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剛才那人,可是二號!
普天之下,能讓二號行如此大禮之人,唯有一號!
當今世上“強大”的代名詞,黑白兩道隻能仰望的至尊——
九天閣下。
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
言高不可測。*
於是,他們一顆心幾乎從喉嚨裡蹦出來,趕緊衝女子一個大禮,得到首肯後便拚命逃走了。
鬼才要跟這位搶東西啊!小命要緊!
“三秒已到。”女子不帶一點溫度地笑道,“對不住了,諸位。”雖是道歉的話語,語氣中卻無半點慚愧之意,就好像她接下來做的事情是那麼應當,水到渠成地理直氣壯。
其他殺手再也藏不住心中的懼意,一起掠出,攻向女子。
也就是一刹那的事,女子不見了。
那些人心中大驚,不見了?
怎麼可能會有人的速度到了這種境界?
忽然,他們背後一陣刺骨的寒意閃過,想轉身防禦,卻沒有機會了。
他們的脖子上,一道血痕緩緩浮現。
頭一歪,膝蓋重重磕到地麵上發出“咚”地沉悶聲響,這些人筆直地跪在地上——
死了。
一擊,便已斃命。
女子看也不看那些已逐漸冰冷的屍體。閒庭漫步至旅社內,她繞過地上生蛆腐朽的幾人,揮揮衣袖驅散空氣中的屍臭味,表情滿是嫌惡。
撈起玉狐,隨手掏出一塊精致的血紅玉佩丟下,做完這一切之後,她纖細的身影突然消失,再出現時,已經是數百米開外。
寬大袖袍下皓腕冰冷,輕輕伸出,拇指與中指快速相貼又分離,一個清脆的響指,伴隨著身後從玉佩中噴薄而出的絢麗火花綻放,層層熱浪吞噬殆儘了今晚的一切。
風起,吹落了她的鬥篷,現出之前被遮蔽的驚世之容。
她玉肌勝皓雪,弦眉微揚如淺黛。羽睫翻飛,其下是不似常人的金色雙瞳,波光流轉。
皎然月華若水生花撒於她發尾,三千青絲流泄及腰,空靈冷冽。
淡淡回眸,女子眺望著遠處的一片狼藉,仿佛高高在上的神靈俯瞰地上的螻蟻般無情冷漠。
漸行漸遠。
回到彆墅,女子氣勢頓收,將自己扔到沙發上,心不在焉地拿出那塊玉開始把玩。
極透亮無雜質,水頭十足,入手溫潤,模樣絕佳,無人工痕跡……倒是件好寶貝,得來足以消遣時光。
不枉我出去一趟。
女子慵慵懶懶,給它下了結論。
不多時,睡意襲來。她恍惚間看到了玉狐的瞳孔變成了同她一樣的金色,不由稀奇地揉揉眉心睜開眼,卻看見了驚世駭俗的一幕——那玉狐的九條尾巴舒展開來,雙眼完全變成了金色!
與此同時,從它身上傳來一股吸力。女子氣質瞬間變回淩厲,迅捷跳開,但卻無濟於事。
渾身上下被坦克碾過一樣痛,她意識開始渙散。目力所及範圍皆是霧蒙蒙,一點東西都看不清。
隻覺得自己的身體輕飄飄在上升,但到底要到哪裡去,於她而言,儘是未知。
耀眼的金光閃過,女子連同那頭九尾的玉狐,一起消失不見。
而彆墅外,燈紅酒綠的城市依然喧囂著*如故。
——————
今天我朋友生日,二十太太生日快樂。
另注,“孔蓋兮翠旌,登九天兮撫彗星”一句出自屈原《九歌.少司命》,“言高不可測”出自梅堯臣。
順嘴一提,《離騷》真難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