣本。Speedwagon財團的研究機構將其進行了解析,並飛躍性地將其集成在一起,照亮了無知與迷妄的黑暗。“驚異之力”的發生之謎——至今都是無法解釋的事情,不過除了“一箭射穿”以外,還聚集了出現能力的實例。有因移植能力者的血和細胞而發生的事例,也有被認為是天生的能力者的事例。或者也有受血親覺醒的影響而跟著覺醒的事例——

“能力也是一樣。近距離型、遠程操作型、自動跟蹤型……財團的新項目不斷增加,根本追不上。出現的像也有人形、生物形、機械形等各種形態,每種都有自己的聲音,有的像機械一樣發出聲音,有的發出鳴叫,有的甚至出現了普通人也能看到的貨船的例子。”

“閉嘴,女士(se?ora),我不想再聽你的能說會道了,我們不打算死在這裡。”

奧克塔維奧咆哮著,終於對麗薩麗薩自身發起了攻擊。

用左腿的假肢,用力踢了過來。

下一個瞬間,飛來的“鳥”成群結隊襲擊了奧克塔維奧。對缺乏敬老意識的失足者,慰問以懲罰的喙和翅膀。

“麗薩麗薩麗薩麗薩!”的呼喚聲傳來,被幾隻“鳥”掛著的薩沙和埃爾南德斯飛到了鬥技場。薩沙大聲叫著。“那些超生物,波紋對他們是有效的!”

那就更好了。應麗薩麗薩的要求,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挺起胸膛,縮起紅玉色的臉頰,深深地吸了一口空氣。沉入肺腑,積聚在一起,然後鼓起臉頰噴出來。

狂風。風速高達35米每秒的烈風(相當於12級台風)。剛開始觀測到刮得樹蔭歪斜、讓人無法站立的猛烈風時,麗薩麗薩理解到,賦予我的是“風”的能力。它的呼氣變成旋風,變成颶風,是一種把惡的東西吹走的能力。但是不僅如此。隻見奧克塔維奧抬頭迎著強風,緊緊貼在石板上,臉上帶著熱氣,微微燒焦。

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麗薩麗薩完全理解他的能力。她鼓脹著臉頰,呼哧呼哧地吹來的狂風,頂著高溫,把數不清的浮塵卷進屋裡。事先從大地上吸取的辰砂、鉛、鈦、水銀等微小的粒子都是超導的。構成氣體的分子發生電離,分成陽離子和電子運動,具有類似於“太陽風”的性質。如果這股強風在市區刮起的話,高密度的等離子體會引起劇烈的地磁變動,電力相關的機器會損壞,發電站和變電站等電力設施會被破壞,產生大規模的停電。

也就是說,在含有超導粒子的地球之家的烈風中,可以注入波紋的能量。即使不以水、油、生物為媒介,也能作為波紋疾走的對象。或者那是對波紋使者來說無儘的夢想。用特製的線編織的莉薩莉莎的圍巾一根一根地解開,就像是一陣風一股一股地吹。這個恐怕是世界上年齡最大的擁有“驚異之力”能力的人,被賦予了讓被厲害的戰鬥所點綴的人生結晶化的超常力。

她吹起的風,帶著微細光芒的強風,炙烤著“夜晚”的生物們,一邊炙烤著一邊吹走,然後像淨化一樣毀滅。

如果說華金的“驚異之力”是“夜”的力量,薩沙的是操縱“鳥”的力量的話。

而麗薩麗薩的,正是“波紋”的力量。

夜晚的帷幕被拉開。

波紋,冠絕世界的秘法。

波紋對幽體是不管用的,但對這個世界上實際存在的人和生物是有效的。

現實中「無限之王」(El Aleph)所孕育的生物,被黃金之風燒毀了。

當然要拚儘全力。雖然強風是她的幽體吹出來的,但是波紋能量需要麗薩麗薩自己注入。並不是隻有強壯的□□才會產生強大的波紋能量。在靈魂的靈性領域深深地連結的呼吸和生物體的強度決定波紋疾走的質量和量。曾經被稱為不世出的波紋使者的麗薩麗薩對這件事非常了解。波紋不分年齡和□□的強度。圍繞著這個身體的血液的溫度,才是靈魂的光輝。即使這是最後——血液還在沸騰。動脈疼痛,靜脈叫囂,眼看就要沸騰了。攝氏百度的血在燃燒,足以把肺和心臟,肝和腎都炸裂。我曾經認識一群波紋戰士。注入美式鋼珠的波紋能量,被鮮血染紅的肥皂泡,自己作為媒介使用的圍巾——也被喻為東洋天女的羽衣。到現在為止波紋使放出的全部的能量,在地球之家(the house of earth)的風中流麗地飛舞,使戰士們的身影也顯現出來,像翻滾的走馬燈一樣伴隨著金色的光輝浮現而消失。或許這就是我們所接受的波紋法的最後舞台。驅逐這群超級生物——奧克塔維奧像暴風雨般叫喊著。憤怒的瞪大了眼睛,凶悪無比的麵貌,獸一樣咆哮的聲音抱頭、鳴咽的聲音都含有。

“我是這麼想的。”

麗薩麗薩沒有中斷地說。就連寄托在言語中的願望也像金色的風一樣。

“奧克塔維奧,你在被‘箭’射中之前,在與我們相遇之前,就已經覺醒‘驚異之力’了吧!”

這正是麗薩麗薩的觀點,阿爾霍恩誤解的前提,在這個“夜晚”裡引發巨大謬誤的核心問題。在聖胡安?德?盧裡甘喬被箭射中之後,他們的人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即使那天在那個場合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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