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還真是所謂的九龍奪嫡通關者?
被問到頭上的金玉拍桌:“必須的必啊!您以一己之力,收拾好了康熙晚年的爛攤子,又拚命給乾隆爺攢錢。沒有您,就沒有康乾盛世。”
“您,世宗憲皇帝,為大清續命二百年。是有清一朝,最為勤政之君!”
未曾蓋棺便被定論,還是這麼高的讚譽,換做彆個非得被誇得飄飄然不可。
但四爺就是四爺。
非但沒有迷失在彩虹屁裡,還敏銳關注到了重點:既然是康雍乾盛世,為何他沒有留下姓名?
呃……
金玉有些遲疑,愛新覺羅加祖傳小心眼,這位祖宗更是其中佼佼者。有些犯禁的話說多了,她怕自己沒死於宮鬥,卻死於話多啊!
胤禛揮手:“儘管說來,隻要真實無偽,爺恕你無罪。”
金玉:……根本放心不了一點。
但事到如今,已經沒有她同意與否的餘地了。隻能硬著頭皮往下忽悠,爭取牢牢抱住祖宗大腿的樣子。
所以她勇敢抬頭:“既然祖宗想聽,孫女兒就淺說幾句。昨晚我說過噠,康熙祖爺爺是個長壽且戀權的。兩立兩廢太子後,更看重屁股下那把椅子了。”
“養兒子如同養蠱,把儲君之位當成餡餅。四處撩撥,卻終其一生都未再立太子。”
因此上,諸子奪嫡之勢自然愈演愈烈,朝臣們紛紛站隊,晚年精力不濟的康熙還懶政且過度追求一個仁字。
幾樣綜合起來,吏治自然敗壞。
黨派林立,貪腐成性。
雍正初年,內憂外患,國庫又被那些文武官員們借得空空如也,隻能亂世用重典了唄!
成立會考府,先查挪用,後查貪汙。
殺得人頭滾滾,喜提抄家皇帝之名。後又有攤丁入畝,官紳一體納糧,嚴重損害貴族地主等利益,可不就更被那些既得利益者口誅筆伐?
當然,為了顧忌自家祖宗心情與自己小命。金玉有謹慎措辭,儘量淡化鬥爭殘酷,突出這位爺的偉光正。
但雍親王何許人也?
隻寥寥幾句,就品出了血雨腥風的味道。
好在長生天保佑,給他送了個白澤般祥瑞的大重孫女兒!
拋開最後一絲疑慮後,胤禛再看金玉就怎麼看怎麼親切,怎麼瞧怎麼順眼了。
感覺到他這親切的金玉眼淚汪汪:“嗚嗚嗚,親祖宗,日後孫女兒在大清也算有了依仗吧?”
“那是自然。”胤禛斬釘截鐵地答,不見絲毫猶豫。
隻可惜大孫女穿來的不是時候,一切雖未發生,但終究名分已定。她這一生,至少在康熙年間,就隻能委委屈屈地頂著雍親王格格的身份過活了。
金玉瞧了瞧自己新得的大院子、紅木千工拔步床,十餘個美婢健仆還有專屬小廚房。
這叫委屈麼?
不!
此乃社畜天堂,鹹魚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