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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冬月下旬。
那是距離她在路邊救了傷重的蕭青夜的一個半月後。
葉青鳶已在藥室中苦修了一個時辰的藥方,開始她還能忽視,但見其得寸進尺後便愈發不耐。
“喂,你總在這裡看著我做什麼?”她從一堆藥材中抬起頭,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
趴在桌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蕭青夜聞言坐起身,磕磕巴巴地說:“嗯…你不是說,嗯…多浸浸藥氣有助於我清除餘毒嗎?那我自然要在這藥室裡多待待啊。”
她丟下正在寫字的筆,後仰靠在椅子上,抱臂看著他,不客氣地開口:
“首先,多浸藥氣確實是對你有好處,但是,現在並沒有在熬藥,你浸哪門子的藥氣?其次,就算你想待在這藥室裡聞藥味,那你就待,你非要坐得離我這麼近,並且還一直看著我乾什麼?”
他聞言怔愣,臉上的窘態一閃而過,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見他不答,葉青鳶雙眸微眯,冷聲道:“你是在觀察我?”
他這段時間確實是一直在關注著她,但卻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樣。
他不知該如何向她解釋,亦不知該如何向自己解釋。
他蕭青夜從小到大,不論是兒時學堂上還是長大的戰場上,有過愜意安穩也有過險象環生,但何曾有過這樣不做正事,隻靜靜地看著一個人來浪費光陰的時候?
他甚至都想不起來是何時開始如此的,他隻知道每次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都一直是在看著她,不由自主地看著她出神,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做,隻看著她便能感到滿足。
葉青鳶見他眼都不眨地望著自己出神,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說話,抬腳用力地踹了踹他的椅腿,冷哼一聲。
“公子這是要打算恩將仇報?”
“不是!當然不是!你彆誤會!”蕭青夜連忙張口否認道。
她冷目灼灼地看著他,“那你這是……?”
他眼珠亂瞟,直到看見她寫了一半的藥方,頓時就如同落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慌忙開口:“我,我是在看你寫的藥方!對,藥方。”
他說完還又肯定了一遍,然後一臉無害地看著她,全然好似在說:“看吧,我很有誠意的,我沒有在騙你,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看著他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幼稚得令她發笑。
她勾起嘴角輕笑出聲,故意道:“你看藥方做什麼?救了你一條命還不夠,難不成你還想要我的藥方?”
他果斷否認,“不是,我沒有!”
她接著道:“不是?那就是你也想學岐黃之術?”
他繼續否認,“不是……”
她仿佛沒了耐心,語氣不耐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他眼看著若再不能找出個合適的理由便要惹她不悅了,隻得說出了部分實話。
“我想替你分憂,你看你不僅白日裡要給我施針清餘毒,晚上還在不停地試煉,修改藥方。就算你是神醫,這樣勞心勞神,太累了身體也會吃不消的,所以像是撰寫藥方這種小事,就讓我來為你代勞,可好?”
葉青鳶聞言在心中暗笑,他來代勞?
他可知自己寫的藥方便是一直以來偷偷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