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五撓撓頭奇怪了,這人難不成自己先回去了?也忒不夠意思了!
轉頭剛要走,突然聽見草叢裡傳來一陣窸窣聲。
“盧青?”錢五小心翼翼的走過去,突然身後有人拍了他一下。
“啊!!!”錢五嚇了一跳,猛地轉過頭見一個高個子女人站在他身後,居然是劉靈芝!
“你嚇死我了!你來怎麼也不出個聲啊!”錢五拍著胸口道。
劉靈芝冷冷的說:“二當家的見你們這久不回來,讓我過來找你。”
“那正好,盧青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去了,喊了他半天沒反應,你幫我一起找找。”
天色太暗,樹林裡雜草叢生,找起人頗有些費力。
“盧青!你趕緊出來!彆特麼藏了!”越找錢五心裡越慌,那小子不是喜歡開玩笑的性格,這麼久不出來難不成遇上什麼不好的事了?
劉靈芝警惕的從後背抽出刀,順著地上被踩過的樹藤往前走,前麵突然有一片草被壓倒。
“錢五,過來!”
“哎!”錢五聞聲趕緊朝劉靈芝身邊走去。
“人應該是在這附近沒的,仔細找找!”
錢五咽了口口水,從腰間抽出匕首道:“我曉得了……”
兩人沿著這片草一直走到樹林邊,突然見旁邊的樹叢裡有個黑影,看形狀像個人。
劉靈芝走上前去,拿腳尖把人挑了過來,果然是盧青,伸手摸了摸脖子人還熱乎著。
“盧青!我滴個親娘嘞!”錢五跑過來見盧青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以為人沒了,腿都嚇軟了。
劉靈芝道:“人沒死,趕緊弄回去!”
“哎哎!”錢五趕緊拉起盧青,背上往營地跑去。
陳四海都等急了,出去撿個柴這麼久還沒回來,正打算自己過去找找,就見錢五背著盧青跟在劉靈芝身後回來了。
“你們再不回來我就要帶兄弟們搜山了!盧青這是怎麼了?”陳四海伸手從錢五身上把人接過來。
旁邊的兄弟們都圍了過來。
錢五擦了把額頭上的汗:“我們進去撿柴,盧青要去拉屎,柴都撿完了也不見人回來我便去找了找,半路上遇上她……劉娘子跟我一起在樹林邊上找到的人。”
“盧青,醒醒!”陳四海拍了拍他的臉,人沒反應,老吳解下腰間的水囊往他臉上潑了些涼水。
“咳咳咳咳……”盧青悠悠轉醒,睜開眼見身邊圍著一群人:“我這是怎麼了?”
“你可嚇死我了!”錢五忍不住踢了他一腳:“拉個屎還能把人拉沒了。”
盧青這才想起剛剛發生了什麼,摸著後腦腫起來的大包道:“二當家的小心!這附近有埋伏!”
剛才盧青脫了褲子準備上廁所,結果選的地方夠倒黴,正好背對著那個藏在樹叢裡的人。剛蹲下隻覺得後腦一痛,眼前一黑,再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陳四海麵色凝重道:“都回到鏢車旁邊!把篝火燒得再旺些!”
劉靈芝抱著刀靠在自己的馬車邊,目光警惕的環視著四周。大夥都繃著勁兒,整個車隊除了馬的噴嚏聲和濕柴燃燒發出的劈啪聲,安靜的讓人心慌。
陳四海坐在篝火邊抽出刀,喝了口酒噴在刀身上,拿棉布擦了擦,火光映在刀麵上來回跳動,看來還真有不長眼的!
不遠處十多個人正朝這邊走來,為首的男人身材高大,手裡拎著一把砍刀。
“你確定對方有十多輛馬車?怎麼一點聲音都聽不見?”
“真的,老大!十多輛馬車裝的滿滿的,把路麵都壓出溝了!”
“看清是商隊還是鏢局了嗎?”
“沒,沒注意,沒見掛著鏢旗。”
男人皺著眉,雖說他們乾慣了搶劫的買賣,但也分清一頓飽和頓頓飽,搶商隊就像吃肥肉,又香又解饞,幾乎不用費力就能把東西都占為己有。
搶鏢局就不同,押鏢的大多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真打起來自己這邊未必有勝算。
特彆是遇上大鏢局,他們還會帶武行的師傅,那些人殺人不眨眼,下手又黑又狠,自己帶這幾個兄弟不夠人家塞牙縫的呢。
“老大,看前麵有火光!應該就是那群車隊!”
為首的男人遠遠看去,一排暗紅色的鏢旗在火光的照映下來回抖動,即便他大字不識幾個,順風鏢局的火焰旗子也不會認錯!
“乾他娘的,你們眼瞎啊!那可是順風鏢局的鏢車,不想活了你就去試試!”說完連車上的貨都懶得瞅,扭頭就往回走。
*
這一夜整個車隊的人幾乎沒合眼,大家夥時刻準備著大戰一場,結果直到天邊泛起魚肚白也沒見個人影。
錢五打了個哈欠困了的迷迷糊糊:“盧青,你確定是被人打了?彆是你拉屎拉暈了過去了,隨便找個借口吧。”
“彆放屁了!你瞅瞅我後腦袋這大包!也真是奇了怪,那些人居然沒動手,難不成是被咱們鏢局的人嚇到了?”
甭管對方為什麼不動手,這一夜算是有驚無險的渡過了。
陳四海揚起鞭子抽了個響,大夥紛紛起身開始整理東西準備上路。經過一夜的風乾,前頭的路麵稍微好走一些,吳伯趕著車道:“丫頭,困了就睡一會。”
劉靈芝也沒客氣,跳上馬車找了個空地坐下,靠在油布上打盹。
車隊穿過樹林,順著官道繼續前行。
正在大家都放鬆警惕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轟隆的馬蹄聲和一串奇怪的鈴鐺聲。
陳四海猛地驚醒,連忙大聲喊:“起來!快起來!馬匪來了!”