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見麵,就讓金玉雙膝發軟,有種想跪下請安的衝動。
不愧是雍正大帝,她的親祖宗啊!
金玉滿眼膜拜,當今四阿哥雍親王胤禛卻眉頭微皺,頗有幾分不喜。
自年少時被皇父道一句喜怒不定,囑他戒急用忍後。四爺就把自己活成了一把尺,處處講規矩,自然瞧不上不講規矩的。
偏這表妹烏雅氏在他生母德妃麵前撒嬌弄癡,磨著德額娘不顧他意願把她指進雍親王府。還為與她做臉,格外求了皇阿瑪,讓她以格格身份用了側福晉等閒都不敢妄用的石榴紅。
諸多僭越,讓四爺輕咳,喚回金玉遊離的心思後就開始訓話。
“既然你以庶福晉身份入了雍親王府,日後便是這後院一員。當規行矩步,好生約束自己,凡事聽福晉安排。切不可自持身份,與福晉裹亂。否則的話……”
四爺鳳眼微眯,冷意儘顯:“便是福晉寬厚,爺也容不得你!聽見了嗎?”
金玉被他這氣勢所懾,條件反射點頭:“聽,聽見了。”
四爺頷首,將手中的石榴紅花開富貴蓋頭放在一邊,道了聲那便早些安置吧。
安,安置?
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
輪子這就要亂了?
金玉瞳孔震驚,再顧不上什麼柔和婉轉。隻想置之死地而後生,冒險來個坦白局。
把一切都交給命運與親祖宗的人品。
她死死捂住衣領:“祖宗不可,我是您嫡親的重重重重孫女兒啊!您該疼我,但不該這麼疼我嗚嗚嗚嗚……”
呲啦!
胤禛手上一個用力,朝袍都被撕壞了。
氣得他臉上漆黑,牙縫間擠出了烏雅氏三字:“你在混說什麼?”
那氣場,那威壓,大到讓金玉懷疑她但凡有一絲絲不對,親祖宗下一刻就要喊刀斧手,立即把她拖下去砍了!或者吩咐血滴子,賜她個身首分離。
可越是這時候,越是不能怕!
金玉噗通跪下:“您沒有聽錯,我不是烏雅氏,我姓愛新覺羅,名金玉。是您四阿哥弘曆一脈,您第七世孫女,您的的確確就是我親祖宗啊世宗爺。”
“您明鑒,重重重重孫女兒所言句句屬實。而且我很有用的,我念過大學,研究過咱們清史。知未來發展,懂利國利民之策,能助您彆讓咱們大清亡了,唔,這個有點難,但至少彆亡的那麼早,那麼憋屈……”
如果說我姓愛新覺羅幾字是醒酒良方,這句大清亡了就更如當頭一棒。
瞬間把胤禛那點酒意嚇沒,滿眼冷厲地看著金玉:“你最好是在陳述事實,而非嘩眾取寵。”
哈?
金玉懵逼:急中生智,索性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坦白局被當成爭寵手段了?
好吧!
原主為了能進親表哥後院,確實有些不遺餘力。
她接手了對方身體,當然也免不了被誤會。
對原主所思所想,金玉不予置評。
她現在隻關注自身生死!
為取信於自家親祖宗,她趕緊搖頭:“不存在爭寵,也絕沒有撒謊。”
“孫女兒不敢欺瞞祖宗,此事聽著有些匪夷所思,但確實沒有半分虛假。長生天在上,我願以自己與九族性命啟誓。我,愛新覺羅氏金玉,就是您的七世孫女。若有半句虛言,情願九族同戮,死後墮阿鼻地獄,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