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艮,由人類對海洋的恐懼形成的詛咒,外形神似插上了翅膀、長出手腳的章魚,能力與控水和海洋生物有關。
作為特級咒靈之一,大多數人類對它來說都不算麻煩。
如果隻是單單麵對金發咒術師和長發小姑娘,陀艮會比現在輕鬆很多。
但那老頭是個棘手的家夥,更彆說,現在又有一位它根本無法對抗的戰力入局。
於是,陀艮把眼前的咒術師,包括那位黑發神明,通通拉進了它的領域之中。
它很清楚,自己的領域根本傷害不到那位神明,但它的任務隻是……拖住他罷了。
它的領域“蕩韻平線”的效果是以消耗大量咒力為代價,構築出一片表麵風和日期、其實暗藏危險的海灘。
海風吹過,浪潮翻湧,剛入領域的幾位咒術師均是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不相信這片海灘真如看起來這樣祥和。
金眸少年倒是真如遊客一般,拎著長刀左看右看,滿臉驚奇。
蔚藍的海麵映在他的眼裡,襯得他的金眸都染上波光。
禪院真希用餘光打量著這位素未謀麵的少年,為他眼裡那極致的純真感到心驚。
滿滿的違和感啊——在這種操蛋的世界,絕對天真的人是絕對活不到現在的。
禪院真希清楚,如果剛才不是這位少年順手幫了自己一下,自己現在絕對已經身受重傷。
……所以,這個年紀看起來不比她大的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惑,禪院直毘人笑了一聲,先開口:“彆問,真希,這不是你能接觸到的。”
禪院真希愣了一下,聽話地咽下了本想說出來的話。
而七海建人則是若有所思,仿佛想到了什麼。
原來是祂……
在他回憶時,金眸少年輕飄飄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他的金眸依舊是那樣純淨,但七海建人卻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怖。
他知道這氣息並不是有意衝他而來,但他還是瞬間就明白了神明的威能。
極致的純淨,天真的殘忍。
這就是……神性。
“是誰派你來拖住我的?”金眸少年的態度簡直算得上是和藹可親,“它不知道這就是讓你白白來送死嗎?”
如果一起上的話,清瀨春澈估計還會感覺有些棘手,畢竟把人性分離出去了的他不及完全體那般完滿,而且現在他是在客場作戰,沒有可以源源不斷調用的自然之力的來源,連力量都得先轉化為咒力才能使用。
但隻讓小章魚過來……如果不是背後之人腦子有坑,那就是章魚背後還有更大的坑等著他去踩。
陀艮沒有回話,而是用行動表達了它的意思——
它召喚出了式神。
源源不斷的多足巨蟲從原本平靜的海水裡爬出,朝著岸上的一行人襲去。
其實就在剛才,陀艮展開領域的時候,它就感受到了花禦的死亡。
花禦,它的夥伴,它的家人,在這種時候死亡了。
它隻可能是被五條悟殺死的。
它不能讓花禦白死,計劃必須進行到底。
所以——
“‘死累累湧軍’。”
隨著一聲輕喝,巨大的、猙獰的魚類飛出水麵,尖利的牙齒和長著吸盤的足腕卷來。
這類式神無窮無儘,在領域內能夠瞬移,並且必定擊中。
用另一種說法來解釋就是,在擊中敵人之前,式神都不存在。
金眸少年感受到了這種特性,頗有興趣地挑了挑眉。
原來是抱著必死的覺悟來的嗎,幕後之人可真有魅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