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庭撚須,幽幽道:“原是如此。”
過了片刻,蕭震庭端起茶杯,輕抿後,又開口:“朕聽聞,昨日忠國公還特意為酒宴之上的事為你賠禮?”
“是,酒宴上的事其實兒臣並未放在心上,不過忠國公一家一再相邀,兒臣與王爺見推辭不過,便也隻能應邀了。”
“你不在意便好,朕原本還想著若是你仍介懷,便為你們說和呢,看來是朕多此一舉了。”蕭震庭放下茶杯,自嘲道。
“父皇言重了。”
帳內安靜下來了,誰也沒有再說話。
過了片刻,蕭震庭站起來,走了幾步後,突然道:“青鳶,你可怨恨你父親?”
“回父皇,兒臣不怨。”
他看著她,輕笑一聲,“縱然原先不怨,如今也不怨嗎?”
“兒臣不知父皇是何意,還請父皇明示。”
蕭震庭笑著,但卻令人不寒而栗,語氣中帶著危險道:“朕可是聽聞,你婚後回門那日,回到王府後便暈倒了。朕倒是不知,李愛卿如此嚇人呢?”
葉青鳶明白自古能坐上皇位之人都不會是簡單的,見他重點在昏迷之事上,應是還不知道自己被李永康下毒之事。
想必是蕭青夜叮囑過太醫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可既如此,自己昏迷之事還是傳進宮裡了,想來這是蕭青夜的有意為之了。
葉青鳶心中苦悶,憑什麼他們父子二人的暗中博弈,自己卻要夾在中間?!
但再不快,話還是要回。
她再次起身,“父皇明鑒,並非是父親嚇人,而是兒臣無能,從小便體弱多病,每逢冬季便要病許久,回門那日其實兒臣早就有些身體不適,隻是回門之禮不可廢,故而沒有及時醫治。至於回府後的昏迷,也隻是巧合而已,並非是因為父親。”
蕭震庭不置可否,意味不明道:“那看來是朕誤會李愛卿了。”
葉青鳶低頭道:“不怪父皇誤會,實在是兒臣暈的實在是太不合時宜了。”
“既如此的話,那朕便可放心將一事交予你了。”
葉青鳶心中腹誹,她就知道找自己前來沒好事!還什麼閒聊,說的好聽!果然父子倆一個討厭樣!
“請父皇吩咐。”
“昨日李愛卿拒婚之事,始終是朕心中的一根刺,令朕輾轉難眠,青鳶可願幫朕拔除?”
葉青鳶為難道:“回父皇,兒臣從小離府長大,也是賜婚之後才得以回府,故而與父親之間無甚感情,所以父皇吩咐之事,兒臣恐怕……”
蕭震庭打斷她,“青鳶儘力便好。”
見推辭不過,葉青鳶暗暗深吸一口氣,應道:“是。”
走出營帳,葉青鳶才放鬆下來,心中不禁感歎著,自己還真是受歡迎,誰都想來拿著自己這顆棋在棋盤上走幾步。
想及此,她嘴角勾起,自嘲地搖了搖頭。
一路上她與臨桑走的極慢,因為她知道一旦回到蕭青夜的營帳,自己就又要開始緊繃了。
這難得的輕鬆時刻,她自然十分珍惜。
但就算走得再慢,路也終究有儘的時候。
果不其然,營帳之中,蕭青夜坐在上首,在等著她。
葉青鳶上前,“王爺。”
“嗯。”
“王爺還未用晚膳嗎?”
蕭青夜笑著,語氣帶著一絲諷刺,“自然是在等王妃。本王倒是不知從父皇的營帳走回來原來需要這麼久?”
葉青鳶理不虧,心也不虛,但嘴上還是服軟道:“是臣妾的不是,臣妾見一路霞景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