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多麼弱小的神明,才會把自己的健康和安危,係在彆人身上?
同伴稍微有些自閉,他就開始這疼那疼。
這樣的神明,未免也太脆弱了。
他……到底還是神明嗎?
帶著這個問題,他的意識飄蕩在茫茫無儘的記憶的星河。
“清瀨君,清瀨君?”
耳畔傳來了女聲,清瀨春澈還沉浸在夢境帶給他的疼痛裡,自我鬥爭了很久,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在他眼前放大的是國文老師的臉。
國一時的國文老師,教學成績很好,不過人比較嚴厲,同學們都很尊重她。
完蛋,他怎麼在上國文課的時候睡著了!
清瀨春澈差點魂飛魄散,一個激靈就把夢裡的事情全部甩飛。
他站了起來,用一種英勇赴死的語氣說:“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上課睡覺!”
“噗——”四周傳來了同學們想忍又忍不住的笑聲。
清瀨春澈迷茫地環顧四周,最後把視線定格在站在他麵前、推了推眼鏡的老師臉上。
國文老師歎了口氣:“清瀨君,上課要注意形象,睡著了也就算了,居然還說夢話,嘟嘟囔囔的,我還以為你對我上課的內容有什麼意見呢。”
夢話?說什麼夢話?剛剛他該不會喊媽媽了吧,或者喊哥哥?
清瀨春澈不敢問老師剛剛他說了什麼,露出了個乖巧的笑容,然後……就光榮地去門外罰站了。
其實隻要臉皮夠厚,罰站也不算什麼啦。
清瀨春澈站在後門門口,正好挨著窗戶。
而窗戶邊坐著的是黃瀨涼太,算他關係還不錯的朋友。
看見他過來,黃瀨朝他眨了眨眼,小聲地問:“剛剛做什麼夢啦?叫得好可憐的樣子。”
清瀨春澈:???你不要把正常的現象說得這麼惹人誤會好不好!
他臉都紅了,仔細回想自己剛剛到底夢到了什麼。
好像是夢中夢中夢吧……肯定沒有不和諧的元素,但他就是一直醒不過來,好難受的。
也許是因為對國文老師的恐懼讓他的夢境黯然失色,清瀨春澈想了半天,仍然沒想起來讓自己“叫得好可憐”的東西是什麼。
他朝黃瀨搖了搖頭,黃瀨笑了一聲,還想說什麼,卻聽見講台上的國文老師說:“黃瀨!你倆在互拋媚眼嗎,你也站出去!”
於是,黃瀨涼太也加入了光榮的罰站隊伍中。
清瀨春澈對此表示幸災樂禍,咧起嘴無聲地嘲笑他。
黃瀨涼太聳了聳肩:“剛好方便我們講話嘛。”
全班最帥的兩個男生被叫出去罰站,一個金發金眼,眼裡充滿了高高在上的無聊情緒;另一個則是罕見的黑長直,高高紮起的馬尾隨著他的動作搖曳時,仿佛能晃到女同學們的心裡去。
就連路過的風紀委員都忍不住看了他們一眼。
黃瀨涼太小聲說起了學園祭的事情。
現在是國二第一學期,他們正好趕上了五年一次的學園祭。
為了學園祭的趣味性,學生會要求每個班都至少舉辦一個節目,並且改裝教室,經營各種形式的小店。
最後學生會還會以賺到的錢數的多少來給班級排名,授予第一名特殊的徽章。
那些錢最後當然不會留在同學們手裡,而是會拿去捐款。也就是說,經營好自己的小店,不隻能爭一爭最後的徽章,也算是做好事。
他們B班的同學都挺積極的,很早就開始籌劃這次學園祭了。
黃瀨涼太說:“他們想要表演話劇,演《灰姑娘》,讓我去做王子。”
“這不挺好的嗎!”清瀨春澈打量了黃瀨一眼。
金發金眼,顏值在線,身高還高,身材又好——這不就是王子本人嗎!那種表麵看起來溫溫和和其實內心高傲的感覺,黃瀨根本就可以本色出演吧!
“但是他們沒找到演辛德瑞拉的人。”黃瀨涼太說。
清瀨春澈擺了擺手:“我們班漂亮的女生一抓一大把,不愁找不到人呀。”
“好吧,”黃瀨坦白了,“她們想讓你演辛德瑞拉……她們沒來問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